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三公子已經走開,柳眉妝這才想起來正事兒,師爺方才不是說有什麼事情要跟自己商談的嗎?「對了,師爺方才不是說大人有事情要吩咐我二人效力嗎?」
師爺一笑,見柳眉妝也是個聰明人,只不過,就是不知道他們二人能不能夠完成大人吩咐襲來的事情呢?畢竟,這件事情,不僅是強人所難,還更是難於登天。他活了大半輩子,還真沒遇見過這麼棘手的場面。不過同樣的他也想看一場好戲,若是他柳眉妝辦成了,必然會成為大人跟兒前的紅人,那他這個師爺又該往哪裡擺?當然,成功的幾率簡直是少得可憐。
「是這樣的,我家大人十分欣賞柳公子與李管家識時務者為俊傑的聰慧,所以就跟小人說,柳府最近落難,若是能夠在短時間內東山再起,必然是一件好事。」
柳眉妝聞言,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她本來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既然馮文海要順著幫她,她自然也不好拒絕。不過這個短時間內究竟會是多久呢?以馮文海的性子,必定是急切。柳府的情況她就算是不去看一眼也知道是如何的落魄,樹倒猢猻散,本就是常理。再者,馮文海雖然得到了柳府,可是卻根本就不知道經商之道。所以,他需要一個會經商的傀儡。
「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短時間內誰能夠辦到?依我看來,柳府就算是要重振,也得需要一年時間才能夠回到以往的繁華。」
李管家不愧是行家,能夠準確的說明這個時間。柳府現在的情況,之前所有正在交易的一切事宜全部停止,而且馮文海又派人抄了柳府,根本手裡拿不出半分錢來。連任何可以流動的財產都沒有,更別談什麼短時間內東山再起了。再說,就算是以前那些生意上的老人,他也低頭去求過人家,可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柳府背上了殺人犯的罪名,誰還敢相助?這件事情,馮文海倒是說得容易,可是要是辦起來根本就是天方夜譚。他跟在柳老爺身邊這麼久,從來都是看著老爺一步一步慢慢走過來的,而馮文海如今這麼做,簡直就是在為難小姐。
柳眉妝看了一眼李管家,示意他不要衝動。從走府衙開始,她就清楚的知道自己要面對一些什麼。其實她根本就知道,馮文海這招是為了試探她的虛實。別聽馮文海說的那麼好聽,只要他暗中出手,柳府再恢復正常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官大於民,說到底,他們柳府所結交的都是一些商人,只要馮文海暗中施壓,這些個商人還不會應承嗎?馮文海既然這麼費勁心機的要得到柳府,自然也很清楚柳府的一切。只是,還不知道馮文海在柳府到底安插了多少人。
看了眼師爺,柳眉妝笑著說道:「多謝師爺的轉告,這件事情的確是很難,不過柳某一定竭盡全力的為大人效力。只是不知道,師爺所說的這個短時間內,究竟是什麼時候?」
師爺一笑,看了眼怒火中燒的李管家,果然是這個主子有幾分聰慧。既然人家都說好話了,他也沒那個必要不給柳眉妝一個台階。「柳公子,其實我家老爺也沒想過要這麼為難柳公子,這個短時間內也全憑著看老爺的心情。至於其他的,我就無可奉告了。」
柳眉妝一笑,隨即便帶著李管家離開。李管家一走出府衙,見安全了,這才敢開口:「小姐,馮文海這麼做實在是太狠了!就是一個連生意場上的老手,也不可能在算時間內做到啊!」
「可是目前來說,你又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柳眉妝一笑,仿若馮文海吩咐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一般。
李管家噤聲,的確,現在又有什麼辦法?就算是柳眉妝選擇自己一個人隱藏在暗中重振柳府也沒用,畢竟,馮文海的眼線密佈,想要進入柳府十分難。相比之下,柳眉妝選擇投靠馮文海這招險棋,或許還比較容易進入柳府一些。這兩條路,都是十分難,任何一條路,都會難走下去。
「現在,我們還是先去看你看柳府如今到底怎麼樣了吧。」柳眉妝抬腳離開,李管家也跟上。
然而,在他們身後,還有一個人。原祿一身僕服,站在石獅子後面,見柳眉妝與李管家走遠,這才轉身走開。
蘇府之內,陸子墨一身黑色錦袍著身,衣袖邊繡著金色蟒紋,平添幾分尊貴。對面而坐的,則是蘇崢康。兩人中間,擺著棋局。黑子步步逼近,而白字則是連連後退,這樣的局勢,一看便懂。蘇崢康皺眉,他明明都已經步步謹慎了,可是怎麼還輸了?反觀人家陸子墨,卻是悠哉悠哉。
「陸兄果然厲害,棋高一招,在下佩服佩服。」
陸子墨掀了掀唇角,能夠與他對坐之人,簡直是少之又少。蘇崢康雖然也是才華橫溢,思維敏捷,不過與他相比,還是遜色了一些。目光所及之處,正好看見原祿的身影。看來,原祿這次是帶來了什麼好消息。也是,都跟蹤了好幾日了,沒有一點成果那怎麼成。
蘇崢康也隨之看了過去,這個陸子墨的心思還真是難以捉摸,他真算是見識到了。只是柳眉妝都死了,他卻還要留在江南之中幹嘛?正好看見期盼之上的一個空位,白子目前也不是已經沒有了任何去路,至少還有這麼一條寬闊大道,這麼走下去,白子又將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他怎麼之前就沒有注意到呢?不多說話,蘇崢康心中大喜,拿著白子便放了下去。
「哈哈哈,沒想到陸兄還是給我留了一條出路啊,真是多謝多謝了。」
蘇崢康忽然一怔,生路,關鍵就在於生路二字,況且置之死地才能夠後生。他都能夠在這個棋局之上找出一條生路,那麼三少夫人呢?觀察著陸子墨的臉色,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