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平兄,慎言!這仙家至寶也是我等能覬覦的?還不快向法師賠罪!」蘇雙對自行車也大感興趣,可是還能控制情緒,不敢有非分之想,一聽張世平問價於法師急忙勸阻。
張世平經蘇雙提醒也回過神來,他這才想起此車非是凡物而是仙家法寶,要是為此得罪了法師降下天譴可不得了。於是連連賠罪,蘇雙也跟著一起賠不是。
南燁突然覺得這兩個土財主還挺有意思的,應該算是非常正直的商人。若是賣毒奶粉,用地溝油的黑心奸商遇到這種情況早就該殺人越貨了,誰還管你法師不法師,報應不報應。這自行車對南燁來說紀念意義大於實際應用價值,他估計三國時期也沒有多少路適合騎車,於是決定用這自行車為賭注和張世平打個賭,贏了固然好,輸了也沒什麼。
「張大叔不必道歉,這自行車也並非不能賣。只是……」
「南燁法師可是說這神車價值不菲?我願出千兩,不,萬兩黃金。」張世平傾家蕩產也就這麼多錢了,可是他覺得值得。
南燁一聽萬兩黃金差點當場就把車賣了。可他轉念一想,身處亂世有錢還要有命花才行,太多的錢財只會帶來禍患。曹操的老爹牛吧,還不是讓見財起意的張闓給宰了。
「張大叔聽我把話說完,這自行車並非常人可以駕馭。我們不妨打個賭,若是你們之中有人能騎行自如,我願將此車相送,你看可好?」南燁吃定了這個時代沒人會騎自行車故作大方的說道。
「南燁法師此言當真?」張世平聞言大喜。他是販馬出身,精通馬術,他自以為騎馬與騎車並無不同,殊不知二者天差地遠。這就像有人會騎自行車就覺得自己能開汽車一樣可笑。
「那是自然!不過既是賭局,張大叔也要出點綵頭才好。」南燁打定主意跟著蘇、張二人混吃混喝,當然不會放過眼前的機會。
「應該!應該!我等若是輸了就……」
「就奉上良馬一匹,金銀百兩。」沒等張世平說完,蘇雙就接過話來。他生怕張世平把全部身家都押在這輛神車上,若是公平買賣他絕不反對,畢竟神車在世上獨一無二。可是和法師打賭,他真的不看好自己這兄弟。
「兩位大叔,我一個方外之人也不貪圖金銀寶馬。只要兩位管我一路食宿,咱們這賭局就算成立了。」南燁還想和蘇、張二人搞好關係,也不能做的太坑爹,騙幾頓飯足以。
聽他這麼一說,蘇、張二人頓時感覺這南燁法師不但法術高深,而且為人高風亮節,與那些騙吃騙喝的假道士大不相同。蘇雙忙道:「法師與我等一路同行,食宿自然由我等解決,怎能算入賭約?我等雖為商賈也知禮義廉恥,用餐飯賭神車我等不屑為之,還是用良馬金銀為注,輸贏各安天命。」
「也好!那就請兩位大叔試試車吧。」南燁佔了便宜也不再糾纏,把自行車交到了張世平手裡。
張世平這興奮勁就別提了,他剛才也看見南燁騎車了,就以為和騎馬差不多,可沒想到這車到了自己手裡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試了幾次都從車上摔了下來。張世平不甘心,又讓蘇雙來試,結果可想而知。最後一群伴當也挨個試過,竟沒有一個能騎走這車。
一群人這才確定法師神車不是凡人可以駕馭,對南燁更加尊敬。雖然他們輸了賭局,可是臉上卻沒什麼氣餒之色,反而十分興奮。尤其是那些伴當,賭輸了也不用賠錢,反而有機會試試神車當然開心。日後他們可就有了與人吹噓的資本。
蘇、張二人非常守信,一人捧過金銀,一人牽過幾匹好馬讓南燁挑選。南燁用慣了紙幣刷慣了卡,這金銀拿在手裡也不會花,所以堅決不收。倒是幾匹駿馬讓他頗為意動。現代騎馬的機會可不多,他也只有去壩上草原旅遊的時候騎過一回。
「二位大叔,我不太會騎馬,就像你們不會騎車一樣。能不能麻煩你們挑一匹溫順點的給我代步?到了涿縣就還給你們。」南燁不好意思要馬,可是他確實想騎馬過過癮,而且這山路也不適合他騎車。
蘇、張二人一聽就知道這南燁法師不善馬術,這挑選馬匹都是揀選神駿的,哪兒聽說過挑溫順的?看來法師也有不如他們的地方,這讓二人心中小小得意了一下,輸掉賭局的一點不快也煙消雲散。
蘇雙是個實誠君子,給南燁挑選了一匹溫順健壯的棗紅馬。這馬雖不是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寶馬,但也算是少有的良馬了。
南燁欣喜異常,對著棗紅馬試了一下化卡技能,卻發現這馬匹根本無法卡化,他也就放棄了試驗,收起自行車騎到了馬上。南燁騎術不佳,好在商隊拖著幾大車貨物,行進速度不快,他仗著馬好也能勉強跟上。
一路之上蘇、張二人少不了問起南燁的身世來歷。他只能謊稱自己祖上是中原人士,秦末為了躲避戰亂舉族西遷,在極西處的一個大國定居下來並學會了法術。
「敢問法師此次重回大漢可是為了認祖歸宗?」蘇雙問道。
「族中長輩確實有回遷之意,這才遣我先來看看此間風氣如何,不料又趕上黃巾之亂,看來回遷之事遙遙無期。」南燁順嘴胡謅道。
「法師此言差矣!黃巾乃一時之亂,相信不久就會被朝廷平定。南燁法師大可留下,不必著急回去。」張世平道。
「哎~這黃巾之亂只是亂世的開端,這仗還有的打呢。我現在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南燁歎了口氣沒留神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法師何出此言?」蘇雙驚道。
「啊?噢!我猜的!猜的!我也沒想馬上回去,先留下看看局勢再說。」南燁意識到自己一時失言急忙改口。
蘇雙眉頭一皺,他總覺得南燁法師言之鑿鑿似有所指,難道說是法師無意間洩露了天機?要是這天下真要大亂,自己該如何是好?既然這位南燁法師能夠窺測天機,何不跟著他趨吉避凶?
蘇雙打定主意之後說道:「南燁法師既然決定留下,我等當助法師修建佛寺,宣揚佛法。法師神通廣大,定能救世人於水火。將來法師聲名鵲起,舉族回遷之時朝廷也會提供方便。」
「蘇大叔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的法術雖源於佛、道二教,但也並非佛、道二教。在極西的共和國,人們把這種信仰叫做科學。」南燁敢自稱法師,卻不敢冒充僧道,否則遇到真正的和尚、道士他這個假和尚不是馬上就穿幫了。所以他乾脆杜撰出一個科學教,教規、教義還不是隨他瞎編,將來就算有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論也可以都推到這科學教上。
「原來南燁法師是自成一派,真是可敬。難怪你的頭髮那麼……不同於眾。既不像道家的長髮也不像僧人般無發,這是不是說明科學教融合了兩家之長,法術更勝一籌?」張世平實在找不出詞彙來形容南燁的髮型,如果是現代人恐怕會用「有個性」這個詞吧。
「法術只是小道,科學大道在於研究世間真理和各種知識。比如為什麼會打雷下雨?為什麼有冬天夏天?為什麼一加一等於二?為什麼蘋果熟了會掉到地上而不是飛上天……」
「知道這些有什麼用啊?」張世平糊塗道。
「那用處可大了!簡單點說,自行車就是利用科學原理製造的……」南燁這個冒牌法師講經說法不會,可是要講物理、數學他這個剛結束高考的理科生把諸葛亮侃暈了也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