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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妖殿之中,熱鬧非凡。
來往穿梭者,仙也有,人也有,妖也有……
牛若望與九鳳鬼車熟悉地穿堂走門,石猴則跟在他們後面,好奇地左右打量著。
不一會兒,走到了斗妖殿的正中,那裡有一座約百來畝的靈玉檑台,用玄鐵做了十丈來高的圍子。
此時檑台之上正有兩隻靈獸正鬥得正酣,而檑台之下不分仙佛妖凡都扯著嗓子吼叫著,與人間那些走狗鬥雞之徒一般無二。
石猴望著檑台上的眼光忽然一凝,他發現其中一隻靈獸赫然就是那辟水金睛獸,而另一隻卻是一隻鹿頭熊身的怪物。
牛若望見了辟水金睛獸眼中忽然一喜,說道:「這傢伙怎麼也跑上檑台了。」
九鳳鬼車笑道:「師兄離門十年大約不知道,這辟水金睛獸已經有突破跡象,只要再得些造化丹,必然會化形為仙。所以這十年來他幾乎每天上台,就是想攢些獎勵,換一些造化丹。」
「哦。」牛若望應了一聲,拍手笑道:「我當年見到這傢伙的時候,它還只有拳頭大小呢,現在竟然已經開始想要化形了,真是成長驚人吶。」
九鳳鬼車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石猴卻是翻了幾個跟頭,跳到那玄鐵欄杆上,沖那辟水金睛獸道:「老兄,你怎麼在這檑台上?」
辟水金睛獸想來是已經鬥了多場,這個時候有些力不從心了,與那鹿熊精相鬥的時候落了下風。這時候卻見到那只討人厭的猴子衝他嚷嚷不禁心中大惱。
石猴卻不管這些,譏笑道:「你不會是連這個鹿不像鹿,熊不像熊的傢伙都打不過吧。」
那鹿熊精本來佔了上風。正得意地向圍觀的人群伸手示意,享受喝彩聲。結果不留神就聽到了石猴的這句話,不由得大怒,衝著石猴就是一聲巨吼。
石猴掏了掏耳朵,罵道:「你叫得真難聽,像被殺的豬在哀嚎一般。」
那鹿熊精冷喝一聲,道:「等老子解決這辟水獸,再撕了你。」
石猴沖那辟水金睛獸道:「辟水的,你聽聽,這傢伙不把你放在眼裡呢。你還是投降吧。讓俺上吧。」
辟水金睛獸惱怒不已,仰天長吼起來。四周裡驀然間炸起一股狂風,吹捲得衣衫凌亂、目迷神亂。
那鹿熊精首當其衝,被這股狂風炸亂了腦子,正閉眼縮身地防備著。
辟水金睛獸見機立即撲了上去。張口便咬。
鹿角精聽到了風聲,側身避過。
辟水金睛獸驀然又是一喝。一股水柱忽然憑空而生。將那鹿熊精包在水中,封了六識。
那鹿角精心中大急,在水球之中掙扎不已,眼看要掙破了,正好被辟水金睛獸一把按倒在地,張口咬在了咽喉。
一時之間。鮮血四濺。整個頭顱都被辟水金睛給咬了下來。
辟水金睛獸一把將那鹿熊精的妖丹掏了出來,吞進了腹中,然後看了石猴一眼,從通道退下場了。
「賢弟啊。你倒是激出了這辟水金睛獸的潛力,只可惜他未必領你的情啊。」牛若望當然知道石猴故意激怒辟水金睛獸的目的,只是他覺得完全沒有必要。雖然他也認識這辟水金睛獸,但是在這斗妖殿之中,生死全憑本事。生者慶幸,死者也該無悔。
石猴這樣做其實幹涉了獸斗的勝負,定然會引發不少下了注之人不滿。果不其然,立即就有一隻獨角鬼王斜眼看了石猴一眼,罵道:「哪來的癩皮猴子,在這裡胡言亂語壞了大爺的興致。」
石猴見這鬼牙青面獠牙的長得極醜,便道:「你還是換個面孔來說話吧,俺看著都想吐。」
獨角鬼王最忌別人提他的樣貌,聽完勃然大怒,沖石猴道:「你這潑猴子找死。」
風聲呼嘯,一輪凌厲的刀影瞬間便斬到了石猴的面前。
沒等石猴有所反應,牛若望支起右臂就將那柄鬼頭大刀擋了下來。
獨角鬼王一愣,看著牛若望道:「這位牛兄,這是我與這猴子之事,你為何插手。」
牛若望笑道:「因為他是我兄弟。」
獨角鬼王怒喝道:「他既是你兄弟,你就該管住他那張爛嘴。害得我輸了注不說,竟然還敢言語戲弄本鬼王。」
牛若望冷笑道:「斗妖殿之中,生死勝負全憑本事,若是別人說了幾句就能輸,只能說是那人沒真本事。」
獨角鬼王掄淹近丈長的鬼頭大刀,喝道:「這猴子是你兄弟。台上死的鹿熊卻是我兄弟。今日我和他必然要死一個。」
「來便來,俺怕過誰來?」石猴可不是任人欺負的性子,在花果山一帶也是征戰無數的一方之王。
牛若望忽然按住了石猴,低聲說道:「這鬼王有古怪,別看他這樣,其實少說也有鬼仙三品的實力。你現在只有一身通靈本力,連鬼仙境都沒入,打不過他的。」
石猴擺擺手道:「這戰鬥之事,怎麼能以境界論之。若真是如此,以後遇到敵人豈不是只要互通境界就可定生死了?不論這鬼王有什麼本事,俺自然有讓他死的招數。」
牛若望見歡不住,只好說道:「那好吧,你自己小心。」
石猴其實心裡想得很簡單,就是盡快通過戰鬥,喚起他的本能之力。那覆海蛟和他說過,只有經歷生死危機,才能喚發無上本能神通。
這獨角鬼王在石猴眼裡,不過是一個陪練的角色。
相似的,在那獨角鬼王的眼裡,石猴也不過是一道開胃小菜。那死了的鹿熊清的確是他的兄弟,不過這又如何,妖精哪有什麼真情實意,不過利益之交罷了。這斗妖殿有條規矩,除非自願繼續,不然只要鬥贏三場即可得一個勝點。這勝點可是通行蓬萊的貨幣啊,可換一切物品。他正看中了蓬萊島上斗寶殿中的一樣法寶,可惜正缺一個勝點。本來想押注在鹿熊精身上,誰知佔上風卻被這石猴一兩句話給巔倒了戰局,真是可氣。
看這石猴估計是個還沒開始修道的通靈異種,仗著自己的一些天賦,就以為天下無敵了,真是可笑。獨角鬼王掄著大刀含笑走上了檑台,一時之間人群裡爆發出強烈的喝彩聲。
石猴卻是蹦蹦跳跳地躍上了檑台,學著人類向四周打了個拱手,結果卻引來一陣哄笑。
笑吧笑吧,等俺贏了這勞什子鬼王,看你們還笑不笑得出來。
還不開打,場下之人就差不多將注全押在有過勝績的獨角鬼王身上,至於石猴這邊,除了牛若望向九鳳鬼車借了三個勝點押上之外,別無他人。
九鳳鬼車不解道:「師兄,雖說你和這猴子是結義之交,但是明知必輸還押上這勝點,是不是有點欠考慮?」
牛若望心知這九鳳鬼車其實是心疼這幾個勝點,但也不點破,只是笑道:「我這兄弟從不說大話。既然他說有辦法讓這鬼王死,我就信他。」
九鳳鬼車心中對牛若望這說法嗤之以鼻,嘴上卻道:「師兄到底是念情之人,真是難能可遺。」
……
另一邊,東華帝君正帶著太上老君向斗妖殿緩緩走來。
他們兩人地位尊貴自然不必向那些仙人妖獸一般擠在玄鐵欄下,這斗妖殿共有七層,那檑台在這最底層的正中央,而往上六層則是供有些身份的仙佛駐留觀賞。這些仙佛自然不是來觀賞這份殺戮的血腥,他們或是來尋一隻滿意的座騎,或是來尋一隻可供解悶的靈寵,或是來招一兩隻鎮山神獸,個個目的不同,不一而足。
太上老君和東華帝君來到的正是斗妖殿的正中,此時正好撞見石猴與那獨角鬼王的釁鬥。
太上老君拈鬚笑道:「看來運氣不錯,剛來便撞見兩隻超類品階的靈種相鬥。獨角鬼王與這……咦?」
太上老君看著那石猴的時候,忽然發出驚疑之聲。東華帝君心中一奇,也看著那石猴,只可惜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麼來,便問道:「這猴子難道有沒什麼特異之處麼,值得老君如此驚訝。」
太上老君斂了驚色,淡笑道:「方纔一時看錯了。不如我們來賭一賭這兩隻靈種誰勝誰負吧?」
東華帝君心中訝異,太上老君什麼時候有了這等玩興,不過他也不好敗了老君的興致,便笑道:「我看好那只獨角鬼王。他可是鬼仙三品,而那隻猴子,只是靈種而已。神智受損不說,看樣子連基本的修行都不曾有,必敗無疑。」
太上老君笑道:「帝君既然選了這鬼王,那我就選這隻猴子了。這賭鬥向來空嘴無趣,不知帝君能出什麼綵頭。」
東華帝君笑道:「前些日子,我那斗寶殿收了一根捆仙繩,要是老君喜歡就送你億褲腰帶了。」
太上老君哈哈大笑道:「不錯。我正缺一根結實的腰帶。千餘年前,我曾煉了幾根玄鐵棒子,還余了些玄鐵。我就把那些余鐵鍛成的混鐵棍做賭注吧。」
這三界之中誰人不知道太上老君是煉丹和煉寶的行家,老君出口,必是神器。東華帝君笑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太上老君笑道:「你也急了點,這賭鬥還沒開始呢。」
東華帝君淡淡地瞧了檑台上的兩隻靈種,笑道:「便讓你多揣一會兒。」
太上老君含笑不語,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