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髮的女子非常有自信,因為這是她主要的戰鬥力量。
竄出來的生物有六隻,人形而手腳著地,行動的速度飛快,兩次縱躍就對著張迎春的身上就抓了過去。
凡森第一個竄了上去,刺劍連續貫穿了一個生物的腦袋六次,幾乎將他的腦袋給紮成了漏勺。向他這樣的鋒將,最喜歡的攻擊就是重開敵人的隊列!雖然在呼倫分局,凡森已經淪為二等打手,但是,這是實力雄厚的問題,跟技巧沒有關係!
只要凡森刺劍在手,就不會有阻擋他衝鋒的對手。
青鷂的盾牌上元氣爆發,一個人就扛住兩個;滿山青毫不客氣將剩下三個圈起來,羅剎劍飛旋環繞之後,在劍光包裹中的人形生物,鮮血如夏花怒放。
灰髮的女子得意的大笑就彷彿被踩了脖子的雞崽子,半路就斷了下去。
她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因以為傲的召喚物,竟然這麼簡單的就給幹掉,如果不是她早有準備,恐怕就要陰溝裡翻船了。
鞭子就彷彿從虛幻的空間出現,瞬間抽打在了這個腦子被扎穿的召喚物身上。
符陣的力量發揮作用,直接將這個召喚物被損壞的腦子給修復,並且在元氣的兇猛灌注下,他的身體在逐漸的膨脹,體積明顯大了三圈。
你特麼的以為自己是綠巨人?
張迎春抓出了長刀,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在青鷂的掩護下。撞開了一頭召喚物的阻擋,邁步衝上了台階。
灰髮的女子哈哈一笑:「就等你這一步呢!孩兒們,給我弄死他!」
張迎春豪邁而凶厲的身影,無視周圍撲上來的清靈道修士,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灰髮的女子:「相好的,等著我,爺們兒來給你親熱親熱!」
懸浮在半空的赤陽飛刀降落下來盤旋在張迎春身邊。隨著他的長刀輪轉而跟著盤旋,並且,隨著刀鋒的延伸,跟著元氣震盪的縫隙,形成了一個狼頭巨口。兇猛的咬了過去。
七殺斬鬼術,狼齒!
一部分的飛刀形成了巨口的牙齒,並列形成了犬牙交錯的咬合狀態,而另外的那些,則是跟著刀氣四處噴射,那些子弟大部分都倒在在了赤陽飛刀的殺傷之下。有兩個沒有給命中要害的,也給凡森湊過去,一個個的扎穿了眼睛。攪碎了腦子,丟在了下邊廣場的屍體堆積上。
張迎春的修為已經到了識藏的階段,身體的開發已經到了極限,配合上識藏的力量。幾乎還差半步,就能達到華邦的宗門聯盟說的法相級別!
如今他全力爆發,這些清靈道的入門級修士,又如何是他的對手!
啊!
灰髮的女子被刀鋒衝撞的退開,她的鞭子形成了一圈圈的螺旋,硬生生的阻擋了張迎春的突擊,但是。她自己也吐血受傷。
平時戰鬥的時候,有召喚物給她做支援,怎麼也不會淪落到自己當先鋒的地步。
「你自己找死!」灰髮的女子頭髮掙脫開束縛,髮梢筆直的伸展開,這個時候張迎春才發現,在她的頭髮裡面,竟然藏著有血色的髮絲,只是數量比較少!
「哈哈,你的口-活肯定不錯,嘴皮子賣了半天了,咬掉了我的一根毛麼!」
灰髮的女子眼白都已經消失,血色瀰漫了雙眼,甚至,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來了半塊血色殘碑,隨著她頭髮的血色褪去,整個殘碑開始有紅色的波動震盪,就彷彿,是一陣陣的戰鼓敲響,就彷彿是,一陣陣吶喊飛揚……
「血海無邊,永戰不眠!」
「血不流乾,死不休戰!」
隱約的有號角聲傳遞激昂,刀槍撞擊的鏗鏘,死亡的慘烈,死亡的窒息,這些氣息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背景,用來襯托著以石碑為媒介,形成了一個扭曲通道裡面,走出來的這個個身穿著殘破鎧甲的男子。
他的形象恐怖,氣息飛揚,哪怕是現在呈現出來的這副樣子,依然壓迫的整個區域都彷彿凝固。
外表凶殘到了什麼程度呢?
他左側半邊的下巴給利器斬飛,胸口上有焦灼的痕跡,而在他小腹上,還插了一把白色的短劍,哪怕是看著,都彷彿能看到有一條條骷髏頭的幻影在短劍上奔跑。
通!通!通!
張迎春哪能任由她召喚出來這麼強悍的打手,所以,他命令已經埋伏好的打手們,使用重型『狙』擊『步』槍將穿甲彈打在血色的石碑上。
為了保持召喚物的存在,灰髮的女子已經消耗了積攢多年的血氣,沒有多餘的力量去保護這個石碑了,儘管石碑的材料堅固,但是,不斷給速度幾乎達到千米每秒的子彈衝擊,血色的石碑不斷的移動位置。
召喚,最為忌諱的就是坐標點的隨意移動,如果只是一次,以血色石碑這麼牛叉的東西,肯定能夠將這個失誤無視掉,而且女子獻祭出來的還是純正而甘美的血之氣息,吃虧點也認可了,但是,連續幾次變換坐標,這就入不敷出了。
沒有人願意做賠本的買賣,穿梭空間一次消耗不少,如果沒有足夠的好處,他們怎麼會有閒心亂逛,所以,眼看著就要跨越通道的男子,竟然停下了腳步,漸漸地,血氣無法維持通道的繼續,將他的身影給遮蔽了起來。
轟!
天空上劇烈抽打的閃電,將院落周圍變成了一片狂亂的災難現場。
灰髮的女子動用了道場儲備多年的力量,召
召喚出來了這個不知道什麼界域的強悍生物過來,甚至都引發了人間界規則的注意,於是,灰髮的女子在一道水桶樣閃電的劈砸下。化為了飛灰,而那塊血色的石碑,也給閃電砸成了粉末,就連那幾個被幹掉的,身材擴張到彷彿巨人變化的召喚物,都同樣給電光糾纏出去的鏈條給打成了粉碎。
但是,最靠近閃電的張迎春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這跟上次軟齒魚出現的時候。可是大相逕庭的待遇了,閃電好像還在小心的躲避著張迎春,甚至,就連盤旋環繞的赤陽飛刀都沒有碰觸分毫。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軟齒魚。噬心邪靈,這都是破壞人間界規矩的存在,都是張迎春發現並且幹掉的,相當於給人間界的規則除蟲了,這樣說來,張迎春這樣的貨色。是跟人間界的規則就形成了並肩戰鬥的夥伴關係。
戰場上你哪怕不重視隊友的表現,不會跟夥伴成為基友,但是也不至於給他一槍!
所以。張迎春哪怕膽戰心驚,但是面目上的木然依舊,這都是變化容貌之後留下的後遺症。
等到天空上讓人壓抑的氣息散去,才輕鬆的吐了一口起。親自動手將地面上石碑的粉末都丟在了背後廣場上的那堆屍體上。
伸出去的手掌露出來的符咒飛舞,廣場上對應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個符陣的結構,這就是本多正雄研究出來的召喚符陣,一顆顆包裹在深沉顏色中的卵形物體在鮮血構築成的符陣中出現。本多正雄的符陣召喚,最為簡單,但是達到的條件也最為苛刻。
只要有足夠的血祭生命,就能夠召喚出來強大的打手。而且自帶神魂烙印,絕對的傻瓜模式。
但是,獻祭需要的是鮮血,生命,魂靈的混合模式,也就是說,需要活生生的生命,當初本多正雄最多獻祭十人,甚至,他一直想要學習灰髮女子的血氣蓄積跟儲藏的技巧,卻始終都沒有機會獲得。
既然是傻瓜式的技術,自然就是簡單方便為主。
在鮮血符陣裡面出現的一顆顆卵形落在了鮮血中,柔軟,融化,很快就將周圍的血肉給吞噬掉了一部分,成長為一個圓滾滾的,彷彿籃球大小的……卵。
識藏階段的張迎春,使用的元氣跟神念控制力,豈止是本多正雄能夠比得上的,卵形裡面孵化出來的蟲子,竟然有一百多個。
不斷被推下廣場上的屍體,鮮血,甚至是還沒有消散的魂靈,都成了它們的養分。
蟲子的卵隨著血肉的吞噬,一點點的膨脹,古怪的是,當這些蟲子孵化之後,它們的背後竟然逐漸的透明,形成了一個個的腔室,並且在腔室中出現了綠色的液體。
怎麼像是遊戲裡面見過的毒爆蟲!。
因為灰髮女子的莽撞,導致了清靈道地面之下積攢起來的元氣池,給當空劈落的雷電消耗大部分,整體的符陣幾乎受到了嚴重破壞。
這樣一來,就給張迎春弱勢的方面,減少了許多壓制的效果。
凡森就彷彿是脫離了壓制效果,甩脫了沉重負擔的飛鳥,當先衝上了三層廣場的大門。
殿堂裡面一片安靜,灰髮女子的扈從跟子弟,都給她帶了出去,給張迎春一次爆發的大招給打殺個乾淨,不過,在碎裂的門戶後邊,依舊凝聚著沉重的氣息。
剛才火球發射出來的射線已經將封禁給破壞,所以,大門被輕鬆推開。
在第三層的廣場上,站了有差不多有五百人,這就是清靈道所有的精銳子弟,道場的精華!
在華邦聯盟,哪怕是瀚海宗,子弟也不會超過五十人,外圍收納的外門子弟,也不會超過百人,為他們服務的最外圍人員,也不會超過千人,因為華邦宗門講究的精銳培養,比如風雨樓的燕東來這樣的貨色,同一代裡面都不會超過三人!
資源要集中使用,這是宗門的基本原則,但是,在陰陽師協會的宗派,這個道理卻行不通。
一方面是因為島國的陰陽師跟社會上的普通人連接緊密,另外一個方面,是因為島國邊緣連接的區域,地下能量湧動,靈石豐富,不愁基礎物資使用。
當初燕百里說華邦宗門聯盟會用成品換取島國的靈石,張迎春還不大相信,如今,見到清靈道有這麼多的子弟存在,他就信了。甚至,清靈道的學員,還超過了大部分的陰陽師宗派,總數達到了一個普通高中的人數,讓張迎春大感意外。
這麼大網撈魚的方式下教育出來的子弟,再經過層層篩選精銳,也難怪會出現本多正雄那樣的打手了。
另外,這些子弟出去之後,將會為宗門產生多大的影響!
清靈道必然是個有野心,也有實力的宗門!
感慨完畢,他又十分興奮,這麼血肉如果都給獻祭出來,也不知道能夠獲得多少好處!
張迎春憨笑著,雖然表情生硬,但是看起來格外的冷酷,尤其是襯托著鮮血遍體,屍骨成山的情況下,凸顯了他的凶殘。
還是那句話,這些在宗門學習的精銳子弟還沒有面臨多少大場面,碰上張迎春這樣的貨色,難免會有巨大的壓力。
「大家好啊,打擾你們休息了,我是故意的!」張迎春抬手就是一顆陽火之球!
轟!
劇烈的的爆炸,並沒有傷害到這麼多人,伴隨張迎春法術攻擊中,還夾雜著的幾發子彈衝擊,效果也不大。
在這些人面前,竟然有一個透明的防護,而
且是這麼多人一起釋放出來的!
「哼,你壞了我宗門道場,必須要付出代價!」在廣場上站在最前面的三個人,穿著大紅的袍服,其中一個男人恨聲說道。
「沒問題,我就站在這裡,你過來咬我啊!」張迎春比著小指,看著這個站在最前面的紅袍人,十分鄙視。
清靈道的子弟,大多數都穿戴著黑色的袍服,而站在最前邊的三個人,穿著紅袍。
這些衣服代表著什麼意思麼?
張迎春不管這些,在他的身前,蟲子已經爬到了近前,估計是沒鋪菌毯,沒升提速,所以移動速度比較緩慢!
誰能想到,在張迎春示意下,看似蠢笨的蟲子,竟然有短途衝刺的能力,衝出來一個,直接撲向了防護罩。
轟!
自爆的衝擊,讓防護上出現了一圈漣漪,在紅袍人鄙視的眼神下,依然沒有奈何防護效果。
紅袍人單手在身前撐起,這道透明的屏障就彷彿是堅固的大山,無邊的江河,雖然近在咫尺,卻是無法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