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妝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顧三公子,他為何替自己擋了這巴掌?見顧三公子臉上漸漸躺下的血跡,柳眉妝也不由得有幾分怒氣。忽然掀開被子,從床榻上起身,站在顧三公子身旁。
「馮姨娘,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姨娘而已,在我的緋月居,還容不得你放肆!」
顧三公子回過頭,見柳眉妝已經走下床榻,眼中有幾分不悅。他不得不說,柳眉妝真是不聽話,這種場合,還是由他自己來處li得了。她一個婦道人家,還剛剛昏倒過,就應該好好待在床榻上睡著,別來摻和。
「娘子,你身子不好,躺著休息。」
柳眉妝聽著顧三公子的惡化,很不樂意的挑了挑眉,顧三公子這個沒良心的,她這不是正在幫他嗎?她前幾日不去理會馮楚楚的挑釁是因為她覺得馮楚楚只是有些驕縱罷了,可是如今卻是越來越心狠手辣。她是女子,自然懂了方才馮楚楚那一巴掌的意思,人家是擺明了想要毀她容貌,既然如此,她又何須客氣?再說了,反正她從嫁給顧三公子那日,她早就把馮楚楚給得罪了,如今不過就將她得罪個透徹罷了。
馮楚楚本來還對打了顧三公子的事情對顧三公子心存著幾分愧疚,當然,還有心疼。顧三公子可是她愛慕之人,怎麼捨得傷他半分。這一切,還是全都得歸功於柳眉妝。
「笑話,我憑什麼不能夠在這裡大放厥詞?」
柳煙站在一邊,躲得遠遠的,見這兩人互掐的模樣,心裡更加歡喜。眸光在掃過顧三公子側臉的傷痕時,也增加了幾分對柳眉妝的厭惡。柳眉妝倒是厲害,竟然還能夠讓顧三公子以身相救。馮楚楚,你就鬧吧,最好驚動了整個顧府才好,這個緋月居,只有越熱鬧才會越好。
「一則,你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姨娘,卻絲毫沒有半點自知之明,老以為你才是夫君的正妻,這叫什麼,這叫做越俎代庖,妄自尊大。二則,你老是忘了,我才是夫君正妻,你一個姨娘,見到我不行禮也就算了,還對我動手動腳。這叫做毫無家教,不懂禮數,不知尊卑。三則,請你牢牢記住你的身份,從嫁進顧府開始,你就只是馮姨娘,除此之外,你什麼都不是!」
柳眉妝一一列舉出來,無非都是再重複一句話,任你馮楚楚之前何等尊貴,你現在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姨娘而已。見馮楚楚被自己堵得啞口無言,柳眉妝一笑。
顧三公子見柳眉妝如此神色煥發,眼裡卻是有幾分擔憂。她如今不該得罪馮楚楚,現在還不是時候。將柳眉妝拉了過來,顧三公子看著馮楚楚。
「馮姨娘,這幾日,你還是好好待在你的落楚居吧,沒有我的吩咐,不可以踏出落楚居一步。」
馮楚楚聞言,立馬便哭著跑了出去,顧三公子這是打算將她禁足。她就是再傻,也聽出了這話中的弦外之音。為什麼,為什麼顧三公子要這麼對待她?她到底是哪一點不好了,讓顧三公子對她如此不屑一顧。
「三少夫人,你不應該得罪馮姨娘的。」戲看完了,柳煙便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幾分擔憂。看著柳眉妝的模樣,心裡有幾分不爽,倒是沒想到柳眉妝耍起威風來,還是有幾分狐假虎威。
不該得罪?柳眉妝看著柳煙的擔心,她不會相信柳煙會真的擔心自己。柳煙突然趕來,絕對不可能是來看自己的。不該得罪馮楚楚,為什麼不該得罪?
「柳姨娘,我知道你是擔心娘子昏倒而來,娘子現在已經好了。你還是先回去吧,免得我二哥擔心。」顧三公子看著柳煙,立馬開口將她趕出去。若是柳煙再待下去,他就不能夠保證柳眉妝會不會知道柳老爺柳夫人的事情了。見柳眉妝深思的模樣,顧三公子眼底有幾分不耐。
柳煙見顧三公子認真的神態,便立刻閉嘴。顧三公子是這個顧府裡的未來家住,她沒有那個必要去得罪他,既然顧三公子現在不讓她說,她就不說了。她倒是要看一看,柳眉妝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會知道?顧三公子就算再怎麼封鎖消息,可是總有一天也會透露出來的。別以為顧三公子方才禁足馮楚楚的舉動她不明白,顧三公子根本是怕馮楚楚也會知曉,便提前將馮楚楚禁足。馮楚楚恨柳眉妝,若是知道了柳老爺柳夫人的事情,肯定會百般為難柳眉妝。柳眉妝,你還真是有福氣,竟能夠得到顧三公子如此相護。
「既然三少夫人身子好了,那麼我也就放心了,三少夫人好好休養,我先退下去了。」
柳眉妝看著柳煙規規矩矩退下,心裡卻已經泛起了嘀咕,柳煙方才為什麼要這麼說?為什麼說她不該得罪馮楚楚?她想,整件事情,或許就只有顧三公子清楚了。顧三公子方才將柳煙趕走,又突然將馮楚楚禁足,這一切,來的都太巧了一點。望著顧三公子,柳眉妝很想問出口,可是她卻明白顧三公子是絕對不會告訴她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要多此一問呢?
這一巴掌,是馮楚楚無意間打的,卻是顧三公子顧宜去挨得。顧三公子如此,不過是藉著機會將馮楚楚關起來罷了。想通了一切,柳眉妝更加確定,顧三公子肯定有什麼事情在瞞著她。
「姑爺,小姐,大夫過來了。」
小福風風火火,拉著大夫便走了進來,見柳眉妝已經醒了過來,而顧三公子臉上卻多了幾道傷痕。怎麼回事兒?難道說小姐打了姑爺嗎?不然姑爺臉上的傷是從何而來的?
「小福,先讓大夫給夫君看看吧。」柳眉妝本來就沒事,自然也就不需要什麼大夫了,反觀顧三公子就比她需要得多了。看著顧三公子劃破的臉頰,好好的一張臉,千萬可不要就這麼毀了。人家顧三公子可是知縣的女婿,又是丞相妹妹的兒子,他的臉可金貴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