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跟實戰是有巨大差距的。
就算是在訓練的時候做的再完美,到了實戰的時候,也總是會出現各種問題。
張迎春看著他們有些笨拙和緊張的動作,不住的搖頭歎息。
隊員的素質,還需要太多的訓練,才能夠形成足夠的戰鬥力,現在麼,只能擺擺樣子了。
安裝器械的時候,又出現了問題。
小組的成員們,都穿戴單兵裝甲,進行某些精密動作的時候不大方便,尤其是在信標激活的時候,總是有些不方便,這也作為意見重點記錄。
等到這般的監視儀器分佈完畢,張迎春看著本子上記載下來的密密麻麻的問題,苦笑著搖頭。
當初還以為這些漢子,穿戴的彷彿變形金剛和鋼鐵俠,拉出來就能打,打就能勝,其實真的要拉出去戰鬥,恐怕全軍覆滅都不是玩笑。
「精銳都是鮮血和白骨裡面摔打出來的,無論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肖劍飛說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名言,讓張迎春聽了呲牙。
「我不想死人,尤其是好容易操練出來的隊員。他們身上穿戴的盔甲,日常消耗的物資,還有他們的戰術素養,都是金錢堆起來的。都說飛行員的成長,是黃金鋪墊出來的,但是,我們的戰士也是如此,我不想讓他們浪費生命。」
參加行動的戰鬥小組,戰術頭盔的耳機裡面,始終能夠聽到張迎春說的話,他們剛硬的心給這話語給融化了。
尤其是這一隊人手,還有當初汪長官送來的幾個老戰士,他們都是被嚴格挑選出來的,經過暢通脈絡的隊員,對於張迎春這種神奇的手段,早就崇拜的不行,如今聽到他掏心窩的話。更是感動。
「前面是第二個區域,有人家在附近,肖老哥去找當地行政機構的頭目,另外。在這裡可以開始送溫暖了,我去查看一些周圍的環境,哦,對了,將單兵裝甲給脫掉。暫時我們的器械,還在保密的階段。」張迎春笑著說道。
「明白!」這些老隊員,都有乾坤袋的使用資格,裝備拆卸跟隱藏,也並不困難。
穿戴張防彈衣,扣上面罩和護目鏡。掛上了槍械,小隊就換成了普通的山地戰鬥裝備。
等到旋翼機回來,才知道這邊的人家,竟然是三十里之內的唯一住戶。
「原本這邊還有幾戶人家,後來孩子出去打工。就將老人給接走了,這家是唯一留下的牧民。」當地的行政機構派遣過來的人員,是一個紫色臉膛的大叔,穿戴者皮襖,跟普通的百姓也沒有什麼區別。
「是這樣啊,那麼您對他們有什麼瞭解呢?」
「他們家的孩子是個從寺廟裡面回來的,據說曾經跟法王學習過一段的格鬥技術。後來,因為師傅坐化,才離開了寺廟,不過,聽說這個小子跑去外邊跟過馬幫,好像賺了一些錢財。回來之後不久就成婚了,之後的生活來源,就靠他四處打零工。」
「他沒有固定工作?」
「是的,暫時是閒散人員,有的時候會去放牧。」
「好吧。多謝您的消息。」張迎春讓肖劍飛將人給送走,自己則是在原地待命。
肖劍飛回來的時候,難免會有疑惑。
「主任,為什麼要這麼認真?」他很不理解,這裡沒有足夠多的田地,也沒有足夠多的資源,就連河流都有氣無力,實在是看不出來這邊的意義。
「嗯,我看中的是這條水源,還有周圍山勢的走向。」張迎春當初就說過,他要將所有要道都給堵截,建立各種哨卡,這個地方就是他看中的地方。
「這裡就是您選定的哨卡?」肖劍飛也想起來了,詫異的問道。
「是的,走吧,看看這家人的具體情況。」張迎春不想多說,帶著隊員到了山坡上的房屋前邊。
一個紫黑臉膛的漢子,穿著寬鬆的袍子,正在收拾門口的車架。
見到了有陌生人過來,第一反應就是跑進了門口,關閉了大門。
肖劍飛卻不在意,這麼荒僻的地方,突然出現了全副武裝的士兵,誰見了都要害怕。
他是做慣政工的,擺手讓隊員們停下,獨自靠近了門戶。
讓人驚訝的是,他竟然有一口熟練的當地語言,站在門外吆喝了幾句,還掀開了面罩讓裡面的人看到了他的面孔,於是,很快就讓大門打開。
看著忙前忙後的大叔,張迎春有些莫名其妙。
「肖老哥,你這是變魔術了?這位大叔怎麼變得這麼熱情了。」
「呵呵,這都是咱們的前輩打下來的基礎,也是咱們現在行政機構的政策好,聽說咱們是來執行任務的連隊,立刻就恨不得將自己家裡最好的東西拿出來。你安心坐著,等咱們走的時候,給他留下費用就是了。」
「原來是這樣,我怎麼沒聽說過,還有這樣的事情?」
「其實,越是偏遠的地區,人們就越是樸實,而且他們常年見不到外人,自然有莫名其妙的親切感,你可以理解為他們憋得!」肖劍飛笑著說道。
「是這樣啊,那麼咱們準備的物資,正好給他留下一部分。」張迎春帶來的麵粉有不少,留下一些也不是問題。
「嗯,我會跟他說的。」
等到這位大叔忙碌完畢了,肖劍飛才有機會介紹。
bsp;「主任,這是邦合大叔,是這家的戶主。其實這邊原本還有五戶人家,但是因為年輕人都走了,在城市裡面過的也輕鬆,就將老人都給接走了,另外,這個地方前幾年雪災的時候,情況比較嚴重,所以,這邊就只留下他一家人了。」
張迎春當地話說的不怎麼好,主要是沒有專門練習過。
他擅長的不是閒聊,而是喜歡用物資開路。所以,跟這個憨厚樸實的大叔聊了幾句,就他轉身回到了旋翼機,打開了艙門。從裡面掏物資。
抱著幾個箱子進入了院落:「肖老哥,跟他說,這些都是禮物。」
「主任,咱們不是要借用他的地方當哨卡麼?」
「你跟他說這個。他也聽不懂,他家的孩子也不在,就算是你給他留下了器械,他也不會使用啊!」
「說的是!」
肖劍飛跟這個大叔說話的時候,張迎春聽到了房間裡面的咳嗽聲!
「肖老哥,問問他,家裡是不是有病人?」
「是的,妻子和兒媳婦都病著呢,這邊距離縣城有些遠,孩子昨天去的縣城。想要過去開藥,他騎馬走的,估計要晚上才能回來。」
「問他能不能讓我看看,我是半吊子醫生!」張迎春拿出了煙紙,塞了煙絲。慢慢的捲著。
「他非常感謝你,如果你可以幫助他,他願意為你每天在佛前祈禱!」
「祈禱就不必了,到時候他兒子回來,讓他兒子接受我的僱傭才是正經事兒!」他之所以選擇這邊作為哨卡的維持,除了前面說的原因,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地方。那就是這邊還留有人家,當地人跟外來的人很明顯就能看出來區別。
邦合大叔他們一家,只要還居住在這裡,就是最好的眼線……
遠處山巒起伏,雪山彷彿白色的帽子,覆蓋在山嶺的頂端。雲氣飄零的時候,就遮掩了面孔。
在這樣的高原地區,哪怕是很小的病症,一旦發作起來,也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負擔。
當地人治療疾病的方式。一般都是祈禱,或者臥床休息,也就是最近幾年,才會去城市裡面買藥吃。
邦合大叔的妻子跟兒媳婦就是這樣,在家裡堅持了差不多一周,實在是挺不住了,才會去城市裡面去開藥。
高原病的成因複雜,一旦涉及到肺內感染,就會持續長久,綿延不休,病人的體力會逐漸的下降,最後成為危重病人。另外,高原地區比較寒冷,經常需要吃脂肪含量高,熱量高的食物,這就會造成一個問題,那就是肝臟代謝的負擔太重,尤其是在這些生活不怎麼優渥的家庭,維生素補充比較困難,所以,他們的身上多有各種各樣的維生素缺乏症,甚至還有眼盲症,至於肝病就太普通了。
這一家子都是如此,尤其兒媳婦還是個孕婦。
張迎春先讓男主人進入到倉房,避開了豬圈和馬棚,用符陣建設起來力場。
磕絆的話語組織起來:「別怕,這是先讓你先體驗一下,免得等一下給你家人治療的時候,你會覺得我是騙子。」
「大叔,我們頭目的技術非常好,這是我親自體驗過的。」
樸素的邦合大叔,也是病急亂投醫,著急上火的情況下,有廟就進,有香就燒,誰知道能不能起效果呢!
「好,儘管試,我身體好著呢!」看著肖劍飛的軍銜,邦合大叔還是很相信的。其實,他也見過不少軍車在這邊經過,也常有流動的醫療站,在各個地方停留,所以,對於這些帶著軍銜的人,十分信任。
「主任,您來吧,大叔覺得自己能夠承受。」肖劍飛苦笑著說道,如果邦合大叔知道,面前的這個人,連斷手都能重新生長出來,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表情。
「那好,我就來了!」張迎春知道,這種事情必須要你情我願,才能有效果,否則的話,很容易造成負面效果。
「嗯!」
邦合大叔將皮襖褪到了腰間,拍打著胸口,大吼了幾聲。
看似豪情蓋天,其實心裡忐忑糾結。
張迎春也不說破,讓他站好,發動了符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