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微微一楞,轉瞬即復,面色不波道:「或許是公主看錯人了,或許公主曾經在某個街頭見過在下吧,在下初次來到隴羽城,除了修煉之外,也經常在城中到處轉轉的。公主貴人事忙,不記得了也屬正常。」
祝蠻公主一雙大而清亮的眸子,緊緊看了他幾眼,堅定道:「見過便是見過,沒見就是沒見過,本公主的記性一向很好,不需要你來提醒,你這個傢伙鬼鬼祟祟,一定還藏了很多秘密。」
葉白頭皮一麻,不由自主想起了羿城坊市中,那道遠遠射來的帶著濃濃戰意的目光,這個刁蠻公主怎麼比她的母親雲中夫人還要麻煩,直覺竟敏銳到如此地步。
「公主說笑了,在下只是一個築基小修,怎敢欺瞞公主!」葉白心底不喜歡她高高在上的姿態,冷冷道了一句。
祝蠻公主一聲嬌哼,往前走去。看著她扭動的無比誘惑的麥色小腰,葉白次沒了欣賞的心情。
在葉白見過的年輕女修當中,神秘莫測的蘇琉璃不算,祝蠻公主散出來的氣息是最強大的,熾烈無比,此女如同天空的驕陽一般,走到哪裡,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天才女修,名副其實。
出了隴羽府,五道人影正站定在太陽之下,靜靜等待。
領頭的男子是個彪悍健壯的蠻族修士,長相尚算英俊,但一雙眼睛卻冷狠異常,彷彿飢餓的獵豹一般,要擇人而噬。他的體形完美到了極點,一看便知,精氣神正處在最顛峰的時刻,身上散出的火元氣息。只比祝蠻公主弱了一絲,修為也是金丹初期。
另外四個男子也是身材健碩的金丹初期修士,但無論長相氣質,還是散出來的修為氣息,均比他差了不止一籌。
六個金丹初期修士,只為保護葉白這個明面上的築基後期修士去星風城。不得不說,祝騰海對他已經足夠重視。迷霧森林雖然廣闊,但往來的高階修士並不多,只要不碰上厲害的妖獸,幾乎沒有任何問題。
「炎龍見過公主!」
領頭男子和其他四人上前行了一禮,目光只在葉白身上停留了半個剎那就落到了祝蠻公主身上,眼神也柔和了許多。
祝蠻公主輕輕應了一聲道:「這一次的任務,我父親都交代你們了嗎?」
叫做炎龍的領頭男子微一皺眉道:「府主大人只說一切聽公主安排。」
祝蠻公主點了點頭,指著葉白道:「把這個傢伙。安全送到星風城,你們的任務就結束了,路上生其他任何事情都不用管。」
炎龍神色古怪看了葉白一眼,點頭應是。
祝蠻公主又看向葉白,冷冰冰道:「一路之上,你最好跟緊一點,我還趕著回來參加地下角力賽,不會給你太多時間休息的。」
葉白無聲點頭。
「出吧!」
祝蠻公主領先向著隴羽城傳送陣的方向飛去。炎龍五人緊隨其後,葉白落在最後。
六人的度雖快。但明顯的看得出來都留有餘力,心神不時落在葉白身上,祝蠻公主剛才的語氣雖冷,輕重還是分的清楚的。
葉白將度壓制在築基後期,不緊不慢跟上,如今祝騰海諸般算計。有求於他,連重寶都捨出了一件,他才不信祝蠻公主會真的丟下他不管。
葉白目光微不可察的掃過虎背熊腰的炎龍,此人帶給他極其危險而又熟悉的感覺,氣息與前晚交過手的那位殺神火修頗有幾分相似。不過葉白也不敢完全肯定。
走傳送陣,直達羿城,出了羿城,一行七人直入天際,往東北方向而去。
葉白取出一把李蘆的飛劍,跟在最後,一行一直到了入黑時分,才降下劍光,找了一個背靠山崖的地方過夜。
祝蠻公主幾人自然沒有問題,葉白就很痛苦了,不光要逼出一身大汗,還做出一副臉色蒼白的樣子,氣喘如牛。
落地之後,祝蠻公主對葉白投來毫不掩飾的鄙夷目光,顯然對他這一路的表現大為不滿,冷冷哼了一聲。
葉白心中暗笑,築基後期啊,只能這個度了,再快就露餡了。
找了個靠山角落,葉白旁若無人,盤膝打坐。有六個金丹初期修士保護,實在不用擔什麼心。
「前輩,那件法寶究竟是怎麼回事?」
才一坐下,葉白就急匆匆的傳音劉隕。
儲物戒指中,劉隕哈哈笑道:「老夫早就知道你會忍不住要問,但你竟然能忍到現在才問,性子還算有點長進。」
葉白笑道:「不要賣關子了,快說吧,那件蠻荒璽看起來比我的上邪劍還要厲害。」
劉隕哂道:「你的上邪劍算什麼好貨色,除了那頭麒麟元靈有點看頭,其他還不放在老夫眼裡,老夫當初要拿來與你換雷靈石的幽冥鬼傘,你可還記得,那是一件上好的上品法寶,是我花費了幾百年的積蓄請人煉製出來的,但那件蠻荒璽,比幽冥鬼傘還要勝出許多。」
葉白喜道:「難道那件蠻荒璽是頂級法寶,或者傳說中的靈寶?」
劉隕鄙夷道:「靈寶?你倒是想的美,那種東西,聽說整個穹天大6都只有三五件,每一件都在幾個修為最深厚的元嬰後期老怪手裡,我雖然沒有見過,但蠻荒璽應該還達不到那個層次。至於頂極法寶,似乎又出一籌,倒有幾分像血脈之寶。」
葉白奇道:「血脈之寶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劉隕沉吟道:「這是我當初殺了一個窮凶極惡的邪修,搜魂之後得到的訊息,血脈之寶的層次,介於頂極法寶和靈寶之間,穹天大6應該也沒有幾件,因為它的煉製方法,實在太過血腥殘忍。材料本身稀少不談,煉成之時,需要融入法寶持有者本身的心血,以後每十年,便要殺一個自己的直接成年血脈後裔,以他全身的精血來滋養,如此一直持續一千年,此寶才算真正大成。」
聽到這裡,葉白面皮一陣抽搐,世界上竟有人這樣來煉製法寶,一千年下來,便要殺掉一百個自己的子女。
劉隕接著道:「修道之人,對傳宗接代的事情看的極淡,大部分時間都在苦修,很少有修士會去生一百個子女來煉這件法寶,況且還要足夠狠的下心。所以這種法寶,少之又少,恐怕也只有在這個蠻荒的世界裡才有了。你的那個便宜祖先,鐵定是個真正的狂人和瘋子,這個家族的企圖絕不簡單。」
葉白猛嚥了幾口吐沫,有些心神失措道:「這件法寶需要血脈後裔才能施展,我現在應該拿它怎麼辦?」
「如果換成是我,一定會立刻將它扔了,有多遠扔多遠,那個女人分明是欺負你無知,血脈之寶和主人之間有一種非常微妙的聯繫,你就算將它放入儲物袋裡,她也能夠感應到你的位置,況且我絕不相信她已經將自己的神識完全抹去了。」
葉白恍然大悟道:「難怪雲中夫人輕易送出這件法寶,原來是要靠它追蹤我的行蹤。」
劉隕哈哈笑道:「話雖如此,但以你這個小子雁過拔毛的風格,恐怕是捨不得丟的。」
葉白苦笑道:「不丟又能怎麼樣?看的見,吃不到啊,我沒有雲家的血脈,施展不了啊。」
「也不是沒有辦法!」
劉隕一字一句道。
葉白狂喜道:「什麼辦法?」
劉隕道:「你忘了血煉**了嗎?只要找一個雲家的後裔,融入了他的血脈,應該能夠成功。」
葉白心中一凜,眉頭大皺,這個方法確實可能成功,但用人類的肉身血液,來祭練法寶,他還是有些狠不下心來。葉白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祝蠻公主的身上。
劉隕聲音冷酷道:「葉小子,你的心腸還是不夠狠,我也不逼你,只是給你提個建議,你自己做主,不過即使這個問題解決了,你還要應付另外一個更頭疼的問題。」
「什麼?」
劉隕道:「一旦你打算和雲家撕破臉皮,就必須想個方法,立刻切斷雲中夫人和這件血脈法寶的聯繫。否則,她隨時都能找到你。」
葉白面色一沉,確實如此,不禁冷靜思索,眼中不時有寒芒閃現。(請搜索飄天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