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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藏努力使自己平心靜緒,淡淡地問道:「觀主這是何意?」
正殿裡走出來一個頭戴紅戧金冠的中年道士,他穿一身烏黑皂袍,長得頗有些異域之風。
「這位師父,因為這觀裡在商量要事,不是不信你,而是為了安全起見,所以委屈師父在我觀裡呆些時間,等我們事畢,貧道自會親自送你下山。」
唐三藏長舒一口氣,原來不是妖怪,也不是要抓我啊。
「無妨,那就叨擾老神仙了。」唐三藏合掌說道。
那中年道人安排門前兩個道僮領唐三藏到觀後的廂房中休息,順便看著唐三藏,莫讓他到前面正殿來。
唐三藏坐在空蕩蕩的廂房裡,腹誹道:「這觀主倒也小氣,居然不上個茶水甜點什麼的。」
在房裡呆了一會兒,唐三藏只覺得百無聊賴,打開房門,就看見兩個道僮立在門口。
「你們守著我做什麼?」唐三藏問道。
那兩個道僮說道:「觀主我們看著你。」
唐三藏說道:「那我要是想到處走走呢?」
一個道僮說道:「只要你不去前面正殿就行。」
唐三藏點了點頭,說道:「也罷,就在這後面走走。」
一個道僮說道:「別走太遠,沿著後園的小路一直,不出一里有個濯垢泉,你可以去那裡澡。」
另一個道僮卻出聲提醒道:「莫走到後園女眷的住處了,不然會有麻煩的。」
「這道觀裡還有女眷?」唐三藏驚訝地問道。
那個道僮說道:「觀裡後園裡有一處房舍是專給師姑用的,她們是觀主的師妹,脾氣可不大好,你千萬莫惹她們。」
唐三藏笑著道謝了一聲。然後漫步向後園走去。
居然有妹子。唐三藏心中高興,這一路走來,又有幾個月沒見過雌的了,更別說女人了。這取經還真是慘絕人寰,生生的把老衲給折磨成一個飢渴成狂的變態了。
唐三藏低呼了一聲阿彌了個陀佛,然後就在後園找起女眷的房子來。
兜兜轉轉的折了好幾個彎,唐三藏無心觀賞園中的花卉,一心找著房子,忽然聽得幾聲銀鈴似的笑聲,唐三藏心中一喜。然後循聲而去。
走不多時,忽然嘴上傳來一陣異樣的觸感,唐三藏探手一摸,卻是一根橙色的細絲粘在了嘴se上。
唐三藏捉出這根長長的橙色細絲,既然往前走。然後發現這路上竟然漂浮著許多肉眼難察的各色細絲。雖然粘在身上也無大礙,但唐三藏的心裡卻是莫名地一突。感覺有些不對勁來。
即使如此。唐三藏還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繼續向前走著,吐了一路的橙絲。
扭過一個大彎,唐三藏看見了一座竹舍,捨前有一個木香亭子,亭下又有三個貌美的女子在那裡踢氣球。
這三個女子看似年輕並不大,正是青春活力之時。在那亭子裡展示著裊娜浮突的身段,輕接仰挑,翻身挪腰,那氣球猶如穿花蝴蝶似的。不停地在亭子的上空飛動著。
唐三藏看著這一幕不由得笑了起來,心中思量著該怎麼上前搭訕,按照一般的情節發展,這時候她們的氣球不是應該是忽然踢飛砸到自己麼。
剛這麼一想,唐三藏忽然感覺到頭上一疼,然後一仰頭就看見三個年輕的女子都定定地看著他。而他的身前一尺處正滾著那顆可愛的氣球。
唐三藏心中樂開了花,真想抱起這個氣球親上幾下。
「大和尚,你沒事?」那個橙衣女子快走了幾步,關切地問道。
那個紅衣女子卻是走過來撿起氣球,說道:「橙姐,只是一個氣球罷了,砸中了又能有多疼。這和尚純是裝的。」
唐三藏心道,廢話,不裝怎麼搭訕。
剩下的那個黃衣女子卻是皺著眉頭,說道:「大師兄這後園可從來沒有進過外人,你是什麼人?」
唐三藏雙掌合什道:「貧僧唐三藏,是個雲遊的僧人,因為迷了路,和徒弟們失散了,誤入了這黃花觀。觀主就安排貧僧在這後園,貧僧百無聊賴就在這裡隨處走走了,想不到衝撞了幾位仙子。」
「咯咯,妹妹,他叫我們仙子呢。」橙衣女子掩唇笑道。
唐三藏見這橙衣女子一派純真無暇的模樣,不覺間有些迷亂了。
「唐三藏?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近。」黃衣女子猶疑地打量著唐三藏。
唐三藏心中一驚,得意忘形了,又把真的名號給說出去了。這幾個女子不會真的是妖怪,難不成這裡就是盤絲洞?不像啊。
「姑娘你真的聽說過貧僧的法號?」唐三藏心中打定主意,只要她點頭,就立馬逃跑。畢竟美人再好,也比不過自己的小命。陪女施主聊聊天只是為了打發西天取經路上的無聊時光罷了,哪能因小失大真賠上自己的小命呢。
黃衣女子皺眉想了半天,說道:「應該是你這名字太奇怪了。」
唐三藏心中放下一塊大石,正想再聊幾句。
那個黃衣女子又道:「你還呆在這裡幹嘛?」
橙衣女子眨著大眼睛問道:「頭應該不疼了。」
唐三藏很想說還疼,但是在黃衣少女的目光注視下,還是老老實實地說道:「多謝姑娘,不疼了。」
橙衣女子一呆,說道:「謝我幹嘛,是我把氣球踢到你頭上的。你是謝我這個麼?」
唐三藏一直覺得這姑娘純真,現在才明白過來,原來是缺根弦。
橙衣女子說道:「要不你到屋子裡休息一下。」
黃衣女子開口說道:「五姐,大姐交待過了,不要相信陌生人的。這個和尚來歷不明,我們還是警戒些為好。」
橙衣女子看著唐三藏,說道:「他好像不是壞人。」
唐三藏拍著胸脯道:「貧僧乃是十世修行的好人。絕對沒有一星半點壞的因子。你看看貧僧這張臉,可有一點壞的樣子。」
紅衣女子冷哼道:「壞人又沒有把壞字寫在臉上。」
橙衣女子卻是信了,說道:「兩位妹妹,我看他真的不像是壞人。」
黃衣女子見沒法說服姐姐,便道:「就算他不是壞人又怎麼樣,我們又不認識他,有必要請他來家裡做客麼。」
橙衣女子笑道:「大姐不是一直叫我們要和氣一點麼,要與人和平共處,現在不就是個機會麼。我們就請他在家裡做客一次。」
唐三藏說道:「其實貧僧是餓急了,想化齋結果卻迷路了。」
橙衣女子說道:「看看。人家餓了呢。我們家裡還有好些吃的,就給他一些。」
黃衣女子遲疑道:「那是我們的存糧,大姐要是知道了,我怕……」
橙衣女子擺手道:「放心,大姐不會懲罰我們的。二姐、三姐、四姐都去泉子裡洗澡了。這裡我最大,我說了算。」
黃衣女子和紅衣女子相視一眼。俱都露出無奈的神色。
橙衣女子牽著唐三藏的衣角。引著唐三藏走過進了亭子裡。
唐三藏說道:「我在這亭子裡靜坐就可以了。屋裡畢竟是幾位姑娘的閨房,貧僧不好進去。」
橙衣女子奇道:「為什麼不好進去?」
黃衣女子卻譏諷道:「這時候就不要故作矜持了。」
唐三藏訕笑一兩聲,就沒有再推辭,隨著這三位女子走進了竹舍之中。
橙衣女子推開竹門,說道:「其實這裡也不是我們家,而是大師兄辟給我們的別院。有機會請你到我們家裡去做客。那裡才好玩呢。」
唐三藏本想接兩句口,可是卻被黃衣、紅衣二位女子盯得後背發冷,只得呵呵地笑著。
「長老請坐。」橙衣女子掃淨了一張竹椅,請唐三藏坐下。
唐三藏只得乖乖地坐下。不過,這屋子卻是透著一股滲人的冷意,讓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六妹、七妹,你們看顧下長老,我去找些吃的來。」橙衣女子吩咐黃衣、紅衣女子兩句,然後便走進了竹舍內屋去了。
橙衣女子一離開,那黃衣女子忽然坐在了唐三藏的對面,冷冷地盯著唐三藏,問道:「你這和尚究是什麼人?」
唐三藏道:「我不是說過了麼。貧僧是個雲遊的僧人,因為想化齋結果和徒弟走散了。」
「化齋?」紅衣女子問道:「你可是在山北處那座竹林裡走來的。」
唐三藏道:「你怎麼知道。」
紅衣女子呵呵一笑,說道:「因為只有那裡有座小村莊。」
黃衣女子卻中嗤笑一聲,說道:「從那裡迷路走到了這裡,你也算個奇葩。」
唐三藏尷尬的笑道:「貧僧自幼方向感不怎麼好,見笑了。」
「我警告你,不准對我五姐有非份之想。」黃衣女子忽然惡聲惡氣地說道。
唐三藏一愣,說道:「呃,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黃衣女子冷笑道:「你們這些個出家人,總是喜歡勾引人。以前大姐就是上了一個自稱雲遊四方的出家人的當,失了身子不說,還差點沒了命。」
唐三藏道:「貧僧沒有任何不良想法。至今那種花和尚,肯定是佛門敗類,貧僧唾棄之。」
正當黃衣女子還要再說什麼的時候,橙衣女子卻是端著一盤吃食從內房走了出來,笑吟吟地說道:「有勞長老久等了。」
食盒還沒有揭開,唐三藏的鼻翼一動,喃喃地說道:「腥膻的?」
橙衣女子側頭說道:「怎麼了,不好吃嗎?」
唐三藏聞著這股腥味有點奇怪,不似他從前吃過的任何一種,不由得有些警戒,便說道:「貧僧是胎裡素,不吃犖腥的。」
黃衣女子罵道:「你這和尚真是豈有此理,有的你吃就夠了,還挑三揀四。」
紅衣女子也道:「這些對我們而言也就是素的了,就一些風乾了的蟲子,炒熟了而已。」
唐三藏先是心中一定,然後又大駭起來,這玩藝對你們來說是素的,那什麼才是犖腥呢?
橙衣女子勸道:「你不是餓了麼,湊合著吃一點。」說著打開食盒,用手捏了一隻炒熟了的蝗蟲遞到了唐三藏的嘴邊。
唐三藏雖然一直視戒律為無物,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但這蟲子真跟犖腥無關,
純是有些噁心。
唐三藏推開橙衣女子的手,站了起來,說道:「貧僧離開已久,估計徒弟們要擔心了,這就告辭了。」
橙衣女子說道:「你真的要走,就這麼一走了之?」
唐三藏感覺這節奏有些不對了,這女的怎麼了,怎麼像是自己始亂終棄了一樣。
「你是人?」橙衣女子問道。
唐三藏說道:「這不是廢話麼,貧僧當然是人,你還見過不是人的出家人?」
橙衣女子說道:「我家大師兄就是。」
黃衣女子說道:「之前對我大姐始亂終棄了的出家人也是。」
唐三藏歎了口氣,說道:「你們果然是妖怪。」
紅衣女子說道:「就算我們是妖怪,那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唐三藏道:「現在是你們想強留下貧僧好,我巴不得沒啥關係。」
黃衣女子不屑道:「若你真的不想有關係,那為什麼往這後園裡走?要知道我們這裡若不是刻意尋找,是不會有人輕易找到的。」
唐三藏一時無語,不知道怎麼解釋,難道說自己是一路上幾個月不見母的,有些憋得慌麼。
橙衣女子說道:「你在路上是不是撞到過橙色的絲線?」
唐三藏說道:「你怎麼知道,那些細線真煩人,老是粘在貧僧的嘴上,吐都吐不掉。」
橙衣女子幽幽地說道:「那是我的情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