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她憑什麼要背上一個水性楊花的罵名!柳眉妝看著顧府一家子質問的目光,嘴角勾起。視線沒有去看任何人,而是落在了顧三公子的身上。
好笑!真是好笑!這就是她柳眉妝的夫婿,柳眉妝只是笑,也不開口解釋,因為她明白,就算是自己開口解釋也根本毫無用處。顧府一心認定自己玷污了顧府的清譽,連顧三公子都不站在她這邊,如今再加上柳煙的落井下石,看來她這個三少夫人還真是成了眾矢之地!
「三少夫人,你有何解釋?」馮楚楚眼中得意更勝,倒是沒想到她一出禁足就可以遇上這等好事兒,豈不快哉!
「我無話可說。」柳眉妝根本不想去理會馮楚楚,如今她落得如此,不正是中了這些人的下懷嗎?既然如此,已經是鐵定的事實,她又就如許多說廢話。
顧老爺顧夫人口口聲聲說是為了顧府百年清譽,可是又何嘗不是想獨善其身呢?柳府與顧府本是姻親,柳府如今落難,還背上了殺人的罪名,顧老爺顧夫人不過就是想藉著這個機會撇清關係而已。說不定,陸子墨的忽然出現倒是順手幫了他們顧府一把,讓她這個罪人之女早早離開顧府。果然,世家之中,面子和聲譽比什麼都要重要。雖然說顧府權大勢大,可是一旦遇到事情,必然會選擇獨善其身。如今將她這個三少夫人以水性楊花、紅杏出牆定罪,順理成章趕出顧府,倒真是一個好計謀。
而陸子墨無論會不會出現,顧老爺顧夫人也會從中找個機會的。說到底,真正不想讓她待在顧府的正是顧老爺顧夫人。至於昨日王婆子的話,不過就是婆媳間的寒暄罷了。再者,她未犯七出之條,顧夫人也找不到理由將她休棄,所以便想著讓她好好討好顧三公子。是,若是她按照王婆子的話做了,人家外人又會怎麼說她?說她柳眉妝毫無人性,爹娘除了這等事情還待在顧府做她的三少夫人。柳眉妝看了一眼顧老爺顧夫人,眼裡的笑意分外明顯。
柳眉妝的眸光讓顧老爺顧夫人不由得一滯,不由得對視一眼。他們的三兒媳婦什麼時候會變得這麼琢磨不透了?若是按照以往的性子估計這時候正在努力的求饒解釋,可是柳眉妝卻是一反常態,絲毫不亂。
「眉妝,我可以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顧老爺開口。對著柳眉妝說道。
顧三公子眼神一冷,走到柳眉妝身邊。他雖然是不喜方才陸子墨與柳眉妝之間的接觸,可是卻也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大手拉著柳眉妝,示意她開口解釋。「娘子,你就開口跟爹解釋一下吧。」
聞著顧三公子的話,柳眉妝笑得更開。「夫君,到底是公公想要這個解釋,還是你也想要我給你一個解釋,給你一個交代?」
「眉妝,你這是什麼話。琉緋作為你的夫君,老爺作為你的長輩,問你一個解釋不應該是理所當然嗎?」顧夫人站了出來,對著柳眉妝怒目而視。
「合理,當然合理!」柳眉妝不禁感歎,顧夫人果真是聰明,竟然用這個來壓著她。的確,顧三公子作為自己的夫君,的確有權利知道方纔她與陸子墨的事情。的確,顧老爺作為自己的公公,又是顧府的當家人,作為長輩,問一句她這個晚輩的確也是理所當然。
「顧老爺顧夫人,我家小姐跟陸公子之間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剛才是陸公子忽然靠近小姐,幫小姐將臉上的髮絲拿了下來,真的沒有什麼事情啊。我家小姐可是清白的,至於二小姐剛才的說辭,根本就是見不得小姐好,嫉妒小姐。」小福忽然上前跪在姑姥爺姑夫人面前,激動的開口。她是小姐的貼身丫鬟,難道還不知道小姐的為人嗎?小姐雖然懶,但也還不至於不知道紅杏出牆的重要性。輕則,被夫家休棄。然而重則,則是一條人命。小福見顧老爺顧夫人無動於衷,便又跪著走到顧三公子面前。姑爺對小姐如此冷漠,是想要小姐去死嗎?
「小福,你就算要替姐姐洗清與男子有染的罪名,也不能夠隨意誣陷我啊。我一直對姐姐以禮相待,何時又會嫉妒姐姐呢?」柳煙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索性裝就裝到底了。
柳眉妝靜靜站在一邊,也不看身邊的顧三公子一眼,只是聽著小福與柳煙之間的談話。反正都已經夠亂了,那就再添一把火。你柳煙蛇蠍心腸,想要致我於死地,那麼我怎麼可能會讓你在顧府過得安安穩穩呢?一報還一報,應該的!
「二小姐仰慕顧三公子不是嗎?」小福看著柳煙,意識到在場眾人的目光,又接著開口說道:「顧府在下聘禮之時,二小姐便迫不及待的衝向大廳,比我家小姐還要積極呢。這一點,可是劉管家親眼所見的。」
劉管家目瞪在原地,這件事情,他的確是親眼見識到這位柳姨娘的主動性的,比起柳眉妝這個三少夫人,的確是慇勤不少。而且,他當時還在計量了一番呢。
顧老爺顧夫人看著柳煙,再看了看劉管家。劉管家在顧府整整做了幾十年,他們自然是信得過。且,當日,是他們夫妻二人派劉管家前去柳府提親的。顧夫人眼神有些冷,威嚴赫赫。「劉管家,這丫頭說的可屬實?」
「的確如此,當日柳姨娘一聽說我們顧府派人上門提親,便感到了大廳之內行李請安。」劉管家不禁擦了擦冷汗,面對顧府的當家主母,亞歷山大啊!
柳煙看著面前這幕,不是應該都集中在柳眉妝的身上嗎?怎麼現在反倒是把自己給搭進去了!柳煙對上馮楚楚質問的目光,有些心虛的移開眼。隨即,又對上了二少夫人蘇氏鄙夷以及顧相宜臉色冷冷的模樣,當下心裡暗驚。真恨不得將小福一腳踹飛,讓她在這裡胡言亂語。手,下意識的緊抓住顧相宜。
「夫君,我沒有,從嫁進顧府一來,我對夫君一直都是一心一意的。這一點,我肚子裡的孩子便可以證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