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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0 群山多妖孽,天庭先震驚。 文 / 沙風彌城

    060群山多妖孽,天庭先震驚。免費電子書下載

    (三更到。其實也算是新一周的首更。)

    人生的起伏,真是孰難預料。

    玉帝端著琉璃錦玉樽踱步到了欄杆前,本來還想藉著西天佛祖之威名來震懾三十三天之上的那位道祖,不曾想這西天佛祖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玉帝想起來那次事件至今心有餘悸,其實他那個外甥只是小事,非常好處理。只要自己稍退一步,給他些好處,基本上便可平息了。只是他不能開這個先例,因為兜率宮的那位一直在盯著他呢。

    玉帝歷盡千萬劫數才從一塊上古璞玉修練到如今的天界掌尊,他如何能割捨得下這個地位。他的功績從來不是殺伐,而是手腕。當年與他共存一世的那些個有著赫赫凶名的巨神們,都湮滅在歷史大潮中,只有他這個武力不顯、智力超然的小人物混出了頭。

    玉帝本以為混過了太古便可無憂了,誰知道遠古又出了幾個驚才絕艷的人物,玉帝費盡心機才將那些人消滅殆盡,不曾想卻讓李耳這個貌不驚人的老道人給駭到了。」「

    道家之祖,在中土擁有教徒無數。若是這太上老君有心,怕是隨時可以將他的帝位給搶過去。玉帝只得扶持了與道家幾乎同出一時的儒家,自此儒道兩相抗衡,這才勉強抵住了這道家之祖的罡猛氣勢。

    玉帝也心知這太上老君或許並沒有多少爭權奪利之心,但誰能保證他永遠沒有,就算他沒有,他旗下的萬千徒子徒孫難道都沒有麼?

    玉帝顯然不信,他也不喜歡將主動權交給別人。玉帝很早就開始佈局,漸漸地剪去了太上老君的羽翼,將老君逼到了三十三天之上,再不能隨意干涉他的法令鈞旨。

    只是這數百年前,道家一脈動又蠢蠢欲動了。玉帝感覺得到,因為有種危機感襲上了他的心頭。

    玉帝飲罷杯中酒,長歎一聲,「這一次,不知又會是哪些跳樑小丑要來攪亂朕的宏圖江山呢?」

    玉帝入下手中樽,眼角無意中瞥到立在門外的一個近侍護衛。玉帝心裡不禁陰鬱起來,這太上老君將這個小神推到自己眼前究竟是什麼意思?

    那個立在錦華軒台階下的侍衛似乎是叫沙勿淨,是百年前太上老君推薦給他的,說是給他當個近身護衛。太上老君是當著眾神的面推薦的,玉帝沒辦法拒絕只得收下了。但每次看著這侍衛,玉帝就像是吞下一隻蒼蠅一樣難受。

    玉帝賞了他一個捲簾大將的神位,然後就讓他負責賞著朝會暨宴會的開幕之職,說白了就是早朝時負責卷那御階前那層簾子的,宴會前打開門簾的散官而且已。

    玉帝本以為那小神會暗中向太上老君進怨言,誰知道那小神竟真像是喜歡這工作一般,做得是有聲有色、風聲水起。若不是因著他是太上老君的人,玉帝都不免會看重他。

    玉帝輕咳一聲,喚道:「捲簾。」

    那階前小神聞聲轉身跪在階前,說道:「陛下,有何吩咐?」

    玉帝看著那小神一臉虔誠的臉,心裡稍稍舒服了點,說道:「你去將太白金星請來。」

    捲簾應諾退身而去。玉帝看著捲簾遠去的背影,心裡悄悄地思量著從前的一個計劃。

    …………

    人生果然有著無數的可能,捲簾心中感歎萬千。捲簾心想:自己百年前還只是西天佛國的一個小沙彌,結果不經意的被阿難陀帶到了通天佛塔之頂的靈山聖地,再遇見了金蟬子成了他的徒弟,接著金蟬子銷了佛譜打入了輪迴,而自己卻成了道祖的跟隨,然後在道祖的安排下,自己成了玉帝的近侍。…,

    捲簾自然也感覺到玉帝對他的態度,若即若離不說而且有著深刻的防備心理。捲簾心想若不是為著師父的交待,我才不會在這裡服侍你。

    捲簾盡量扮演著一個盡心盡職卻不愛上司待見的小侍衛,除了玉帝之外,天上的諸神幾乎都信以為真。捲簾走向傳令神官,交待了玉帝的吩咐,便坐在一側等著太白金星。

    不多時,太白金星踏著白雲飄然而至。捲簾悄悄向前緊跟了幾步,對太白金星道:「長庚仙長,玉帝有請。」

    太白金星一捋長鬚,笑著問道:「捲簾將軍,老道有禮了。」

    捲簾道:「在下不過是一介侍衛,當不得將軍之稱。」

    太白金星笑道:「將軍莫謙虛了,這捲簾大將是玉帝親封,眾神可是觀過禮的。」

    捲簾推辭不過,只得應了。

    太白金星是玉皇大帝的特使,負責傳達各種命令。玉帝每逢大事都要與他商議一番才會做出最後決定。說來奇怪,玉帝十分忌憚道教的力量,卻對道家出身的太白金星格外信任。太白金星可謂是君恩深重。

    太白金星小聲問道:「敢問將軍,不知陛下此番召見老道,有何要事吩咐?」

    捲簾小心說道:「在下怎敢揣測上意。不過陛下最近到是看著各方土地呈上來的折子。」

    太白金星會意一笑,探手入懷摸出一個小盒來,遞給捲簾道:「將軍日夜侍立君側,真是辛苦之極。老道這有盒清心膏,或可幫將軍調節一二。」

    捲簾不動聲色地將那盒子沒入袖中,然後再不言語,只引著太白金星來到錦華軒台。對於仙神之間的這些小動作,捲簾從最初的震驚,再到拒絕,再到不得不收下,再到現在的司空見慣,其實也不過用了區區十年時間。對於神仙而言,十年不過一個彈指。

    卷

    簾有時也會擔心自己會不會因此淪落了呢,每到此時捲簾就會看看吊在胸前的那瓶金色的沙子那是師父身上掉落的佛光,捲簾都會平靜下來。捲簾心想只要本心不變,這表面功夫做做也可,不然太格格不入,如何能完成師父的囑托。

    玉帝見太白金星來了,便迎瞭解上來,說道:「長庚,來了,坐下吧。朕有些事情與你商議商議。」

    太白金星想來也是早已習慣了如此,推托幾句便在玉帝邊側坐實了半邊屁股。玉帝對捲簾道:「你且下去守著,莫讓他人來攪了我與長庚的聊興。」

    捲簾得令便退了錦華軒台,立在了更遠處的路口,巡視著四周。玉帝一般說出這句話來多半是要與太白金星秘議一些事情,不允許別人打擾。

    玉帝看著捲簾走遠,然後才回轉目光。這一點被太白金星看在了眼裡。

    玉帝笑道:「長庚此次做西方巡使,可有什麼趣聞,講來與朕聽聽。」

    太白金星從捲簾那裡知道了玉帝最近看的奏折,心裡便有些底了。最近各地土地都上了奏折,說是領地都多了不少神通廣大的神秘人物,危害到了他們對屬地的統治。某處山領來了個神通廣大的散修在隱居,或者來了個強大的妖修,這不算什麼大事,只要那人不正面對抗天庭神官,玉帝基本會放任著不管。但是九洲土地都上了這樣的奏折,那這件事就非同凡響了。

    太白金星腹中成竹,便開口道:「陛下,此次老臣巡西,確實發現了一些事情。雖然看似小事,但其影響卻廣大,竊以為不可不妨。」…,

    玉帝正色起來,問道:「何事竟讓愛卿如此重視?」

    太白金星道:「臣巡視九洲山河,發現近百年來各處名山大川的妖魔數量大增,似是隱然有大亂之兆。」

    玉帝笑道:「這人間靈氣頗濃,常蘊育奇物。想來不過是靈潮所至,乃成這般局面,此事何奇之有。長庚,是不是有些豈人憂天?」

    太白金星道:「啟聞陛下,此事絕非等閒。若只是如此,老臣也不會有所留意,但陛下難道忘了近些年來飛昇天界的獸類過多了麼?」

    玉帝心裡聳然一驚,這才想起來這幾千年,飛昇天界的除了道家的,便是這妖類了。仔細想想這二十星宿,全是物類獸類成仙。

    這難道是……玉帝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說道:「長庚多慮了吧。」

    太白金星一臉憂慮,說道:「陛下,你難道忘了你的外甥了麼?」

    玉帝角一跳,想起了他那個令他心驚膽跳的外甥來,猛然喝道:「楊戩那孽種又做什麼了?」

    太白金星也被玉帝這忽然的情畢緒失控給嚇了一跳,手裡的指塵都差點掉到了地上。

    玉帝也意識到自己失態,忙端起茶盞輕茗起來,掩飾自己內心的驚惶。

    太白金星謹慎地措詞道:「楊戩受封顯聖真君之後,一直安居灌江口,並無異事。」

    玉帝不滿道:「既然他如此知趣,你就不要提他了。」

    太白金星說道:「可是近來那些飛昇的妖仙多半都已向他靠攏了。像梅山六聖,哮天犬,還有若干星宿。」

    玉帝額上青筋暴露,拍案而起,罵道:「這孽種難道想造反?」

    太白金星道:「這到不至於。我觀二郎不是反逆之人。」

    玉帝冷笑道:「他做下這般忤逆之事,還不算反逆之徒?」

    太白金星低聲道:「他那般做其實也情有可原。」

    玉帝這才想起來,是因為自己囚了他的母親,他才劈了太山,反抗天庭。在封了他神位之後,他確實安靜了許多。

    玉帝不解道:「那依長庚你的意思是?」

    太白金星道:「其實這些妖物,不足為懼。二郎神也絕對會擁護陛下的。怕就怕西邊那一位會藉機生事。那人想西佛東漸不止一兩天了。我們東邊怎麼鬧都是自己人,而那個人也不是啊。」

    玉帝明白過來了,太白金星這是在告誡他,內鬥太劇會給西天如來以可趁之機。

    玉帝道:「那該如何做?」

    太白金星道:「陛下倒不過輕舉妄動。不如循序漸進,我們可以藉機將一些天神安插在西佛東漸的路上,阻止他傳教蔓延之路。」

    玉帝沉思道:「貿然派人過去,會不會引起那人的注意?」

    太白金星道:「我們可以將一些『犯了天條』的罪神,貶到那裡去,這樣誰也找不出什麼錯處來。」

    玉帝笑了起來,道:「果然還是長庚辦法多啊。」

    太白金星謙道:「這都是聖君在世之功。」

    玉帝道:「那麼這事便交給你安排吧。」

    太白金星欣然應諾。

    玉帝忽然指著遠處的捲簾道:「找個時機,把他也打發走吧。朕看著他心煩。」

    太白金星心底一驚,這捲簾怎麼惹得玉帝如此不喜,按說不應該啊。再一想這捲簾的來歷,心下瞭然。看來玉帝對太上老君的防備之心一點也沒有減少啊。

    正事說完,玉帝與太白金星開始漫天漫地閒聊著,忽然間這天庭竟然劇裂的晃動起來,兩道精光如同利劍穿透了整個天庭,幾乎射到了三十三天之上。

    這兩道光,駭得眾神官魂不附體,還以為萬年一次的天劫提前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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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玉帝正喝新舊酒卻不防被震翻了酒樽,那酒潑了自己一身,身上的冠冕也亂了,樣子十分狼狽。

    玉帝怒喝道:「來人,給朕去查查究竟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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