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立帝貨?」烏合沖指著匣中一張畫著鬼臉的紙條問玄雞方丈。
玄雞方丈剛是傻眼了,這怎麼回事,他們明明把立帝貨給抓了回來,然後施法禁錮在這匣中才對啊,怎麼會變成一張小紙條了呢?
烏合衝將匣子往玄雞方丈臉上一扔,怒氣沖沖地罵道:「這立帝貨雖然一直寄放在你們寶林寺,但終究是我烏雞國的國寶,你要如何解釋?」
玄雞方丈心急如焚,驀然喝問道:「昨晚是誰守在門外的,給我叫過來。」
不一會兒兩個睡眼惺忪的僧人帶了過來,玄雞方丈衝上去一人一腳先踹倒了。
「說這是怎麼回事?」玄雞方丈把原本裝著立帝貨的匣子打開給這兩個同樣肥大的僧人看。這兩個僧人本來還量副憊懶的神色,這一看立即嚇醒了,面色蒼白,磕頭哭訴道:「方丈啊,我等兩個一直守在門外不曾走開啊。」
玄雞方丈看了一眼烏合沖陰沉的面色,心裡也是七上八下,對眼前這兩個廢物更是恨之入骨,喝道:「都僧綱何在。」」「
兩個僧人立時嚇得面無人色,一般僧人犯戒犯錯只是交於戒律院稍作懲戒就是了,但一旦都僧綱接手了,那最輕也是銷了度牒,逐出寺院了。
兩個僧人扯著玄雞方丈的褲腿,哭天抹淚地求饒:「方丈啊,小的兩個真的不曾擅離職守啊。」
玄雞方丈罵道:「你們不曾擅離職守,那這立帝貨在你們眼皮底下溜走了,豈不更讓人覺得我寶林寺無能。」
都僧綱最隨方丈跟在太子親軍之後,這時候聽到方丈呼喚便知道自己表現的時候到了,立時衝了上來,揪住那兩個僧人的耳朵將這兩人提了出去,走前還不忘大聲喝斥這兩個僧人一句,以展現他身為都僧綱的偉大節操,哦不,德操。
玄雞方丈現在可沒有時間理會這些小僧人,沒看到太子正生氣呢。玄雞方丈斟了一杯茶小心遞給烏合沖,小心陪笑道:「太子息怒,此事貧僧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烏合沖心情不美麗,看著這張胖臉就有些火大,一把掌甩了過去,在那張胖臉上印出了一個完美的左手模型,罵道:「蠢材,現在最重要是把立帝貨找回來。」
玄雞方丈生受了這一巴掌,面上愣是沒有表現出半點不悅來,而且還極為高興地說道:「太子果然高明,貧僧這就把五百羅漢派出去,定要把立帝貨擒回來。」
烏合沖對玄雞方丈道:「你也給我滾出去,看到你本太子就煩。」
玄雞方丈猶豫了一會兒,咬了咬牙就真在躺在了地上,然後滾了出去。
烏合沖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等這玄雞方丈一走,烏合沖又揮手打發親衛都到房外去了,一個人坐在位置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嘿嘿,哈哈哈……」忽然只有一人的房間裡響起了另一個人的笑聲。
烏合沖一驚,站了起來,環顧四周:「誰!誰在笑?」
「嘿嘿哈哈哈……」笑聲仍在繼續,甚至越來越大,直笑得烏合沖覺得毛骨聳然。
烏合沖吼道:「侍衛,侍衛給我滾進來。」
門外靜謐無聲,烏合沖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衝到門前卻發現不知什麼時那門竟然沒有了。
門,真的沒有了,只剩下四面牆。
這怎麼可能?…,
「何方妖物竟然敢戲弄本太子。」烏合沖拔劍懸在腰側的文劍,對著虛空吼著。
「你問俺?」那個聲音地四處飄散,仿若鬼魂。
烏合沖兀自強撐著,執劍喝道:「速速給本太子現形,不然定教你魂飛魄散。」
「哈哈,有意思。你不是一直要找俺麼,俺現在來了你怎麼怕成這個熊樣。」
烏合沖一怔,我一直要找的人?腦中電閃,烏合沖遲疑地問道:「你是立帝貨?」
「不錯。俺老孫就是立帝貨。」那個聲音答道。
烏合沖這時候又高興起來了,全然不在意這句話中的異常之處,只是驚喜地問道:「你真的是立帝貨?可敢現身與本太子一見?」
「你且把地上那張紙符撿起來。」那個聲音說道。
烏合沖立即把那張被摜在地上的畫著鬼臉的紙條撿到起來,然後問道:「然後呢?」
「你往那張紙符上噴一口茶水。」
烏合沖立即照做了,含了一口茶往手中的紙條噴去。因為有些急躁噴得自己的衣服上都是茶漬,不過他渾不在意。
那個聲音卻沒有再吃起,只是他捏在手裡的那張飽吸茶水的紙條忽然脫離了他的手掌,見風化作了一個兩三寸的小人兒。
「你就是立帝貨?」烏合沖指著這個小人兒問道。
那個小人兒說道:「不錯,我就是立帝貨。」
烏合沖看著這星星小人兒,心中的歡喜冷卻大半,眼裡露出懷疑的神色。
立帝貨笑道:「你可是嫌我身小,所以對我的能力有些懷疑?」
烏合沖點了點頭。
立帝貨笑了笑,身體微微扭動,就長了三尺四五寸,到了烏合沖腰下。
烏合沖驚得是目瞪口呆,這天下竟然還有這等神異之術,當真是大開眼界……
「立帝貨,本太子聽說你前後知一千五百年間事,此事當真?」
立帝貨笑道:「知曉過去未來事有何難的,俺老孫的本事可不只這些,就算是騰雲駕霧,上天入地也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
烏合沖道:「我不需要什麼上天入地,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
立帝貨笑道:「你是想問關於你父王的事情吧。」
「你如何知道的?」烏合沖驚叫出聲。
立帝貨不屑道:「我可是前後知曉一千五百年間事,你這點小心思如何不知道,我甚至知道你為何想問這個。」
烏合沖看著立帝貨,一臉陰沉。
立帝貨看著烏合沖的臉色,說道:「不要對我起歪心思,不說你,就算是你傾你烏雞國全國之力也奈何不了俺老孫一絲半毫。」
烏合沖心中冷笑,若你真人有這等本事,還會被這寶林寺困住?還會被滯在烏雞國這麼多年。但眼下是有求於人,烏合沖不介意放低一些姿態,語態誠摯道:「在下只是覺得這些年我父王喜怒無常,而且身子也是時好時壞,身為人子想幫幫他罷了。」
「呵呵。」立帝貨笑聲詭異,烏合沖知道自己這話說得太虛了,他自己都不相信。
烏合沖忽然壓了壓呼吸,然後長舒一口氣,對立帝貨說道:「好吧,我們不再講那些虛偽的東西。本太子想知道我父王究竟什麼時候會退位。他在位已經四十多年了,以前雖然並不是什麼賢君,但也沒有過錯。可是這五年來,他喜怒無常、倒行逆施使得政令多出,朝綱大亂,這樣下去我烏雞國遲早會亡國的。」
立帝貨跳到桌子上,掰了兩根香蕉,自己吃了一根,另一根扔給了烏合沖。
烏合沖哪有心思吃東西,只是一臉迫切地看著立帝貨。
立帝貨嘿嘿一笑,說道:「現在的烏雞國國王看似病弱,其實極為長壽,而且權欲之心極重,你想登基怕是有的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