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這一世因果,三年後便有結果。(求收藏。)
「他還不能死。」一個聲音自虛無而來,又像是從聽者的心底而生。
滿天的純白忽然一收,化作了天篷眉心處的一點白斑。
一個身著蓑衣、頭戴斗笠的老者立在了天篷與摩昂太子之間。這老者一隻手楂開五指將天篷的那一式劍意反彈回去,另一隻手卻是輕輕地將摩昂太子橫在胸前的照妖鏡拍成了碎片。
那老者笑吟吟地看著天篷,說:「你便是福陵山的豬剛鬣吧。」
天篷看著這老者莫名地覺得有些熟悉,似是千百年前就見過似的。天篷點了點頭。
那老者又看了一眼摩昂太子,道:「西海那條老龍有個好兒子啊。」
摩昂太子見這老者談笑間將天篷那堪可毀天滅地的九宸第九劍給消了,又只用肉掌拍碎了李天王的照妖鏡,便知這人定大有來歷。
摩昂太子對天篷那一劍心有餘悸,按下胸中心跳才回道:「老人家認識家父?」」「
那老者呵呵一笑,道:「當年我暢遊四海,路經西海時指點了一條久不經化的老蛟,想不到現在已是西海之主了。」
摩昂太子心中驚駭,按這個老者的話來講,自己父親能得以化龍稱王,竟是承了他的慧教。
「您是?」摩昂太子問道。
「他便是烏巢禪師。」卻是卯二姐答話。
烏巢禪師?天篷與摩昂太子都是愈加迷惑,在天庭中竟是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天篷之前也是在卯二姐的口中才得知這麼個人物,據說是可以與道祖相媲美的人物。天篷當然不信,道祖是何人,宇內與之相比的不超過三人。這個烏巢禪師從未耳聞過如何能與道祖相儕。
那烏巢禪師見了卯二姐,眼睛裡滿是笑意,說道:「兔卯二,現在可知道了做神仙的滋味如何了吧。」
卯二姐點了點頭,卻又接著搖了搖頭。
烏巢禪師笑道:「既然如此,你便隨著我做一個藥僮吧。」
卯二姐道:「我願終身侍立禪師左右。」
烏巢禪師滿意地笑了起來。
「你們還要不死不休麼?」烏巢禪師問摩昂太子與天篷。
摩昂太子沉吟片刻後便說道:「禪師與我父親有舊,我本該聽您教誨。只是殺他並非因我個人私怨,而是奉天行事,我是上命難違,還望禪師莫要難為我。」
烏巢禪師仍是笑道,問天篷道:「你呢?」
天篷苦笑道:「他既要殺我,難得我就非得束手待斃麼?」
烏巢禪師對摩昂太子道:「你的任務其實並非除了他吧。我告訴你答案,你直接回天庭交差吧。」
「什麼疑惑?」摩昂太子問道。
烏巢禪師笑了,說:「玉帝不是一直想知道這豬剛鬣背後站著誰麼?」
摩昂太子追問道:「你知道是誰?」
烏巢禪師道:「就是我。」
摩昂太子瞠目結舌,無言以對,難辨真假。
烏巢禪師伸了伸手,將一團雲搓成一個藥丈,遞給卯二姐。卯二姐接過雲丸吞入口中,頃刻間那被削去的鼻子便又長了回來,與原來的一般無二。
摩昂太子被駭住了,這般隨手搓雲成丸,肉骨生肌的大神通,天上地上能使得出來的都是極少的。
烏巢禪師笑道:「我也不為難你,你只要回去帶句話給那玉帝,他就絕不會為難你。」…,
摩昂太子下意識地問道:「什麼話?」
烏巢禪師忽然望著遠處,悠悠地說道:「你就問他,你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老石匠麼。」
摩昂太子呆了一下,本以為會是什麼驚天動地的話語,想不到卻是這樣一句家常似的問話。摩昂太子疑惑道:「就這句?」
烏巢禪師道:「就這句。」
「你走吧。」烏巢禪師一掌將摩昂太子托上了雲層,不再理會。
摩昂太子驚出了一身汗來,自己不過是眨了個眼,再醒過神來就在雲端了。這個烏巢禪師端的是太可怕了。
天篷道:「你放了他,我日後的生命安全都難保了。」
烏巢禪師道:「他還不能死,日後你們師徒有一劫須他才能解。」
天篷道:「我們師徒?什麼意思。」
烏巢禪師眼中稍稍現出不解神色,不過很快便隱沉不見。
「這個日後你自然就知道了。」烏巢禪師看向天篷,笑眼微瞇,道:「你確是個好苗子。」
天篷問道:「你方才說一直站在我背後的人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呵呵。」烏巢禪師道:「你難道忘了最初是誰引你走向修仙這條道上的了?」
天篷猛得雙目暴出異樣的神采,驚呼道:「你是……竟然是你!!!」
烏巢禪師笑了,說:「原來你還記著。那便好說話了。」
天篷尚未從震驚中醒過神來,他只記得不論是他飛昇天界前的那一世,總有一個人每隔幾年就會
來問他一問,「你幸福麼?」最後也是這個人將修仙之法傳給了他,使他返老還章並羽化飛昇。還有被貶下界,歷千世情劫之時,都會有一個乞丐似的道人纏著他說他骨格精奇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修仙奇才,只是彼時天篷心有怨憤,從來不予理會。
天篷長歎一口氣道:「原來一直都是你。不過你不是道人麼,怎麼如今卻是禪師?」
烏巢禪師道:「你所見的不過是我的分身而已。」
天篷道:「原來如此。」
烏巢禪師問道:「你如今做何打算?」
天篷道:「這一世已是我千世情劫的最後一劫,我只想歷完此劫。便歸隱一處,不再理會這天地間之事了。」
烏巢禪師搖了搖頭道:「你的命裡有正果金身,由不得你想退隱。」
天篷道:「歷經這許多,我已倦了。」
烏巢禪師也不就這個話題多說什麼,只是問道:「那這一世,你如何處理?」
天篷看了看一直靜靜立在遠處的卯二姐,心中又想到了高翠蘭,心頭湧起一片茫然。
「我也不知道了。」天篷無奈道。
烏巢禪師道:「我到是可以幫你一把。」
天篷問:「怎麼幫?」
烏巢禪師道:「你隨我參禪學道三年,我幫你解除與兔卯二的今世糾葛。」
天篷問:「就三年?」
烏巢禪師道:「就三年。因為你屬於你自己的時間也只剩三年了。」
天篷搖頭不解,烏巢禪師卻也沒有解釋。
烏巢禪師道:「你們兩個隨我來吧。這三年,你們要做的事其實很多,不必在此浪費時間了。這一世的因因果果,一年後會有分曉。」
卯二姐毫不猶豫地跟著烏巢禪師遠走了,天篷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跟了上去。
…………
高太爺的故事雖然講得很慢,但終於還是快要結束了。唐三藏聽完這個故事,感動得鼻涕怎麼也止不住了。那猴子卻是早趴在一旁睡著了,小沙彌也是用手支著頭打瞌睡,一下一下地似是舂米一般。…,
高太爺喝了口水繼續講道:「我到不是嫌那怪長得難看,只是他自己也常說他時日無多了。你想啊老夫難得把個女兒給他守活寡麼?」
唐三藏本來聽著這麼個人妖奇戀正感動著,硬生生被活寡這兩個字給噎到了。這麼淒美的人妖戀,這老頭子怎麼用詞這麼不講究。
高太爺卻是渾然不覺自己講錯了話,仍然繼續講著:「我堅決不願小女嫁給一隻命不久矣的豬精,於是拒絕了那豬妖,誰知那妖怪竟發起瘋來將小女鎖在了後園裡,使得我們父女三年不得相見。他還下了咒語,若是我們提了半個豬字,就把我們變成豬。」
唐三藏覺得這高老爺身材太瘦變成豬有點不大靠譜,這豬八戒還挺有意思的。
高太爺仍舊囉嗦著:「那怪三年前還只是身體肥大而已,想不到三年後竟然變得神通廣大,請了那麼多的和尚道士都奈何不了他。」
唐三藏忽然說道:「我有個問題。」
高太爺回過神來,道:「什麼問題,老夫莊上還是有幾個郎中的。」
唐三藏翻了個白眼,替高太爺的智商捉爭。
「我說的是你妖怪女婿這件事。」
高太爺顯然對妖怪女婿這四個字有障礙,身體都縮了一下。
唐三藏道:「既然這妖怪最開始並無傷人之心,為何你不同意這婚事呢?這妖怪既然說他時日無多,你等他死了再讓女兒改嫁,不可以省下許多麻麼。」
高太爺歎了口氣道:「我本也是如此想的,可是我女兒她邪崇入了心,一心一意要跟著那妖怪,還說要生死相隨。老夫前兩個女兒都嫁人了,就靠著這個女兒招婿傳宗接代,怎麼就出了這等冤孽啊。」
唐三藏感覺這高太爺沒啥新鮮的故事可說了,就打了個響指。小沙彌最先醒過來,嚷道:「怎麼,終於要吃飯了麼?」
唐三藏敲了小沙彌一記,罵道:「就知道吃,你是豬八戒啊。」
小沙彌道:「師傅你罵人,犯是嗔戒。小心嘴馬長痔瘡。」
唐三藏抄起座下椅子作勢就要砸向小沙彌,「你個小沙彌造反了是吧。哪有這麼說自己師傅的。痔瘡那是屁股上才長的玩藝。」
小沙彌摸了摸頭,問:「那你叫醒我做什麼。」
唐三藏道:「我才懶得叫你,我是在叫悟空。準備好,去捉妖了。」
「打妖怪?!」本來熟睡中的孫猴子立馬蹦了起來,繃得筆直地站在唐三藏面前。
唐三藏歎了口氣,「我都收了些什麼玩藝啊。」
孫猴子道:「莫囉嗦了,打妖怪要緊。」
唐三藏道:「我們先去救那高小姐。然後才想辦法捉妖。」
話剛說完,孫猴子就拖著唐三藏竄了出去。留下目瞪口呆的高太爺和小沙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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