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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狗急跳牆 文 / 巡洋艦

    賭坊內,三家歡喜一家愁。

    楊帆是最大的贏家,即報了之前被章煬和陳算欺負的仇,又贏了二十萬貫的賭資。他幫蘇婷婷奪回了婚約,蘇家上下自是一片高興。而慕容尚趁火打劫,得了章府價值四十萬貫的房契和地契,也是大賺的一方。

    只有章煬最是悲催,好不容易從石垟那裡得到的婚約輸回去了,還把自家房子和地也都搭了進去,典型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極不甘心,要跟楊帆繼續賭。

    楊帆斜睨著章煬,哂笑道:「你剛剛已經把自己的房契和地契都輸進去了,你已經沒有了賭資,我為何還要跟你賭?」

    章煬臉色已經發紫,氣得就差吐血了,他一時腦熱中了楊帆的激將法,如今不但婚約沒了,更是把家產都輸了進去,他等於要了他的命一樣,如何甘心?

    章煬從來就不是善男信女,到了這種境地,他準備豁出去了,咬牙切齒的說道:「誰說本公子沒有賭資了?剛才只是把房契和地契輸掉了而已,章府還有很多古玩字畫奇珍異寶!」

    說完,章煬令他的心腹和二返回章府,一個時辰後帶來了十幾箱古玩字畫和各種珠寶。

    同樣,章煬將這些東西抵押給了賭坊,從慕容尚手中兌換了十萬貫票據。

    章煬狠狠地將一沓銀票率在賭桌上,陰狠地的瞪著楊帆道:「繼續賭!」

    楊帆皺眉,凡事該見好就收,尤其在賭場上運氣不好一直陪伴著你,總有用完了的時候。

    然而,賭場規矩是輸的一方有權利繼續賭下去,只要輸的一方不放棄,贏得一方就必須奉陪到底。

    既然是賭場規矩,楊帆不得不遵從,只好再次坐了下來。

    見章煬情緒暴躁,楊帆反倒安心了,賭桌上最忌心煩氣躁,那樣會失去冷靜的判斷。

    楊帆心想,對方手裡不過十萬貫,而自己剛才贏了章煬二十萬貫,還有唐刀可抵二十萬貫,加起來就是四十萬貫的賭資,只要不是運氣差到極點,贏面還是非常大的。

    想到這裡,楊帆洒然笑道:「既然你執意要賭,那我便陪你賭下去便是!不知你準備怎麼個賭法?」

    章煬見楊帆坐下來同意了,他頓時道:「我們還賭點大點小,不過這次不是我們自己來擲骰子,讓別人擲骰子,我們來猜如何?」

    楊帆擔心章煬作弊,於是譏諷道:「怎麼,你還想作弊不成?都知道你章煬是宰相的親侄子,你若是威脅擲骰子的人,那我楊帆還能贏嗎?」

    楊帆先聲奪人,賭場內所有人都聽到了,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都認為楊帆的話不無道理。

    還真被楊帆說中了,章煬的確有這個打算。怎奈楊帆先聲奪人,點名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頓時將章煬逼到了風口浪尖上。

    章煬狠瞪著楊帆,咬牙切齒道:「本公子豈是那種人,自然不會威脅別人有失公允!」

    蘇婷婷站在楊帆身後,她頓時嬌喝道:「剛才陳算出老千你章煬也難脫干係,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有失公允?你當在場的都是傻子,會看不出來你的詭伎倆!」

    蘇婷婷以前明知道章煬在背後使陰謀詭計害她,但一直保持面子上過得去。可此刻她是真怒了,更是徹底跟章煬攤牌,再也藏著掖著了。

    作為杭州第一大美女,蘇婷婷有著大批追隨者,此刻在賭坊內便有不少人,他們紛紛起哄。

    章煬臉色難堪至極,平時哪有人敢對他指指點點,如今他剛剛輸了房產地產,便有人落井下石,這令他相當惱火,可又不敢發作,那會越抹越黑。

    就在這時,慕容尚站了出來,他此刻作為和事老說道:「老夫行走江湖幾十載,今日親自為二位公子甩盅如何?」

    蘇婷婷在楊帆耳邊小聲低語,楊帆明白,於是同意讓慕容尚甩盅。

    而那章煬則臉色陰晴不定,他自問無法影響慕容尚,但已經騎虎難下,他唯有同意了。

    見雙方都同意了,慕容尚取出一副象牙骰子,當眾讓人檢驗沒有作弊之後,親自為二人甩盅,賭局再度開啟。

    慕容尚在江湖素有威望,自不會作弊,他每次擲出的骰子有大有小,楊帆和章煬互有輸贏。

    楊帆不敢大意,他雖然很少賭博,但也看過不少這方面的肥皂劇,還是比較有心得的。

    既然慕容尚操盅,那麼每次擲骰子的結果都不盡相同,能否猜中運氣佔了很大一部分,但也不是沒有門道可鑽的。

    楊帆必須要跟章煬分出勝負,所以本著對方押大他便押小,對方運氣好時他便少押,等到對方運氣開始便差時他便多押。

    這是一種戰術,而楊帆有著足夠的賭資,所以玩得起。

    但反過來對於章煬而言,他只有十萬貫,他自己運氣好時,楊帆押的少所以也贏不了多少。可當他自己運氣差時,楊帆卻大額押注,結果便輸得多了。

    如此反覆幾十次後,章煬便輸了五萬貫,急的他滿頭大汗,越發的緊張了。

    賭博一靠運氣,二靠戰術,三靠氣勢。

    楊帆一直觀察章煬的運氣,等待著對方運氣開始變差時全力出手。同時,楊帆也一直觀察慕容尚甩盅手法和擲出骰子的點數分佈區間,從而大致估算一下慕容尚擲骰子的大致規律,憑借概率論對其進行不斷分析和總結。

    「四

    萬貫!全押小!」章煬爆喝一聲,他的賭資越來越少,而心中一直再想著翻盤,所以扭轉戰局的唯一方法就剩下孤注一擲了。

    全場驚訝,又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刻,所有人的眼睛齊刷刷的看向楊帆,紛紛猜測他這次能否再贏得勝利。

    楊帆一直保持冷靜的頭腦,見章煬將最後的四萬貫全壓了,心中不得不多盤算了一會兒。

    章煬冷聲道:「小子,若是怕了就說一聲,你家章爺不會跟你一般見識的!」

    楊帆頓時譏諷道:「我的確有點怕!因為我擔心你把這最後的四萬貫都輸光了的話,你會狗急跳牆找我拚命怎麼辦?」

    章煬猛拍桌子,厲聲道:「你敢罵本公子是狗!」

    楊帆依舊淡定,哂笑道:「你怎麼能是狗呢?你這不是還沒跳牆嗎?」

    眾人頓時哄笑,唯獨慕容尚和蘇黎兩個老江湖對視一眼,皆搖頭歎氣,有種擔心。

    章煬臉上橫肉猛跳,恨不得怕死楊帆,卻礙於場合不好發作,於是不耐煩的道:「你磨嘰什麼,快點!」

    楊帆笑道:「既然你那麼急著跳牆,那我就成全你!跟了,四萬貫,賭大!」

    八萬貫的票據砸在了賭桌中央,所有人頓時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等待結果。

    慕容尚看了看楊帆和章煬二人,見他們二人的目光都不在甩盅上面,而是相互看著對方,正在用眼神較量。

    他搖搖頭,歎了口氣,於是掀開甩盅。

    「四五六!大!」

    群情嘩然,楊帆賭贏了,章煬最後四萬貫全都輸了進去。

    「不可能!一定是你們聯手作弊!」

    章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十萬貫又輸進去了,這可是他最後的一點家底了,他極不甘心,暴跳如雷。

    「大家看看!我說什麼來著!他輸了之後一定會狗急跳牆!」楊帆唯恐沒人聽見,大聲喝道。

    從一開始跟章煬對賭時,楊帆就在心中不停地算計著,他知道章煬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楊帆才會故意說狗急跳牆的話,目的就是讓所有人都有個心理準備。

    「還真是狗急跳牆了!」

    「就是!賭輸了不丟人,不承認自己賭輸了才最可恥!」

    果不其然,賭坊內的人群頓時起哄,紛紛對章煬指指點點。

    楊帆要得就是這個效果,他一把將所有票據都收到自己懷裡,而後對慕容尚說道:「慕容老爺子,章煬竟然說您在作弊,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慕容尚聞言頓時一陣猛咳,他早就準備賭局一結束就開溜,讓楊帆和章煬互掐,他好看熱鬧。怎奈楊帆精明,一句話逼得慕容尚不得不表態。

    慕容尚心中大罵楊帆無恥,卻不得不拉下臉來喝道:「章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願賭服輸,何以胡說老夫作弊!」

    章煬剛才是氣瘋了,見慕容尚眼神發狠,他頓時驚醒過來,急忙賠禮道歉。

    楊帆心中無比痛快,他做人向來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章煬前些日子曾羞辱過他,楊帆記得深刻,自然不忘落井下石的哂笑道:「這就對了嗎,你又不是狗,千萬別學跳牆!」

    阿噗!

    章煬氣得直哆嗦,終於怒火攻心,噴出一口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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