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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兩個未雨綢繆的老東西 文 / 宋語妃

    「好好好!」丞相連著說了三個好,足以見他對柳若楓的欣賞和重視。如今聖上格外看重顧三公子和柳若楓,若是這兩個都能夠住到自己府邸那可真要樂開花了。他歷經官場十幾年,怎麼會看不出來這二人的前程一片光明。

    「柳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又有驚世才華,雄韜偉略,僅僅憑著一個仁字便能夠得到聖上的器重,這可真是開朝以來的一個先例啊!」

    「豈止如此啊,顧三公子和柳公子看樣子不過二十年華,且還是開朝以來最年輕的貢元以及貢士呢。」陸侯爺也不甘落後,他與丞相同朝為官,自然是知己知彼。他的心思丞相懂,丞相的心思他也懂,能不能夠拉攏這兩個人才,那就各憑本事了!他看了一眼顧三公子,眼裡透露出幾分拉攏的好意,同樣對柳若楓亦是如此。

    丞相心裡雖然很想啐陸侯爺兩口,可是卻還是忍下了,畢竟他們同朝為官,在一起處了十幾年可不能就這麼快撕破臉皮啊。視線突然看到柳若楓包紮著紗布的左臂,露出擔憂的神色。

    「柳公子,你手臂上這傷是怎麼回事兒?」話雖如此,丞相卻在心裡暗忖,幸虧傷的是左臂,若是右臂那可怎麼好在殿試上大放異彩,贏得聖上進一步的器重呢。

    丞相一說,陸侯爺注意到了,那一層層的紗布裹得緊緊的,還真有幾分擔憂。他與丞相唯一的不同之處就在於,他陸侯爺還算是有幾分良心的人,可是丞相這老東西簡直就是個狼心狗肺之人。

    這一點,柳眉妝自然也看出來了。站在顧三公子旁邊,她一言不發,看來她還真是幫了柳若楓一把呢。若不是她誤打誤撞被喬老弄進了江南貢院,柳若楓如今怕是這麼好的待遇。

    「不過就是受了點小傷罷了,無礙。」柳若楓淺淺一笑,謙恭有禮。再加上一身書卷氣,又是個名家公子,雖及不上顧三公子與陸子墨絕代風華,卻另有一番淡淡的君子氣度。

    陸侯爺看了眼陸子墨,當即板下臉來。他也聽聞過子墨在江南之時與這柳若楓交好,但是這小子,走的時候連他這個做父親的都不說一聲。去到了江南,甚至是連封家書都不給他這個父親寄,如今可好了,說回來就回來,若不是他身邊的原祿時不時給他一個音訊,估計他連子墨死在了外頭。兒行千里父擔憂,這孩子卻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主子……」原祿看了眼老侯爺的臉色,知道老侯爺這是在跟小侯爺計較呢,不然不會站著半天就是不看小侯爺一眼。

    陸子墨也知曉自己惹惱了陸侯爺,當即認錯。「爹,孩兒回來了,這段時間難為讓你擔心了。」

    「哈哈哈,侯爺啊,小侯爺都認錯了,你就別氣了。」丞相佯裝和事老開口,看了眼陸子墨,隨即又打量著柳眉妝和柳若楓。顧老爺顧夫人一家當然是要住在丞相府的,可是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公子又是誰?

    「琉緋啊,你身邊的這位小公子又是誰啊?」

    馮楚楚一聽到丞相如此一問,當下想要張口可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她也很好奇這個假的柳若楓是什麼人物?她更想將在江南發生的事情全盤托出,可是她現在不知怎的說不出話,又被婆婆狠狠拉著她,她哪裡能夠開口?恨恨的看了一眼柳眉妝,她一直都覺得她有幾分熟悉,可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可是如今一看側臉當即有幾分怔愣。為什麼,為什麼她感覺到這個人長得和柳眉妝那個死人很像?

    而柳眉妝自然也看到了馮楚楚眼中的熟悉和震驚,當即怒目一掃,半含殺氣,果斷將馮楚楚嚇得不敢動作。自古小人多作怪,她可不會給馮楚楚那個機會。遂又轉過頭,對著丞相和陸侯爺二人拱手行禮,舉止得體。

    「回丞相的話,在下也姓柳。」如今在陸侯爺和丞相的眼中,她這個冒牌的根本就是一個無名小卒而已,至於叫什麼他們二人都不會上心的。

    「呵呵,柳公子好,你們初到京都,尋常的客棧本相也怕會怠慢你們,不如就一道去我府上吧。更何況這位柳貢士還受了傷,需要靜養。」為了隔開兩人的稱呼,丞相便直接稱呼柳若楓為貢士,方便區分,不會混淆。

    丞相府那麼多僕人,照顧一個受傷的人絕對是綽綽有餘,更何況他更像趁此機會接近柳若楓和顧三公子。若是這二人日後發達了,他又有了兩個得力之人,這種穩賺不賠的買賣,他當然是樂此不疲。就如今的形勢來看,聖上極為重視這二人,以後他們二人一旦成了聖上的寵臣,在聖上的身邊他不就又多了兩張嘴。

    「丞相此言差矣,蘇大公子與柳貢士是我們子墨在江南的好友。初到京都,我作為子墨的父親,自然應該是以禮相待才是。」

    哼,老東西,別以為本侯不知道你耍的什麼把戲。陸侯爺眼中半含挑釁,這個柳若楓,他是要定了!顧三公子是丞相的外甥,他自然是不能夠當眾討好顧三公子,而柳若楓就不同,是子墨的好友。丞相想要將這二人都據為己有,沒這麼容易。

    顧三公子不語,只是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幸虧娘子早有準備,將真正的柳若楓帶在身邊,否則今天這一關還真是不好過。也幸好今日喬老沒有過來,不過他也不意外,師傅最愛清閒,自然是不想摻和到這兩人的爭鬥之中。

    兩個老東西,殿試都還沒開始,現在就已經各自打著自己的算盤了,可真是夠未雨綢繆的。柳眉妝一笑,安靜的站在一邊看戲,既然人家非要表現一番,她沒有理由不看好戲的道理。這一點,是她從蘇崢康身上學到的。如今她是兩袖清風,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對此,蘇崢康也是選擇了看戲。他是一介商人,這種官場之事,看著就好了,只要不參合進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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