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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同學少年間 文 / 王茜

    讀書的時候,苒苒老師一提起師兄師姐們,必誇的一個人就是邢岷山,專業課好,人長得帥,為人好,就連邢岷山的戀愛,苒苒老師也是一通猛誇,那時候,邢師兄在我心中就像一朵向陽花似的。

    後來時間久了,我才漸漸瞭解到,邢岷山其實也挺搗蛋的。那時候,我們常常會去小食堂吃小灶,花幾塊錢買兩盤炒菜,改善改善伙食。那個掌勺的大廚看中了邢岷山會翻跟頭的「手藝」,堅持要拜邢岷山為師,跟他學翻跟頭。

    沒想到模範生邢岷山惹禍了。一天晚上,我們上完電影課回來都挺晚的了,邢岷山覺著肚子餓,又找不著吃的,就悄悄撬開小食堂的門,溜進去打開火,煎炒烹炸,把廚房裡能做的菜都折騰了一遍,最後做出了一桌子的美味,他想著一個人吃怪沒意思的,就把他們班同學都叫了過去,大家打開酒瓶,拿起筷子,正準備好吃好喝一頓時,教務處的人和食堂的負責人,鐵青著臉走了進來。

    因為這件事情,邢岷山差點背一個處分,食堂的人看見他就閃,那個以前一直追著要給他當徒弟的大廚,至此之後,再也不提這事了。

    那時候正是男生最皮的時候,青春年華,任意揮霍。和我一個班的柳雲龍,那才是「壞小子」呢,我們那時候會男生女生一起合演小品,柳雲龍在我們班上是形象特別好,專業課也特別好的男生,很多女生都想和他一起排小品。

    那會我們班有一個意大利的留學生,是個極聰明的女孩,叫做寶拉。學習特別認真刻苦,有一次,她找到柳雲龍說咱倆排一個小品吧。柳雲龍特爽快地答應了,倆人約著當天下午兩點在教室見。

    我們的教室有小舞台,排練時同學之間商量著用,這個一點到兩點用,那個兩點到三點用。結果,我和幾個同學下午四點鐘要去排我們的小品了,到了教室一看,寶拉一個人可憐兮兮地蹲在地上哭呢。

    問清楚情況後,才知道寶拉沒吃中午飯就來到教室等柳雲龍排練小品,可等了好幾個小時,柳雲龍都沒出現。我們一邊安慰寶拉,一邊趕緊讓人去找柳雲龍。那會通訊還不發達,再加上我們都是學生,沒有錢買呼機、大哥大之類的。只能到處跑著去問:「哎,見著柳雲龍了嗎?」

    一番折騰,最後晚上的時候,柳雲龍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了,面對我們的質問,他一臉無辜:「啊,有這事嗎?沒有吧?我記得她說的是明天下午兩點呀。」我們可不讓他矇混過關,逼著他去給寶拉道歉,柳雲龍規規矩矩地來到寶拉面前,低下頭:「我錯了,這事都賴我。」

    後來柳雲龍自己說,他本來想捉弄寶拉一下,沒想到寶拉太認真了。

    比起柳雲龍的「小壞」,愛欺負女同學。邵兵算是一個憨厚簡單的人,那時候,他是從運動隊退下來的運動員,人特別單純,尤其愛保護女同學。

    當時我們班上的美女應該非俞飛鴻莫屬,標準的美女類型,白白的皮膚,大大的眼睛,男同學都叫她「小貓」,她真就像小貓一樣乖巧可愛。那時候別說我們班男生,其他班男生都是想著招的約俞飛鴻吃飯,看電影約會。但俞飛鴻一般都會拒絕,她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看書。有一次我去教室,看到俞飛鴻在看《伊梅爾達馬科斯自傳》,我張大了嘴巴,「你看這書幹嗎呀?」

    「哎,婚姻就是一場賭注啊。」她比我還多愁善感。我無語地退出去了。

    聽說邵兵和俞飛鴻排練電影《人證》片段,我們都笑,俞飛鴻以前一直是演清純少女的角色,再說邵兵伸出一隻胳膊可以把嬌小的俞飛鴻懸空吊起來,他們能演得了母子嗎?排練時每次演到邵兵叫俞飛鴻「媽媽」時,俞飛鴻都會笑場,偏偏邵兵是個極認真的人,一有空拉著俞飛鴻排練,只要宿舍門口傳來腳步聲,甭問,準是邵兵。匯報演出那天,他們這對最不被看好的搭檔登台了,出乎意料的是,他們演得棒極了,苒苒老師和同學們都報以了熱烈的掌聲。

    現在拿出當時的照片,過去有意思的事情就一件一件浮現在腦海中了。

    此間年少,莫負同學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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