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百花羞處,黃袍狼君(二)
(二更到,收藏要到三百了,求給力。小沙彌。)
黃袍怪回了洞府,將唐三藏放了出來,卻發現多出了一個小沙彌。那小沙彌睜著一雙溜圓的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黃袍怪差點沒給嚇尿了,問唐三藏道:「這小沙彌哪來的?」
唐三藏道:「當然是父母生出來的。」
黃袍怪道:「誰問你這個了,我問你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唐三藏奇怪地看了黃袍怪一眼,說道:「不是你抓來的麼?」
黃袍怪愣了,我抓的?我什麼時候抓過這麼個小沙彌了,這雙眼睛純澈無邪,但又狡賴無雙。看得黃袍怪竟然有些心虛。
小沙彌忽然開口道:「你怎麼忽然心虛了?」
黃袍怪退了一步,說道:「你個小沙彌胡說八道什麼。」
小沙彌道:「不心虛你退一步做什麼。」」「
黃袍怪道:「悟得跟你們這兩個和尚聒噪,小的們,把這兩和尚綁到後院去。」
一群小妖精走出來把唐三藏和小沙彌帶到後院,然後綁在了同綁在一根柱子之上。
唐三藏掙了掙身子,問道:「能不能不綁啊。你們這妖精窩還怕我們兩個凡人跑路麼?」
綁他的那只妖精聽了,嘰嘰喳喳了好半天。
唐三藏道:「呃,你能說人話麼?」
那妖精聽了,又是一陣嘰嘰喳喳。
唐三藏鄙視了那妖精一眼,道:「連人話都不會講,你太失敗了。」
那妖精鄙夷了唐三藏一眼,然後又是嘰嘰喳喳。
小沙彌歎了口氣,道:「我說師父哎,你能不二麼。弄得我被都被一隻小妖精給鄙視了。」
唐三藏一愣,然後道:「你聽得懂這妖精說話?」
小沙彌道:「聽得懂啊。」
唐三藏道:「這麼神奇,你連妖精的語言都懂,難道你是某個妖精的兒子?」
小沙彌道:「誰告訴你他們說的是妖精的語言了。」
唐三藏道:「不然為師怎麼不懂。」
小沙彌道:「師父,他只是咬到舌頭了而已,你仔細聽就知道了。」
唐三藏又對那妖精說道:「你聽得懂貧僧說話?」
那小妖精道:「鵝黨男踢到東。」
唐三藏聽了,腦中分析了半天,才明白這廝在說:我當然聽得懂。唐三藏那個汗吶,你這跟外語有什麼區別。
唐三藏道:「那你能幫貧僧師徒鬆綁。貧僧只不過是凡僧一個,怎麼也沒辦法從妖精窩裡逃走吧。」
那小妖精道:「柯衣,蛋撕喔必虛要你一下。」
唐三藏聽出來是:可以,但是我必須要你一下。唐三藏嘶了一聲,說道:「不是吧。貧僧自幼出家,至今俗稱處男。你就這麼要了貧僧,貧僧有些虧啊。」
那小妖精道:「揍一嚇。」
唐三藏搖了搖,道:「要一下和揍一下都不行。」
那小妖精踢了唐三藏一腳,然後又嘰嘰喳喳地說了幾句,扭頭就走了。
小沙彌道:「師傅啊,她是說鬆綁可以,但是她要咬你一下。」
唐三藏恍然大悟,想了想還堅持拒絕,道:「士可殺不可辱。」
小沙彌道:「師傅哎,你讓她咬一口又不掉塊肉。」
唐三藏道:「你個小沙彌懂個屁。她可是妖精,她說咬一口,那真會掉塊肉啊。」
小沙彌道:「師傅不是最喜歡超渡女妖精麼?」…,
唐三藏道:「阿彌了個陀佛的,現在是她想超渡我。」
小沙彌只好搖頭不語了,唐三藏道:「對了,那小妖精臨走時嘰嘰喳喳的說些什麼,我沒留意去聽。」
小沙彌道:「她好像說這後院裡住了一個瘋女人,讓我們小心一點。」
唐三藏聽了,還同來得及感慨,然後就聽見一個女聲唱著歌向他們這邊靠近。
唐三藏哀歎,道:「不是吧,真這麼倒霉。」
「喲喲喲、切糕了……」
「哦、哦、哦,我爸剛弄死他……」
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正跳著奇怪的舞,唱著奇怪的歌,向他們跑過來。這女子雖然姿容稍老,但看著心性卻像是個孩子似的,嘻笑著到處跑。
這個女子看見了唐三藏師徒,就跑了過來,仔仔細細、前前後後的打量著唐三藏,看到興起還用手捏幾下。
唐三藏道:「這位女施主,你看歸看,別動手動腳啊。不然貧僧喊非禮了。」
那女子嘻嘻一笑道:「終於看到活的男人了。」
唐三藏道:「這話什麼意思。」
那女子一臉不開心道:「以前後院也關過一些男人,不過都是死的,醃好了當年貨吃了。」
唐三藏聽了,頓時阿彌陀佛起來,說道
:「貧僧不好吃,還是等我的徒弟們來了再吃吧。他們好吃一點。」
那女子道:「我又不吃人肉。」
唐三藏長舒一口氣,道:「阿彌了個陀佛的,不吃人肉是對的。女菩薩一定長命百歲。」
那女子道:「我才不要長命百歲呢。立馬死了才好,這裡太無趣了。」
唐三藏道:「女施主正值芳華,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那女子道:「這關你什麼事啊。」
唐三藏道:「貧僧好歹是個和尚,偶爾也兼職心理醫生,你有什麼心理問題儘管來問貧僧,貧僧保證不收你錢。」
那女子道:「還談錢,你這和尚真俗。」
唐三藏道:「俗者,人谷也。和尚也是人啊,也要吃飯。沒談錢,和尚只能討飯了。」
那女子道:「那你怎麼不討飯。」
唐三藏道:「我現在向你討,你給麼?」
那女子道:「我們波月洞沒有飯。」
唐三藏道:「這不就結了。」
那女子道:「你真的是和尚?」
唐三藏道:「如假包換。」
那女子道:「上哪換?」
唐三藏一時語噎,這不就是一句客氣話麼,你幹嘛非得較真啊。
那女子想了想,說道:「好吧,我勉為其難相信你是和尚。」
唐三藏無語,還勉為其難地相信,貧僧是個和尚難道很難以置信麼?
那女子道:「我在這裡悶得慌,缺個說話的人。你只要好好聽我說會話就可以了。」
唐三藏道:「女施方儘管放心,這裡無有六耳,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的。」
小沙彌一直裝作自己不存在,但是這個時候就不能再裝了,只好出聲道:「師傅哎,難道我不是人啊。」
那女子看著小沙彌,對唐三藏道:「這是你兒子?」
唐三藏欲哭無淚,說道:「貧僧是和尚啊,怎麼會有兒子。」
那女子不屑道:「和尚又不是太監,為什麼不能有兒子。」
唐三藏一想也是,和尚雖然號稱不沾女色,但事實上誰知道呢,作案工具還在呢。唐三藏分辯道:「貧僧是正經和尚,不是花和尚。」…,
那女子道:「算了,是不是你兒子,跟我又沒什麼關係,你跟我解釋什麼。」
唐三藏鬱悶得想去畫個圈圈。
那女子看著唐天藏,忽然怒道:「你究竟想不想開導我啊。」
唐三藏道:「你又沒說什麼事,我怎麼開導。」
那女子愣了半天,才說道:「不好意思,我一直激動忘了說。」
唐三藏歎了口氣說道:「好吧。你隨時可以說了。」
那女子道:「我不開心。」
唐三藏道:「你為什麼不開心?」
那女子道:「我也不知道。」
唐三藏要吐血了,你不知道你說個屁啊,貧僧是個和尚,不是如來啊。沒有看穿人心的本事啊。
等等。說到看穿人心,唐三藏驀然想起一樣東西來。觀菩姐姐送他的東西裡面,有一根九錫禪杖,據說可以憑他看穿人心。可惜九錫禪杖不在手裡,而是被當成扁擔給沙和尚挑行李了。
唐三藏道:「那你總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開心的吧。」
那女子道:「太久了,我忘記了。我只覺得好像是什麼事情,和我預想的不一樣。」
唐三藏道:「算了,還是換貧僧來問你吧。」
那女子點頭,說道:「也好,在這個地方呆久了。我好像忘了很多東西,但又好像想起了很多事情。我一時理不清楚,你來問吧。」
唐三藏道:「首先,你是誰?」
那女子微一蹙眉,說道:「我叫百花羞。」
唐三藏道:「你是哪裡人,怎麼會在這裡?」
百花羞按了按頭,揉著微微發疼的前額,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好像是寶象國的三公主。十三年前,中秋夜裡我望月之時,忽然被一陣風吹走。醒過來時就在這波月洞裡了。」
唐三藏道:「哦,這樣啊。那你是那個黃袍怪的什麼人?」
百花羞一愣,道:「黃袍怪?他是我的夫君啊。」
唐三藏道:「他可是妖怪啊,人跟妖怎麼能在一起?」
百花羞道:「人跟妖為什麼不能在一起,不是有愛就可以了麼?他很愛我,對我百般牽就,萬般呵護。」
唐三藏道:「既然如此,那也沒啥好說的了。那你還煩惱什麼?」
百花羞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自己要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那女子眼神黯然,又說道:「佛說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還有五蘊盛。我生在帝王家,見慣了兄弟倪牆,也看遍了心計。我容顏老去,也會死去。拋卻了過去種種,才迎來今天。但是卻感覺自己還是失去了一些什麼。怨憎會,與我無關。但愛別離卻是讓我莫名心傷
傷。求而不得,得而不求,我分不清了。五蘊盛,**叢生。我在這裡呆得越久,越不知所措。」
唐三藏道:「既然想不通,那何必再想呢。不如坦然地過著現在的生活,這樣憂心得失,非但不能阻止失去,更是浪費了現在的美好時光。」
百花羞道:「你覺得,人和妖在一起,會長久麼?」
唐三藏道:「何必糾結這個呢?只要你和他真心相愛,相守,有多少時間就珍惜多少時間。這不是很好麼。」
百花羞笑道:「也只能如此了。多謝你的開解。我好多了。」
唐三藏道:「我開解了你,你也解開我吧。」
百花羞道:「這個可能不行。你是我夫君抓來的,我不能放你。」
唐三藏道:「不是吧。女施主,貧僧幫了你,你好歹也知恩圖報一下。」
百花羞道:「就不。我要是給你鬆了綁,夫君生我氣了怎麼辦。你是不是想造成家庭糾紛?你這和尚好生惡毒。」
唐三藏驚得目瞪口呆,這過河拆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唐三藏道:「你不知恩不報就算了,好歹也講講道理吧。」
百花羞橫了唐三藏一眼,說道:「你見過講道理的女人?」
唐三藏頓時認輸,這個真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