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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回 入南中張松獻圖 攻益州南燁得蜀(10 文 / 三卷天書

    南燁聽城上劉瑰不降,微微一笑。他知道這是劉瑰按信中約定所言,於是便接話道:「劉將軍忠心不二令人敬佩。只是你家公子性命在你一念之間,不知害死主公之子是不是忠臣所為?」

    劉循聽了南燁所言暗暗叫好,他覺得擒拿自己的南燁國師比城上寧死不屈的劉瑰強多了。至少南燁還顧著自己性命。

    劉瑰聞言也鬆了口氣,因為南燁還在依計而行,於是便裝作苦惱道:「國師所言不差。為將者臨陣投降是不忠之舉,害公子於死地亦是不忠,要為忠臣難矣!我欲為忠臣,亦想保全我家公子,如今有一兩全之議,還請國師聽我一言。」

    南燁道:「劉將軍請講!」

    劉瑰道:「我可領兵出城,獻出城池換我家公子一命,卻不可投降國師。不知此意如何?」這就是劉瑰苦思一夜想出的辦法,他估計能用一座城換回劉循的話,回到成都劉璋也不會過於怪罪。

    南燁看過劉瑰信中所言,早知他有獻城之意。此時劉瑰開口,南燁假裝思考半晌道:「也罷!我便全你忠義之心。待你領兵退出城去,我便放人。」

    劉循聽到此言總算鬆了口氣,感覺自己剛才已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渾身都是冷汗。此時他再看劉瑰,竟覺得比剛才順眼許多。

    劉瑰見南燁答應了自己條件也是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可是他還不敢大意,就怕南燁得了城池卻不放人。於是對南燁道:「國師以信義著稱於世,待我獻城之後國師不會反悔吧?」

    南燁高聲道:「劉將軍放心!只要將軍獻城,我不但放回公子,便是一同擒拿的兩位將軍也可放回。此處有兩軍士卒為證,決不食言。」

    劉瑰雖與南燁為敵,可是對於南燁為人還是信得過的。此時見南燁當著眾多士卒起誓便下令四門大開,自引軍馬從北門而退。

    南燁見劉瑰兵馬離城,先命探馬入城巡視一周,確認城中並無陷阱佈置之後便引大軍入城佔據城池。

    劉瑰離城之後引兵往北而行,想到劉循可能會從後面趕來,劉瑰也不敢走的太快。正行進間,突然道路兩邊喊殺震天左有趙雲,右有楊雄,各領兵馬殺出。劉瑰暗道不好,撥馬便走,眾士卒同樣毫無準備,不是跪地請降,便是四散奔逃。

    還不等劉瑰跑遠,道路兩邊又是伏兵四起,黃忠、高順、張白騎引一萬刀槍不入的籐甲軍呼嘯而來。劉瑰還想再跑,卻被黃忠一箭射中戰馬,結果跌下馬來,被幽冥鬼卒擒住。數萬川軍幾乎全部歸降。

    原來南燁、郭嘉擔心劉瑰用計,先假意離城騙劉循到手,再配合城中伏兵反戈一擊。所以乾脆只引步卒入城,命趙雲等五將引幽冥鬼卒、陷陣營、籐甲軍和一萬騎卒埋伏在半路阻擊劉瑰。不論劉瑰有沒有計,南燁都不打算讓他領著數萬人馬回成都再與自己作對。

    劉瑰被押送到南燁面前時已經快要悔死了,他也不是不知兵不厭詐的道理,可是卻沒想到以仁慈聞名天下的南燁會背信棄義,一見南燁便怒道:「南燁小人,因何不守信義埋伏於我?」

    南燁微笑道:「不知我哪裡不守信義?」

    劉瑰道:「我等分明在信中商定,我讓出城池,你便放了公子。」

    南燁點頭道:「我確實已經放了劉循,便是吳懿、吳蘭也一同放了。可是我又何時答應放你了?劉將軍既然不願降我,我設計擒拿於你又有何不可?」

    劉瑰聞言便是一愣,仔細一想南燁確實沒說會放過自己,只不過在劉瑰的意識裡,南燁答應了用城池交換劉循便等同於停戰講和。可沒料到南燁的最終目的還是城池、人馬都不願放過。

    郭嘉在一旁見劉瑰臉色難看便打圓場道:「劉將軍信中言有意歸順國師,只不過擔憂成都家小。如今劉將軍是被迫遭擒,不用為家小擔憂,相信劉循公子回到成都也會為將軍開脫。還請將軍安心在營中小住數日,待國師平定成都之後,定讓將軍與家小團聚。」說罷解開了劉瑰綁繩。

    劉瑰此時還能有何話說?只好老老實實的去與泠苞、鄧賢作伴。泠苞、鄧賢二人見了劉瑰,心裡拔涼拔涼的。這幾天城中武將輪流被擒到南燁營中和他們作伴,泠苞、鄧賢就知道這城守不住了。今天劉瑰一到,城中武將算是被南燁擒了個遍,就連泠苞、鄧賢也不得不佩服南燁手段。

    劉循、吳懿、吳蘭確實被南燁放了,之所以南燁如此大方三人一起放,就是因為他已用控人技能試探過吳懿、吳蘭,二人確實真心歸順。因此南燁放回二將入成都為內應。

    三人沿途收攏劉瑰敗軍千餘,這才得知劉瑰已然被南燁擒了回去。劉循害怕南燁反悔又來擒自己,領著二將快馬加鞭回到成都,見了劉璋訴說前事。

    劉璋聞知犍為已失,心中大驚。益州之地在大漢朝的西南角,因此劉璋的防禦重點從來不在西南方向,主要是防北面張魯和東面劉表。若是張魯從北入益州攻成都,要經過葭萌關、白水關、涪城、綿竹、雒城才能到成都。劉表若從東面而來也要經過白帝、巴東、巴西、德陽幾處關隘才能逼近成都。這次南燁先得了南中四郡,而後過江北上,劉璋只有犍為可守。犍為一失再無險關,南燁馬上兵臨城下,劉璋豈能不急?於是慌忙召集眾將商議對策。

    從事鄭度獻策道:「今南燁雖攻城奪地,俘虜士卒,但其兵來之太速,恐怕不及令士卒歸附,民心歸順。南燁若想士卒歸附必先飽其糧草,若要百姓歸順便不可搶奪其糧。如今南燁深入蜀地,糧草運送不便。主公何不將成都附近百姓遷移,野菜走獸盡皆燒除,而後深溝高壘,閉城不出。南燁請戰,主公勿許。其兵久無糧草,不過百日,必然敗退。我軍可乘虛擊之,南燁可擒也。」

    張松在帳下聽此堅壁清野之計甚是厲害,便道:「鄭公所言差矣!有道是拒敵以安民,從未有動民以備敵之說。南燁尚知不奪百姓之糧而養民心,主公遷移百姓,令其喪失家園,豈不失了民心根基,又如何能勝?此言非保全之計。」

    劉璋聽二人說的都有道理,便猶豫不決,又問其他人道:「諸公還有何妙計?」

    帳下董和出言道:「主公何不往漢中借兵?」

    劉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驚疑道:「幼宰可是說漢中張魯?」

    董和拱手言道:「正是!」

    劉璋奇道:「張魯與我世仇,如今尚在交鋒,安肯發兵相救?」

    董和道:「張魯雖與我有仇,但南燁軍已在成都來路之上。勢在危急,唇亡則齒寒,若以利害說之,必然肯從。張魯若來,龐羲、張任幾位將軍也可領兵而回,則成都安矣。」

    張松一聽這也是一條妙計,便示意法正出言阻止。可是還沒等法正開口,王累便道:「不可!不可!為敵南燁而借張魯之兵,如遣虎逐狼,便是可退南燁,益州也不為主公所有。」

    劉璋本心也不願向張魯借兵,聽王累阻止便也作罷。此時黃權又獻策道:「主公若不願向張魯借兵可暫與張魯求和,令幾位將軍回援。我聞張魯手下謀士楊松,極貪賄賂。主公可差人從小路投漢中,先用金銀結好楊松,後令其進書與張魯,勸張魯退兵。」

    張松一聽黃權之策也對南燁極其不利,便要出言阻止,卻感覺身旁有人拽自己。張松側頭一看正是法正,只見法正微微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張松知道法正才智過人,便先不搭話,想看看劉璋如何決斷。

    劉璋聽了黃權之計以為可行,而且這次也沒人再出言阻止,於是劉璋問道:「不知何人願為使者去說楊松?」

    法正此時一捅張松,張松當時會意,出班道:「那楊松與我同名,此事正該我去,還請主公應允。」

    張魯是劉璋宿敵,前往漢中為使多少有些危險,劉璋見張松願去十分歡喜,便遣張松攜帶大量金珠去見楊松。又命其餘眾將各自把守城防,不求克敵制勝,只要堅持到幾員上將領兵而回便成。

    張松下殿之後問法正道:「適才我欲令劉季玉不行此計,孝直阻我,為何後來又要我出使?」

    法正笑道:「子喬若阻此計,難免有人再獻他策。如今此計如何行事皆在我等掌握,豈不更加方便?只要令此計不成,與適才阻止又有何異?子喬可如此行事……」

    張松聽法正說完不由笑道:「孝直真妙計也!我這便依計而行。」說罷回家收拾一番便去出使。

    按道理張松出使張魯該往北行,可他得了法正之策出城之後偏偏往南,直接來到南燁大營將此計告知南燁。而後又對南燁道:「劉璋遣我出使,我便一路緩慢拖延,國師可速速進兵,力爭在張任等人回兵之前攻下成都。成都一失,縱然大軍回兵也全然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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