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家有懶妻,夫君請笑納

正文 公子,三思而後行 文 / 宋語妃

    柳眉妝明媚莞爾,無論顧三公子今後會如何想她,那都是顧三公子自己的事情。逼著她這個做正室的幫她納妾,倒的確是夠本事。只不過,若是顧三公子以為如此她柳眉妝就會在意,那他就錯了。不就是納妾嗎?讓顧府裡邊兒多一個人吃飯嗎?既然如此,那我就幫你多納幾個妾。兩個平齊穩坐的平妻有什麼用處,壓根鬧不起風浪,加上馮楚楚也才三人,還差好幾個呢。再說,隔著這事兒還早,她柳府的清白未洗刷,他鎮遠侯府的冤情也還在,他又怎麼可能安安穩穩的在這時候娶了蘇娉婷。

    見顧三公子退後兩步,柳眉妝也退開幾步,清脆的聲音如黃鶯出谷。「若是無事,我就先走了,相信義父還在等著我用膳。至於顧三公子應該用不著回丞相府才是,就算要回也是去娉婷郡主的住處。如此,我就先行一步了。」

    顧三公子不答,由著柳眉妝如何。最終,也只能夠看著她在小福的攙扶下上轎,那女子笑靨如花,靈動如狐,舉止得體,就仿若從畫中走出來一般,只可遠觀。

    回頭看了一眼冷著臉的趙大公子,柳眉妝再瞧了眼面前的轎子。將我接過來的是你趙大公子,那麼此刻我若是一個人回去豈不是太虧了些。再說,這閣老府也不是她想來的,是喬閣老有心相邀,故,她這才賞臉應約。可如今,我這貴客要走,身為主人家的,當然也應該將其送回去才是。或許是因為她心裡也有幾分鬱悶的緣故,所以,這趙大公子便成了她柳眉妝能夠撒氣的。怪只怪,你趙大公子這輩子命不好。

    「趙大公子,你還傻愣愣的站在那裡幹嘛?我既然是閣老府的貴客,難道這回去就讓我如此寒摻嗎?說小了,是閣老府瞧不起我這小小女子。可是說大了,那就是你們不將丞相放在眼裡。」

    小福自動的退開兩步,她打小便服侍小姐,自然知道小姐這是心裡不舒服,所以在拿人出出氣。不過,就算是小姐心裡不痛快,也不會大罵他人半分。小姐說過,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就算是她這個當主子的也不夠格代表這些下人的父母。且,她才十六七歲,哪裡來這麼大的後代供她打罵。可是小福知道,小姐這是心善,懶得去計較。她們做奴婢的,自打被人販子賣進了府中,那就是最低賤的婢子,哪怕是主子打罵,就算是要了她們這些奴才的命也是理所應當。

    看了眼臉色越來越冷的趙大公子,小福嚇得腿發軟。小姐,你生氣也不用這樣啊,人家趙大人好歹是五品武官呢,要是一個心裡不爽把你一把掐死了咋辦?只得伸手拉了拉柳眉妝衣袖,道:「小姐,咱們自己走就好了,何苦要叫上趙大公子呢。」

    柳眉妝不依,她知道這趙大公子一向看不慣她柳眉妝,早在江南便一直看不慣。可是你就算是再怎麼看不慣本姑娘那又如何?怪只怪,如今,我是你主子的客人,是喬閣老的徒弟,又是丞相府的儀靜小姐。這身份,足足可以壓一壓趙大公子的威風。喬閣老不是說了嗎?他以後會護著她的。而丞相又想利用她牽制陸子墨,怎麼著,她都不會出事的。且,趙大公子不過是面冷罷了,總比那些暗中藏刀子的要好上幾倍。她知,趙大公子劍下冤魂眾多,但堂堂男子漢,還不至於因為一時生氣便殺了她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

    再說,她這麼做也是自有主張。昨日的事情,是她故意拖延時間,一手毀了陸子墨提親的事情。雖然中間她略施小計,故意在陳管事面前拉上顧相宜,讓所有人都以為她喜歡的顧相宜。但是顧相宜如此狡猾,絕不會就因為她這一點小計謀便在丞相面前站不起來。當然,她也達到了一定的效果,至少,讓顧相宜不能再看口抖出她柳眉妝的事情,也讓丞相對顧相宜心裡有了幾分隔閡。以丞相的聰明,恐怕早就知道了昨日的事情是她一手所為,她料到了陸侯爺不會同意這樁婚事,所以便一拖再拖,順理成章將婚事作罷。她初次不動聲色的反擊,一定會讓丞相考慮她這顆棋子能不能用。能用,她便好,可如若不能用呢?那丞相一定不甘心,對她下手。

    今日,趙大公子一早就在丞相府門口等她,丞相肯定也知道了。正好,她也好利用趙大公子的身份大做文章。趙大公子跟在喬閣老身邊,這事丞相和陳管事一定知道,若丞相知道,她與喬閣老之間有幾分關係,勢必會再考慮她的利用價值。她這麼做,不是因為捨不得儀靜小姐的身份,捨不得丞相義女的名頭,而是為了自保。一顆沒用的棋子,是不會再有任何用處的,換言之,那也就是活不了多久。她,還需要儀靜小姐的這個身份,就如同當初,她在江南之時,需要柳若楓這個身份一樣。她逼趙大公子,也是情勢所迫,她柳眉妝,步步走在刀尖。而如今,只要趙大公子受受氣,她便可以高枕無憂,何樂不為。

    趙大公子雖然愚笨,但也知道柳眉妝的意圖,她這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柳眉妝和閣老府有關係。這一次,他也沒有多言,只是默然上前。「既然是趙某人接儀靜小姐而來,那麼這送回也是理所應當。」

    小福驚詫萬分,這個冷面神大人,還是頭一次對小姐這麼沒敵意呢。望了一眼看著柳眉妝的顧三公子,小福一氣,真是個薄情男子。小手將轎簾子放下,遮住了柳眉妝容顏,讓顧三公子什麼都看不到。

    「起轎!」

    厄明看著柳眉妝的轎子越走越遠,深表同情看了顧三公子一眼。公子攤上這樣的女子,還真是成了過不去的劫難。三少夫人,你為何就是不肯退讓一步呢。你可知道,公子為了怕娉婷郡主會對你不利,親手毀了娉婷郡主,也毀了這顆佈局十幾年的棋子。娉婷郡主,只是公子的責任罷了。不過想起顧三公子方才與柳眉妝的談話,厄明大膽問出聲。

    「公子,你真的要娶了娉婷郡主啊?」之前,不是還說一輩子都不會娶娉婷郡主的嗎?難道說公子如今良心發現,覺得對不起娉婷郡主,覺得不應該在她背後捅一刀。只是,這一刀捅的有點狠,讓娉婷郡主從此聲名狼藉,再也站不起來。

    顧三公子從金絲線的衣袖裡取出一張白紙,那紙上,黑白分明,還有

    這紅色的蓋章。這,正是他一夜的成果。他並沒有守在蘇娉婷身邊,而是命人千里加急,千方百計拿回了這東西。她終究是想得太簡單,以為柳老爺柳夫人的冤屈洗刷之後就能夠回到柳府。卻忘了,馮文海從來不是個安分的人。在柳府被封的期間,他可是讓胡師爺到處奔跑,將柳府的地契給握在了手中。就算一切真相大白,這府邸不在又能如何?沒有了柳府,她也只有住客棧的份兒。不管她現在如何想他,如何不待見他這個夫君,她這輩子子,都是顧府的三少夫人,絕不改變。

    對於厄明的問話,他只是劍眉輕佻。「你覺得呢?」厄明的膽子,似乎越來越大了,是不是就連厄明,也被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娘子給感染了。

    厄明反應過來,立刻閉嘴不答,心裡卻在暗中揣測。公子一向言出必行,既然早就說了不會娶娉婷郡主,那麼也一定會遵守諾言。可是,今兒個在三少夫人面前,他卻又說要將娉婷郡主納為平妻,讓他實在是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跟了我這麼久,難道還沒看明白嗎?」顧三公子輕歎一聲,他不過只是為了氣氣柳眉妝而已。所以,明知道她介意蘇娉婷,他便專門如此。誰料想她竟然如此不在意,這讓他又有些心裡不痛快。若他真的要娶蘇娉婷進門,依她那性子,還不得將顧府弄得雞飛狗跳才怪,他可不想自找麻煩。還有,若是他真的要娶蘇娉婷,又怎麼會親手毀了蘇娉婷,又怎麼會費盡心思為她拿到這地契。

    正在這時,傳來一陣腳步聲,卻是那陸子墨帶著原祿出現在顧三公子面前。他本來是想著過來接柳眉妝的,可是沒想到看了這麼一齣好戲。

    「呵呵,沒想到顧三公子也會有失手的時候。只怕依著妝兒的性子,這輩子都不會再多看你一眼了。」

    顧三公子不以為意,陸子墨所高興為何他怎麼會不知道。「小侯爺不也同是天涯淪落人嗎?昨日去丞相府提親,卻在丞相府吃癟,佳人未得到。你如今笑我,又何嘗不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他陸子墨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他顧琉緋的妻子。天下女子任陸子墨挑,可是唯獨柳眉妝除外,因為柳眉妝,注定是他顧府的三少夫人,注定要和他顧琉緋執手白頭,相守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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