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是一種對於時間跟空間的割裂和屏蔽。
乾坤袋就是最基礎的空間屏蔽,馭靈手環是另外一種空間屏蔽手段,添加了對生命的保護和延續。
看似簡單的結構,卻有無比深奧的基礎。
張迎春能夠瞭解這些,是因為有張滿,有真靈印記,有對泥胎人偶的吞噬,有清靈道主的經驗和知識。
風雨樓的陣台能夠為他提供這麼有用的實物,這是分析真靈印記提供的界域傳送符陣的最好例證。
現在他使用的通向鬼域的符陣,是照搬照抄,完全不懂理論;在弗羅兒出現之後,跟張滿的聯合破譯,才讓進度提升,然後再清靈道主的知識和經驗的輔助下,研究速度才大大加快。
如果他能夠將風雨樓的陣台給弄清楚結構,那麼他完全有可能,建立起來自己風格的傳送陣台。
玄靈就是看中了張迎春的這個天賦和知識結構,才會願意將宗門典籍拿出來跟他分享。
在風雨樓,跟張迎春最熟悉的是燕東來,這個帶有些文藝氣息的修士,跟樓飛驚和張迎春的關係融洽,用他來招呼兩人,非常合適。
不過,三人之間的鬥嘴也非常耽誤時間,現在張迎春沒時間跟他們一起瘋。
「你我之間,少來這一套,你在這裡研究吧,我回去跟師兄弟和長輩見一面,等禮數完成了之後,再來陪你瘋。」
「可以,你做自己的事情我不管,只是在這之前,你可不能走,玄靈前輩讓你給我跑腿打雜,你要將基本的任務完成。」張迎春笑著說道,用居高臨下的表情,昂著頭說道:「先給我來一個大號的玉盤。材料不用多好,人工壓制的那種就成,我要用這個玉盤來製作一個懸浮在周圍的工具,對這個巨大的陣台進行全方位的瞭解。」
「是的。老爺,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燕東來表現的就彷彿是一個恭敬的管家,態度謙卑而溫順。
「暫時沒有了,去吧!」張迎春看著他搞怪,也哈哈大笑。
張迎春翻看著資料,將張滿跟弗羅兒的知識加載在了一個人鬼將的身上,讓他開始對陣圖的研究。
當燕東來回來的時候,他已經使用鬼靈滲透到了懸浮的陣台上,仔細的分辨著上邊的符陣結構,並且用水影術建立起來了一個複雜的模型。
「這是什麼東西?」
「效果圖!」張迎春沒有回頭。他大部分心思都在陣台的紋理上:「玉盤帶來了麼?」
「是的,在料場裡面直接帶回來的坯子,你看看,體積夠不夠用!」燕東來從儲物袋裡面拿出來了一個直徑超過十米的玉盤,厚度超過了三尺。
「好傢伙。你們風雨樓的確是有錢啊!」
「傳承久遠總是有些好處的,嘿嘿,玉井現在還有產出,我也很意外。」
「玉井?那是什麼東西?」
「專門出產玉石的器械,其實,按照前輩的說法,這是連接一個神秘界域的坐標。每年的固定時間都會產生一些預料,或大或小,但是品質都還不錯。」
還有這麼神奇的東西?張迎春驚訝莫名。
是啊,對此我也特別好奇,不過,在宗門。這是需要一定的級別和權限才能進入的地方。燕東來當初的好奇心十分強烈,想要進入到玉井所在的殿堂,給玄靈一頓好打。
「好吧,我要紋刻陣圖了,你先閃開!」張迎春明白了。這可能涉及到風雨樓的一些秘密,所以,他不在發問。
玉盤給符陣懸浮起來,鬼靈的絲線化為鋼釬一般,將線條紋刻,尤其是在內部梳理出來的脈絡,用火焰灼燒在玉盤的內部,形成微小的結構。
這種極度精密的雕刻,是他才掌握的技巧。
受到了陳揚的點撥,他將鬼靈精密的特點發揮出來,用這種手段,嘗試著控制元氣的散發,收斂元氣的消耗,吝嗇的使用每一分力量,速度雖然有些慢,但是這種全部控制在手裡的力量,確實有成就感。
玉盤上的靈光閃耀,雖然符陣雕刻的完成,開始有光華蔓延,隨後,玉盤的符陣勾連,所有的光華都封禁在了玉盤內部。
當著燕東來的面前,張英吋也不好明目張膽的使用張滿來減輕工作強度,只能自己來做苦力了,這樣的細緻雕刻,確實也能提升元氣使用的精密程度!
別看這個陣圖的體積龐大,其實,支撐作用的通道並不複雜,只是因為符陣雕刻的太過細密,而顯出了他超凡的精密。
懸浮陣圖的效果也湊合,玉盤的第一層符陣已經建立完畢!
「你別看熱鬧,過來幫忙!我打入元氣的地方,你跟著打入,這個過程很枯燥,但是對於你錘煉元氣還是有好處的。」張迎春看著燕東來無聊,就招呼他幫手。
「我對這個沒有興趣,你別找我當苦力。」燕東來顯得毫不相干,抱著肩膀不動手。
「看你說的,我是那樣的人麼?」張迎春乾笑了一聲說道。
「你當然是!我去給你弄點新鮮水果,你慢慢干!」燕東來根本就不上當,轉身就跑。
「真沒義氣。」樓飛驚鄙視的說道。
就是,你來幫忙麼?張迎春看他閒著,鼓勵著說道。
不去,我是劍修,鋒芒太盛,一不小心就容易破壞掉你的成果。樓飛驚也不肯幫手,打著哈
欠看熱鬧。
你這樣的還有臉面說燕東來?張迎春哼了一聲。
當然,對別人要求嚴格,是我的品格!樓飛驚笑嘻嘻的說道。
玉盤的符陣在建設,鬼靈探索陣台的動作也沒有結束,張迎春手邊的水影術,描繪出來的結構,在逐漸的擴張。
一心多用的情況下,張迎春對於符陣的理解時刻都在提升……
加工出來的玉盤,是為了當成懸浮道具在陣圖周圍懸浮上下,方便他操作陣台的,另外。他在探索符陣的時候,也需要有一個休息的位置,去研究已經細緻雕刻的符陣。
陣台的符陣結構,太過精密。張迎春使用鬼靈,也只是勉強能夠將這些細微的位置進行放大,所以,進度有些緩慢。
接下來的幾天,張迎春用水靈建築出來的符陣越來越龐大,甚至,需要懸浮高空才能夠完全放下。為此,他還在陣台的上空專門建立了幻陣,來遮蔽這些誇張的動作。
「這就是你找來的高手?」掌門玄圖問道。這個風雨樓的掌門,身材矮胖。青色的袍服上有鏤刻的風雨樓的標記,金色的高冠顯得他富麗堂皇。
深刻的鼻淚溝,讓他的嘴唇顯得格外的有稜角,圓眼睛裡面都是平靜,彷彿深湖。面容上全是自信和驕傲。
「是的。他就是張迎春,也許通過他的技術,我們可以重新建立起來符陣,這樣的話,就能夠按照從前的蹤跡,去尋找前輩的下落。」玄靈答應著,看著天空上那個越來越龐大的結構。心頭對自己的選擇非常滿意。
這個方法看似蠢笨,卻能夠在細微的地方補全疏漏,甚至,將一些小小的錯誤都給修補好!
「哦,是當初將燕東來給治療好的修士吧,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本事。上次你的示好還是發發揮作用的了。」玄圖背著雙手,遠遠的看著巨大到彷彿山峰一樣的水影術。
「的確是這樣,如果他真的能夠將陣台修復,也許我就有機會再一次見到宗門前輩。」
「是啊,八百二十年了。我風雨樓竟然沒有出一個陣法大家,真是愧對祖宗!」掌門玄圖也是一肚子鬱悶。
符陣的研究跟修為完全不同,需要的不單單是天賦,元氣的感應,還有對於符陣的敏銳,超級的空間想像力,等等。
「如果他將陣圖給破解開來,你怎麼限制他將宗門的技術傳出去?」玄圖捏了捏手指,沉吟了一下說道。
「這是我私人求助他的事情,如果他願意,我可以提名他成為客座長老。」玄靈早就有預計,只是在沒有獲得掌門的認可之前,都沒有辦法跟張迎春開口而已。
「嘿,客座長老可跟宗門沒有什麼利益瓜葛,而且,他是現在宗門聯盟裡面最年輕的法相,只是這個招牌,就已經吸引到了怒劍陳揚這樣的高手了,咱們要多投入一些,只要他願意調教幾個子弟出來,咱們投入再多一些。」玄圖這就屬於好高騖遠了。
「您想的太多了。」玄靈也翻了個白眼。
「我看他還是個有本事的,上次過來的幾個人,看著資料就迷糊了,根本就不願意投入時間和精力。」玄圖想起來那些聲名顯赫的修飾,嘴巴裡面就滿是苦澀。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在玄圖做掌門的時間,玄靈始終都沒有停止過對於陣台的研究和努力,但是,請來的人卻沒有一個能有張迎春這樣,上手就顯示出來不尋常的,也許,這一次還真的找對人了。
「他們哪怕是有真本事,也是有忌諱的,而張迎春就完全不同了,他是個散修,沒有那麼多束縛。」玄靈也理解那些成名的修士,不好太過份。
「嗯,看他的態度跟修行的天賦,不管他能不能修復,你都可以考慮將他收入門下,只要有個百八十年的時間,怎麼也能夠將陣台給重新建立起來。」玄圖下了決心,既然要招徠,就要花大本錢。
再說了,有關陣台的修復,宗門已經等了幾百年了,再等一百年也是能夠承受的。
「您忘記了,他現在已經是法相的級別了,如果入門給我當子弟,已經不夠身份了,最好是能夠代替師傅收取他作為記名子弟。」
「嗯,這也是個好辦法,具體的你去操作,在這一點上,我完全支持你。」。
風雨樓的陣圖資料,全都裝備在玉壺裡面,只是有關陣圖的部分,就超過了龐大的圖書館的面積。
關鍵就在於,這個資料裡面完全沒有基礎的法門,完全是高深的陣圖知識。
張滿根弗羅兒的知識加起來,才勉強的理解陣圖上的結構,在開始上手的時候,鑽研起來的速度非常慢,經常是一個結構要糾結好半天,這還是在水靈放大出來的結構,當成參照物的情況下,才有的情況。
其實,對照符陣結構的部分已經完成,張迎春已經找到了要修復的地方。
總共有六百多個席位的損失,還有四條大腿粗的裂口。
預料填充和修復的地方,已經完成了,但是,陣台上跟當初弗羅兒曾經使用的那些符陣石柱一樣,都經過了時空之力的侵蝕,材質不同。
想要恢復到同樣的效果,張迎春必須要做些輔助的結構,去分擔陣台破損地方的壓力。
陣台修復的完成,讓張迎春對於整個陣台的瞭解更為透徹,甚至在張滿和弗羅兒的幫助下,已經整理出來了六十幾個基礎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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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隨著對陣圖的破解,輔助的結構建設,也開始了框架設計,完成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終於有一天,張迎春信手一指,陣台上竟然有明滅的光華閃動。
「燕東來!」
「在這裡呢!」跟張迎春在這邊耗著,燕東來非常無聊,在宗門裡面亂晃的時候,給玄靈抓到了,訓斥了一頓之後,只能乖乖的回來,隨時聽候張迎春的吩咐。
幸虧有樓飛驚陪著,兩人每天在一起切磋,也是個不錯的消遣。
「要跟我等高的玉柱六十六根,另外,叫玄靈前輩過來一趟。」張迎春在玉盤上邊說道。
「這是有頭緒了?」
「嗯,查找到了陣台破損的地方了,不過,還需要一些驗證,才能夠判斷。」
「明白了!」燕東來拿出了玉符激發了出去,然後去了玉井那邊去搜集材料了。
「你有多大的把握?」樓飛驚抬頭問道。
風雨樓的符陣如果修復完畢,將會對現在的宗門聯盟,造成巨大的衝擊,如果沒有盟友,可能會造成一些無法承受的後果。
「我也不知道,只是試試看,怎麼,你對此有研究?」張迎春爬在玉盤上,偏著頭問道。
「早就跟你說過了,我是劍修,我是想,如果你修復的這個東西,我是不是要跟師祖去報告一下。」樓飛驚有些糾結,風雨樓對他不錯,一些宗門典籍都給他看了,如果他將這個事情告訴了陳揚,稍微有些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