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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青年修士微微一怔,他正是連雲道宗坐忘峰的大師兄李冬陽,他的身份雖然不是什麼大秘密,但也一向少有人知,在穹天大陸上,除了連雲道宗的師兄弟們,便只有新拜的老師了。
「小弟葉白,見過師兄!」
葉白陡然記起自己還施展著天魔百變,微一運勁,身上法力一陣湧動,骨架立時辟啪作響,臉部肌肉急速扭曲了幾下,現出了自己的本來面貌。
浪飛舟和李冬陽看的目瞪口呆,世界上竟還有如此神奇的易容之術,完全察覺不到任何改變的痕跡,浪飛舟甚至煞有介事的戳了戳葉白的老臉。
「竟然是葉師弟!」
李冬陽古井不波的臉上,少見的露出一個驚喜之極的笑容,上上下下打量了葉白幾眼,只見他面目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但精氣神均比以前暴漲了數倍不止,尤其是深如汪洋般的雙目中,不時流過的元神之力,更是給他深不可測的感覺。要知道,葉白的修為境界,當年在殘存下來的同門之中,都是屬於中下之流,幾十年不見,竟有這樣的造化。
「好!好!」
李冬陽連連點頭,不知想到了什麼,目中泛紅,嘴巴顫動了幾下,最終只道了兩聲好,重重拍了拍葉白的肩膀,滿臉欣慰。
葉白行了一禮,又轉向浪飛舟道:「浪兄,小弟易容改裝,實在有不得以的苦衷,並非故意隱瞞,還望浪兄多多包涵,不要洩露出去。」
浪飛舟連稱不敢,看向葉白的眼光驚歎之外,又多了幾分佩服,對他的心計手段暗暗心驚,光憑這一手易容之術,就能佔據無數先機。
葉白先為二人簡單介紹了一下,當然略過了連雲道宗的事情不提,只說是自己以前宗門裡的師兄。
「這裡不是敘舊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
「好!」
三人壓住心頭的激動,掠空而去,回到了之前葉浪二人棲息的老樹之下。
葉白和李冬陽久別重逢,自然是心潮起伏,不能自已,三人掏出自己的儲物袋裡的美酒,開懷暢飲,酣暢淋漓。
只是李冬陽數次望向葉白的目光均是欲言又止。
「葉兄和李兄慢聊,小弟今天的功課還沒有做完,找個僻靜地方再去修煉一會兒!」浪飛舟也是眼力高明之趣,知趣的飛出百丈之外修煉,將這裡留給人二人暢談。
李冬陽望著浪飛舟離開的高大背影,淡淡笑道:「這位浪兄倒是個知情識趣的人物,師弟從哪裡交到這麼一個好朋友?」
葉白微微一笑道:「我如果說,是在路邊上,隨便搭救了一個,師兄信嗎?」葉白心情大好,開起了玩笑。
「我信!」
李冬陽一本正經回答。
「為什麼?」葉白一愕!
李冬陽接著道:「師弟可還記得你回歸連雲道宗的那一天,也是我們連雲道宗覆滅的前一天?」
葉白面色嚴肅道:「我當然記得,連雲道宗的仇我時刻記在心裡,終有一天,我會殺回藍海,收復連雲,重振我老樹峰一脈。」
李冬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師弟記得便可,但千萬不要讓仇恨迷失了你的本心,我說這個,並非是要提醒你記得報仇,而是在那一晚的時候,我的老師星辰子曾與我認真談起過你。」
「哦,師伯怎麼說?」
星辰子在連雲七子當中,最是神神秘秘,向來很少出手,大部分時間都在苦修或是雲遊,但每一個見過他的人,均會被他空靈惕透的氣質所折服,尤其一雙眼睛,睿智深邃到了極點,彷彿他只要看你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前世今生。
李冬陽臉上閃過追憶之色,半天道:「老師說,他在你跪在求仙路盡頭的時候便見過你,資質普通,更是夭折之相,壽元絕不超過二十之數,所以他當時雖然憐憫你的向道之心,終究還是沒有收你為徒,但是你那天歸來之後,老師卻發現你的命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修道資質突飛猛進不說,最叫人驚歎的是福緣深厚,氣運綿長,假以時日,必成天地之間一尊了不得的人物。」
說完,他深深看了葉白一眼,這一眼,洞如燭火,直入人心。
葉白被他看的頭皮一陣發麻,對星辰子生出高山仰止般的感覺,他自己當然知道,若非雷落之淵中的那場造化,他的確如同星辰子說的那般是早死之相。
但關於那場造化,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除了雷霆淬體,吸收了海量的雷霆元氣之外,就只有那顆神神秘秘的紫色珠子了,但那顆珠子到底是什麼寶貝,連他自己也沒搞懂,此珠彷彿有著自己的意識,一直躲在意識海中某處,靜靜蟄伏,葉白甚至都察覺不到它的蹤跡。
李冬陽見他若有所思,沒有打擾,自顧自的飲了一口酒。
葉白沉吟了好一會兒,抬起頭道:「師伯既然有這樣的手段,為什麼不能提前發現連雲道宗的危機呢,還有那些死去的師兄弟們,說不準也可以活下來。」
李冬陽搖頭道:「老師慧眼如炬,但終究只有半步元嬰的修為,對未來的大勢或許可以提前察覺到一絲,但根本沒有力量去改變,只有掌握了自己命運的人,才能去改變別人的命運。」
說完,又深深看了葉白一眼,若有所指。
嚇的葉白趕緊岔開話題道:「不提這個,師兄如今在哪裡修道,坐忘峰的其他師兄弟們呢?」
李冬陽道:「我如今拜在白象寺首座,無生大師門下修道,法號龍石,至於其他的坐忘峰的師兄弟們……」
他突然神色一暗道:「他們被人抓走了,現在也許都成了一具具行屍走肉了,師弟,我這個當師兄的,是不是很沒用?」
語氣當中,充滿自責。
葉白一楞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李冬陽臉上現出痛苦和悔恨之色,回憶道:「和你們分開之後,我帶著師兄弟們周遊穹天,在到達雪域佛國之後,我們遭到了一群強大修士的攻擊,我們都被抓住了,但他們卻沒有傷害我們,而是帶著我們往北方而去,在跨越十萬雪山的時候,我被老師救下,其他的師兄弟們,都被他們搶走了。」
此言一出,葉白如墮冰窖,渾身打了一個冷顫,急道:「是魂族干的嗎?」
李冬陽詫異道:「師弟也知道魂族的事情嗎?老師說這件事情,穹天的普通修士極少知道呢,真的沒有想到,世界上竟有如此可怕的種族。」
「我怎麼會不知道!」
葉白神色一冷,鋒芒畢露道:「我新拜的老師便是中了魂族老鬼的招,遭受了二十多年的痛苦,舊恨未消,沒想到又添一段新仇,坐忘峰的師兄弟們,竟然被這幫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擄去了。」
李冬陽點頭道:「師弟既然知道這個種族,那麼也該知道坐忘峰其他師兄弟的結局了,可恨我境界太低,否則定要殺入魂族,將他們的肉身奪回來。」
葉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師兄不必太自責,等我們修為再高一點,把其他師兄弟們約上,無論如何,都要去闖一闖。」
李冬陽見他一副豪情蓋天,自信滿滿的模樣,似受到感染,精神一振道:「不錯,師弟此話卻是說到了我的心上,對了,你有其他人的消息嗎?」
葉白神色稍緩道:「我只有季蒼茫大師兄的消息,聽說他如今拜在葬神海的元龍道宗門下,混的相當不錯呢。」
說完,就把浪飛舟告訴他的事情講了一遍。
李冬陽欣慰道:「不愧是大師兄,說不定現在已經晉入到金丹期了,穹天大陸的修道資源,絕不是藍海可以媲美的。」
葉白笑道:「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這一次地獄谷之行,師兄想必不會錯過吧?」
李冬陽露出一個苦澀笑容,不好意思道:「我這次離寺,就是打算去地獄谷碰一碰機緣的,不過至今都沒有搶到令牌,反而被別人追殺了一路。」
葉白哈哈大笑,摸出一面藍芒澄澄的牌子扔給他道:「何必去搶,小弟早就為師兄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