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羆不論是長相還是個頭都與陸地上最大的食肉動物北極熊相差無幾,甚至還有過之。它是這片山林中的霸主,無論豺狼虎豹,見了它都要繞道而行。在這片山林之中,只有白羆挑釁其他動物的份兒,還沒有任何動物敢向它挑戰。不過凡事都有特例,今日它便遇到了一匹不要命的黑馬。
南燁控制的黑馬往前一衝還真讓白羆一愣,緊接著白羆便放下了爪子朝著南燁和黑馬一聲咆哮。南燁當然聽不懂熊羆的叫聲,不過他卻能感受到它的憤怒。若讓南燁來翻譯的話,他想白羆一定是在對那馬說:「老子不吃你,你丫就該偷笑了,還他娘的敢惹老子,活得不耐煩了吧!」
假如這匹馬沒有南燁控制早被這聲吼嚇癱在地了,可是中了南燁的控魂技能之後,這匹黑馬便只能像機器一樣執行南燁心中的指令了。它不但沒有停下,反而揚起前蹄,朝著白羆的熊臉上蹬去。
人們常用狗熊掰棒子來形容笨拙健忘,不過這頭白羆可一點也不健忘,甚至還很聰明會記仇。它一見馬的前蹄揚起便想起數月之前同樣有一匹棗紅馬踢過自己,而那匹馬的下場便是被自己撕了個粉碎,沒想到今日又遇到了一匹不要命的馬,難道說它們是親戚不成?
白羆一甩腦袋躲過馬蹄一擊,揮舞熊掌便向馬頭拍去。白羆肩背上隆起的肌肉使它的前臂十分有力,前爪的揮擊可以輕易擊碎野牛的脊背。按照白羆以往的捕食經驗,這一掌足矣把馬頭扇下來。
南燁怎麼敢讓白羆擊中黑馬?他心中十分清楚熊這種動物的力量有多恐怖,別說是白羆這麼大的熊,就算是小一倍的黑熊也能折彎野外房屋的鋼筋,偷取屋裡人類的食物。南燁控制黑馬前蹄點地再次人立而起,正好躲過白羆一擊,然後趁機轉身飛奔。
白羆一爪揮空更加惱怒「吼嗚~」一聲嚎叫也跑了起來。熊這種動物看著似乎很笨拙,跑起來卻很快,最高時速能達到五十公里以上,這速度比起馬來也毫不遜色,要不然白羆也追不上法拉利。
好在南燁此次控制的黑馬是一匹山地良馬,與白羆一樣善於林地奔行。二者一前一後便朝陷阱的方向跑去。這次南燁不但沒有讓馬被白羆追到,反而還要時而減速引誘白羆上鉤。
王越、典韋、周倉可不知道南燁已經靈魂出竅去控制馬匹了,他們只見到南燁閉著眼睛正在作法。四人此時都在距離陷阱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樹下還拴著兩匹備用馬。只要第一匹馬有何閃失,王越便會砍斷韁繩放出另外兩匹馬。典韋、周倉二人一個負責照看南燁,一個負責緊盯陷阱,就等白羆上鉤。
「來了!」周倉興奮的輕呼一聲,王越、典韋都忍不住向陷阱方向望去,只見一匹黑馬引著白羆正朝這個方向奔行而來。
樹下拴著的兩匹馬也見到了白羆朝著自己跑來,嚇的「嘶騮騮~」咆叫,四蹄原地蹬踏想要逃跑,可是卻怎麼也擺脫不開韁繩。
王越三人不敢有絲毫動作,全都緊張的摒住了呼吸。三人就見黑馬、白羆越來越近,眼看黑馬到了陷阱邊緣,突然縱身一躍跳過了陷阱。
那黑馬是由南燁控制,自然知道陷阱位置,認得提前做好的標記。白羆哪兒知道這裡會設人類的陷阱啊?更想不到一匹馬會與人類聯手害自己。它只覺得一掌踏空天翻地覆,一下子便跌到了陷阱之中。
陷阱中毒蛇密佈,原本這些毒蛇在黑漆漆的陷阱中還相安無事,此時突然從頭頂落下一個龐然大物頓時驚動了蛇群。坑中群蛇一下豎起了身子「嘶嘶~」亂叫。隨著白羆滾落坑底,霎時間便有十幾條倒霉的毒蛇被白羆壓死。剩餘毒蛇見狀紛紛纏住白羆,毫不客氣的露出了毒牙咬在白羆身上,更是將體內毒液一絲不剩全噴了出來。
白羆就感到全身上下無處不麻,無處不痛。可它畢竟是林中獸王,即便被群蛇纏住撕咬也一時未死,一邊嘶吼一邊掄起兩隻爪子拍打群蛇。
毒蛇之所以厲害靠的便是口中毒牙分泌的毒素,其身體力量與白羆相差十萬八千里,根本禁不起白羆拍打。白羆一爪下去,便有數條毒蛇被拍成肉醬,若是被白羆鋒利的爪子劃過,一條蛇便會被切成幾段。
百餘條毒蛇瞬間便被白羆拍死了多一半,剩餘的毒蛇也不敢再糾纏白羆,紛紛躲到了坑邊。此時的白羆就像喝醉了酒一樣,瞳孔渙散,口角流涎,身子晃了幾晃便一頭栽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了。
就白羆的體質而言,僅僅一兩條毒蛇咬傷根本不會對其造成多大影響,更不會被毒死,可是如此多的毒蛇同時發起進攻,毒液總量足夠殺死一頭大象了,白羆自然也受不了。在進行了一番瘋狂反擊和垂死掙扎之後還是一命嗚呼了。
自從白羆一掉進陷阱南燁便還了魂。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並沒和王越三人下樹,直到坑中的蛇嘶獸吼漸漸減弱,四人才跳下樹來。待四人來到坑邊,看到的正是白羆倒下的一幕。看著那滿地的蛇屍、蛇血,南燁心底忍不住產生了一種英勇壯烈感覺。
確認了白羆已死,南燁便命飛毛腿周倉去通知董斟等人。片刻工夫董斟便帶領族人到了陷阱邊上。當眾人見到陷阱內死去的白羆,頓時齊聲歡呼起來。在南燁的指揮下,一群人刨開坑口,費了好大勁才將白羆的屍體抬了上來,毒蛇也一同清理乾淨。南燁估計這白羆至少有一噸重,比一輛轎車也輕不了多少。
董斟挑起大指贊南燁道:「賢侄真好本領!今日除此大害,賢侄必揚名益州。我等這便將白羆抬下山去,也讓周圍洞寨看看賢侄功績,揚揚我祝融洞的威風。」
南燁聞言色變道:「董洞主不是答應小侄將這白羆屍首交於小侄自處嗎?」
董斟點頭道:「那是自然!不過耽擱幾日而已。賢侄若是擔心皮子壞了,也可先將熊皮扒下,骨肉也隨賢侄處置。我不過是想讓周圍洞寨之主見見白羆真容並無他意,賢侄還怕我反悔不成?」
南燁心中暗道一聲:「壞菜!」他要用白羆製造無敵金屍這事兒和誰都沒有提起,董斟誤認為他是要剝皮取骨也在情理之中。按常理來說董斟的要求並不過分,關鍵在於南燁要的就是這完成的白羆屍體,一旦剝了皮,無敵金屍不就變成生化危機裡的舔食者了?可若將白羆整個抬下山去,且不說有可能節外生枝引來各洞寨爭搶,就算無人爭搶放上數日,這白羆血肉也該腐爛了,如此一來就達不到製造無敵金屍的條件,自己豈不是白費力氣?
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南燁如今也有些城府,心中的焦急並沒有表現在臉上,他一面暗想對策一面對董斟道:「董洞主莫要誤會!小侄清楚洞主一言九鼎,可是這白羆此時還不能下山。」
花香夫人奇道:「這又是為何?」
南燁心道:「我這不是正在想嗎?您倒是等會兒啊!」就在南燁心裡為難不知該怎麼忽悠的時候,便聽花蓓插言道:「莫非王兄是因為那個傳說?擔心此舉得罪了山神?」
傳說?山神?聽到這兩個字眼南燁頓時想起花籐曾經給自己講過,傳說白羆是山鬼所化,受山神指使掌管山林。這讓南燁靈機一動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