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陽來到餐飲部時,一個年輕人對他道,「小陽哥,都準備好了。」
陳陽點頭,接過年輕人手上的衣服換上,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名餐飲部的服務人員。
做好這一切之後,他推動餐車,上了電梯。
陳岳被帶回了房間。
發生餐廳裡的那件事兒之後,他重新被禁錮在了套房裡,不得外出。
至於午餐的事兒,保鏢已經聯繫了餐飲部,對方會將食物送上來。
對此陳岳自然發了一通大火,可是那群保鏢根本沒有搭理他,他自己氣了一陣,只能無奈的接受這個事實。
當然,陳岳不會放過那個讓他出醜的女子。他下令讓那些保鏢去查她的消息,為首一名保鏢滿口答應下來,只是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天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將這件事兒放在心上。
陳陽敲響房門的時候,剛好聽到陳岳的交代。他低著頭,裝作謙卑的樣子。
「你是送餐的?」保鏢打開門看到陳陽,他剛想檢查一番,卻聽陳岳一臉不耐道,「行了行了,你們都出去吧,讓我休息一下。」
那保鏢果斷的打消了檢查的念頭,反正保護這傢伙這麼久也沒見發生什麼事兒,誰會有心思對一個窩囊廢做什麼啊。
「行了,你進去吧。」保鏢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三個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們就住在陳岳隔壁,陳岳才不願意他們和他住一起呢。
當然,那些保鏢也樂得和陳岳分開,要不是袁尚給他們錢,誰喜歡搭理陳岳這麼個傲氣的傢伙?
三名保鏢魚貫的從房間走出,看也沒看陳陽。陳陽低著頭,將餐車推進房間。剛剛進去,便聽大門在身後被關上。
「是送餐的吧,快點端進來,老子快要餓死了!」陳岳滿肚子火氣,自從他成為李氏集團的繼承人以來,還是第一次出了這麼大的醜。
「該死的傢伙,竟然敢無視我,老子一定要把你弄到床上,狠狠的操你!」陳岳嘴裡咒罵著,絲毫不顧及房間裡還有其他人。
或許在他眼裡,也沒有將一個小小的服務員放在心上。
陳陽沒有理會他,在門關上後,他便將餐車扔到一邊,開始在房間裡打量起來。
這個房間不大,標準的套一,大概有四十多個平方。裝修的倒是不錯,估摸著一天大概要一千五到兩千左右,看來袁尚對這傢伙倒是挺捨得花錢。
陳岳等了半天沒有等到人回話,氣的從床上跳起來,「你他媽是怎麼回事,要把老子餓死嗎,要不是老子給你們錢你早就去睡大街了!你……陳陽?」
陳岳的聲音卡在喉嚨裡,半天發出一個奇怪的音節,像是破了音的二胡,沙啞而刺耳。
陳陽似笑非笑的看著陳岳,眼中露出戲謔的神情。陳岳慌了,他向四周搜尋著他的保鏢,可是那些保鏢都被他趕了出去,現在都在隔壁呢。
沒有依靠的人,陳岳只能獨自面對陳陽。他打著哆嗦,嚥了口口水,強作鎮定,「你來這裡幹什麼!」
他盡量裝作平靜的模樣,然而他那顫抖的身體,卻暴露了他內心的惶恐。
陳陽沒有回答他,他走到桌子旁,拿起上面的手機看了看,嘖嘖嘖道,「手機不錯啊,看來你最近日子過得挺舒坦。」
這句話很平淡,就像是兩個老友間的互相交流一般。然而陳岳的身子卻震了震,一股冷汗從背後浸了出來。
陳岳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陳陽,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感到渾身不自在。他開始後悔自己將保鏢趕出去了,誰會料到這個傢伙會突然出現在房間裡啊?
「這不管你的事,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出去!」陳岳吸了一口氣,咬牙說出這句話。
陳陽將手機放回桌子上,找了個沙發坐下,雙手合十一臉玩味的看著陳岳,「如果我說,我不想出去呢。」
「再不出去,我就叫保安了!」陳岳威脅道,一邊伸手向著手機拿去。然而距離手機還差五厘米的時候,一道寒光閃過,隨即便見一根銀針插在手機旁邊。
陳岳嚇出了一身冷汗,只差一點點,這根銀針插的就不是桌子,而是他的胳膊上了。
「我勸你最好還是放棄這種小動作,不然我不保證下一次會射中什麼地方。」陳陽心不在焉的說著,一根銀針在他手指尖旋轉,變幻出各種各樣的姿勢。
陳岳嚥了口口水,額頭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汗水。他猛地收回手,死死的盯著陳陽,「你來到底是要幹什麼!告訴你,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倒是嘴硬,一出口就把陳陽想要問的東西給堵死,一副硬氣的模樣。如果不是陳陽知道這傢伙是什麼貨色,說不定還真會佩服他。
「是嗎,你怎麼知道我是來問你問題的?」陳陽挑了挑眉毛,順著陳岳的話語道。
陳岳為之一滯,陳陽根本什麼都還沒問,自己就先一步的否定了一切,這不是標準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陳岳不笨,能考上重本的人沒一個是腦瓜子笨的,他只是有點蠢而已。
一個人最可怕的地方不在於他蠢,而是他蠢還不承認自己蠢,陳岳就是這樣的人。
陳陽都還沒有真正的開口,陳岳就已經透露出很重要的消息,這讓陳陽有些失望。
和高手過招那叫鬥智鬥勇,哪怕輸了也會惺惺相惜。而和蠢貨過招只會讓人覺得無聊,甚至贏了也只覺得勝之不武。
陳岳有些惱火,出於某種原因,他根本不敢面對陳陽。看著陳陽戲謔的表情,他火氣直往上冒,索性閉嘴不語。
見陳岳不說話了,陳陽感覺有些無聊。和這種人繼續交流下去,只會讓他也跟著變蠢,於是他決定快點把事情解決。
「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陳陽站了起來,手裡把玩著銀針。細細的長針在燈光下反射著寒芒,讓人有種背後一涼的感覺。
陳岳本來就看不起陳陽,面對陳陽的問話,他從鼻子裡冷哼一聲,轉過頭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
對於陳岳的高傲,陳陽有些不解,說實話陳陽真沒發現陳岳有什麼好高傲的。
論學習,陳岳雖然考上了北京郵電大學,可那不過是沾了特權的光,被他父親弄到了西藏,憑藉著地區加分政策才考上的。
論家庭背景,陳建國是上校退役,算得上是軍隊的中層官員。可是人走茶涼,如今他退役後影響已經大不如從前,每天就打打麻將然後坐在電腦前炒炒股而已。
至於芳曉萍,就是一個標準的家庭悍婦,每天對著各種瑣事斤斤計較,私底下算計著自己的親朋好友,想著法兒的從別人手中摳錢。
論人際關係,從小到大陳岳都沒有幾個朋友,考上大學後更因為他那莫名的傲氣,導致他在學校裡形影孤立,放假後連個玩伴都找不到,每天只能躲在房間裡對著電腦看碟片。
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宅男,卻有著一股莫名的傲氣,好像全世界都不對,只有他才是正確的一樣。
比陳岳有實力,有背景的人陳陽見多了。比如趙權,看起來不靠譜,誰知道他英語八級,同時自學了法語,日語,西班牙語。用他的話說,他以後要泡遍全世界的女人,讓全世界的女人都知道男人的雄風。
論背景,林薇袁靜,哪個不比陳岳強,可是她們在學校裡低調的不像樣,誰都看不出來她們私底下有著那樣驚人的身份。
反觀陳岳,不論從那方面來說都算不上出眾,可偏偏就有那麼一股傲氣,一股「你看不上我就是你的錯」的傲氣。
陳陽對這股傲氣很反感,所以他也沒留手,手指一彈,銀針沒入陳岳的小腿中。
「啊!」陳岳發出一聲痛呼,摟著腿倒在地上。陳陽的手法很準,那根銀針準確的刺中了陳岳腿上的痛經。陳岳抱著腿在地上翻滾哀嚎,像是遭受了什麼殘忍的酷刑一般。
「同樣的話我不喜歡問第三遍,如果你再不說的話,下一針,可能就會落在其他地方了。」陳陽淡淡道,目光落在了陳岳的某個部位。
「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陳岳一臉倔強,他相信陳陽不會真正對他做什麼的,畢竟他們名義上還是親人。
他最多也就拿針刺他兩下,雖然很疼,但忍忍就過去了。至於他所問的事情,陳岳是絕對不會說的。他好不容易才過上這夢寐以求的生活,絕不能就這樣被陳陽奪走。
看著陳岳的表情,陳陽猜到了陳岳的想法。他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絲毫沒有將陳岳的話語放在心上。
是的,陳陽確實不會真的對陳岳做什麼,畢竟他們還是血脈上的親人。雖然陳陽對這些所謂的親人毫無認可感,但他不想讓奶奶傷心,畢竟他們都是她的孫子,對於老人家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
哪怕其中一塊肉是腐肉,她也很難割捨。
不過雖然不能做什麼,但並不代表陳陽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很多時候,精神上的折磨,遠比**上來的殘酷。
陳陽瞇起了眼睛,手中的銀針微微顫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