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卻與外面截然不同,一片死寂。
孫猴子與金聖娘娘一起步入披香殿之中,撲面而來一種弔詭的氣息。
「咦,這披香殿有些古怪。」孫猴子動了動鼻子,說道。
金聖娘娘鄙夷道:「你是猴,不是狗,難不成你還能嗅出什麼來。」
孫猴子揉了揉鼻子,說道:「我可不是嗅出來的,而是感覺出來的。」
「那你揉鼻子做什麼。」金聖娘娘顯然不信孫猴子的這番托辭。
孫猴子說道:「揉鼻子是因為我興奮了。這大殿裡有戰鬥過的痕跡,這讓我有些抑止不住激動。」
金聖娘娘罵道:「戰鬥狂。」
孫猴子嘿嘿一笑,並沒有否認,反而很認同:「不戰鬥的人生有何樂趣?」
金聖娘娘說道:「人生若只剩下戰鬥,那又有什麼樂趣。」
孫猴子說道:「反以我保護唐僧取西經啊。既有戰鬥,又能成佛。挺有意思。」
「不怕變成如來的走狗?」金聖娘娘問道。
孫猴子不屑地說道:「如來大卷毛確實有些本事,但是還不足夠我替他賣命。我有自己的打算。」
金聖娘娘冷笑道:「說得挺像回事,不還是被如來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多年,而且還老實地替他做了一個保護他門徒的打手。」
孫猴子說道:「你這女人也就嘴巴厲害。」
金聖娘娘說道:「說不過就給我蓋個大帽子,你壓不死我。」
孫猴子懶得理會這女人,只是喃喃自語道:「之前進入這披香殿總會被一股異力排斥出去,為什麼這次沒有?」
金聖娘娘答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孫猴子翻了個白眼,說道:「本來就不是在問你。」
金聖娘娘為之氣結,這猴子真是夠惱人的。
……
披香殿的深處。四五方人馬在大殿正中各據一側,相互對恃良久。
唐三藏帶著他的幾個徒弟獨佔大殿的東南角,神情戒備地看著其他的人馬。
無端端地,唐三藏忽然間淚流滿面。
豬八戒問道:「師父哎,你哭什麼。猴哥會趕回來救我們們的。」
唐三藏掩面泣道:「之前為師一直是主角,誰想到被這猴子搶了大部分的戲份。」
小沙彌聽了額頭立現黑線,這師傅真夠鬧心的。
豬八戒說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想這個。」
沙和尚說道:「師父,我看這幾伙人遲早會再打起來,我們們還是小心為上。」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眼下是保命要緊。
豬八戒說道:「誰知道這王八蛋國王忽然發瘋了,竟然把我們們也拖累了。」
唐三藏說道:「不過這些人究竟是nǎ裡來的,竟然敢衝闖皇宮。」
豬八戒想了想說道:「有兩拔人我好像見過。」
唐三藏看了看豬八戒,說道:「你見過?是什麼來頭,天上的麼?」
豬八戒說道:「一拔人是從前我們們在通天河遇到過的斑衣鱖婆的手下。另一拔人卻是二郎神楊戩的手下。」
「這些人湊在一堆是什麼意思?」小沙彌問道。
唐三藏說道:「不清楚,也許那猴子知道。」
「這朱紫國真是亂。」豬八戒感慨道。
大殿的人馬之中。最是勢單力孤的自然就是瘋了的朱紫國國王了。其他幾拔最少也是兩個人。
「你們是誰?竟敢窺探我朱紫國國寶?」朱紫國國王頭頂皇冠早不見蹤影。鬢髮繚亂,眼神露出一種極致的狂態,令人不賽而要栗。
一個女子忽然出聲說道:「再相恃下去也無益,大家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另一拔的領頭卻是一個年輕的男子,笑著說道:「若是等那隻猴子回來了,估計大家都別想有收穫了。」
豬八戒聽了。低聲說道:「這夥人好像挺忌憚猴哥啊。」
唐三藏嘀咕道:「那猴子絕對是個不負眾望的攪屎棍。」
小沙彌問道:「這算誇獎麼?」
沙和尚說道:「你就當作是吧。」
朱紫國國王冷笑道:「你們都是想貪圖寡人這披香殿中的寶物,全都得死。」
那個女子冷笑道:「你不必再裝了,你三年前來這朱紫國不也是為著這殿中寶物麼。使了手段坐了這個王位,費了三年時候卻還是沒解開。真是沒用。」
朱紫國國王惱怒不已,罵道:「你這女子真是可惡,死來。」
語畢,卻見那朱紫國國王忽然一躍而起,像是一隻撲食的大雕一般,撲向那個女子。
「我草,這國王什麼時候有這功夫了。」唐三藏不禁感歎道。
豬八戒也是驚異不已,說道:「有這神通,還需要猴哥治傷?這不是扯蛋麼,這貨不會是妖怪吧。」
沙和尚搖了搖頭,說道:「若真是妖怪,大師兄早就看
看出來了,怎麼還會給他治傷。」
朱紫國國王這一動手,又是一場混戰。除卻唐三藏這夥人縮在一角,美其名曰靜觀其變小之外,其他三方人馬都戰作一處。
正鬥得要緊處的時候,驀然間大殿劇lie顫抖了起來,緊接著金光浮溢,飄漫整個大殿。
打鬥中的人見此異狀也都停了下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朱紫國國王卻是面色大變,說道:「有人用真的紫金鈴打開了這披香殿的禁制!!」
在金光暴滾之中,那個女子驀然間驚哼一聲,接著便身形一幻,變了模樣,正是那衣斑蘭。
而另一拔人馬的那個年輕男子,卻正是楊戩。
朱紫國國王退避不及,也被金光粘了,慘嘶中化出了原形,卻是奎木狼。
豬八戒滿心欣喜在沐在金光之中,不過卻沒有變回天蓬元帥。
「原來都是熟人。」楊戩笑了笑,探手一抓,虛空裡便現出了他的三尖兩刃槍。
衣斑蘭也是一笑,說道:「之前這大殿有禁制,一切仙神妖魔俱難入內。害得我只好附身在凡人之軀中。現在清爽多了。」
豬八戒心中不屑道:「真是胡說八道,妖魔仙神都難進入,那我老豬和沙和尚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楊戩提槍指著奎木狼,說道:「你這廝倒真是個會吃食的。想左右逢源,也不怕磕了大牙。」
奎木狼卻是笑道:「我從來不曾賣命給誰,你們以為我是你們的人,那是你們愚蠢。」
楊戩搖了搖頭,說道:「不對,之前的朱紫國國王並沒有附身之跡象。你是後來的。」
奎木狼笑道:「之前的國王不過是一個貪圖皇位、將皇后推進火坑的人渣罷了。我借他身軀是他無上的造化。」
衣斑蘭插嘴道:「閒聊夠了吧。這禁制解了,只能是那猴子來了。再不商討個方案來,估計我們們都沒戲了。」
楊戩笑道:「你也太高看那隻猴子了。」
奎木狼說道:「你們應該知道披香殿本來就是玉帝之寢居。我是奉玉帝之命來收回這殿中之寶的。」
「這種屁話就不必再說了。」楊戩冷聲道。
正當幾人在爭論不休的時候,孫猴子驀然間闖了進來,笑道:「真熱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