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如此爽快就答應了下來,倒讓周東山一愣,他瞧了蘇樂一眼,有些不放心地道:「那你可知道,怎麼樣的輕功才算高明?」
蘇樂略想一下,懶散答道:「鼓弄氣息,帶動身體飛行唄。」
「哈哈!」聽見蘇樂的回答,周東山不但放下心來,更是止不住大笑起來,他拍著大腿,指著蘇樂道:「好一個高明的輕功,笑死我了,那便是你理解的輕功?我告訴你吧,那是最低劣的輕功。輕功是要靠步法的,步法你懂不?看你那傻樣也不懂。」
「周師兄,你要的一袋果子我已經給你摘來了。」在周東山哈哈大笑之聲,一陣憨厚的聲音傳到大家耳朵之內。只見竹院門口站著一道肥胖的人影,正弓著腰喘氣,他背上壓著鼓鼓的一隻大布袋,正朝著這邊微笑。
「你居然讓別人背著這麼一大袋果子從山腰下趕來。」蘇樂瞪著周東山,拍手道:「好,你果真死不悔改。既然比賽的項目你們挑選,那比賽的方式當由我決定了。殺劍山莊這位人模狗樣的少莊主,你背著你這位死不悔改的小弟,我背著他,我們誰先到青竹峰和飛天峰中間的鐵橋,就算誰贏怎麼樣?」
巡山弟子和內門弟子所居住的這座山峰就叫做青竹峰,琴風劍閣所在的山峰便是飛天峰。
「你背著他?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袁重山指著走過來的胖子,嗤笑一聲,臉上露出滿滿的自信。在他的心裡,已經認為自己贏定了。他極為相信自己高深的輕功,他認為,就算兩人徒手飛過也是自己必贏無疑,何況對方還要背著一位身體肥胖的人。
「我向來說一不二,不過若是你輸了,以後你這位小弟就要負責給全院的弟子洗衣服、摘果子、打掃房間,如果我輸了,就換成是我,怎麼樣?」蘇樂挑眉問道。
「好!」幾位院中的巡山弟子都拍手附和道,雖然對周東山指使人的行為他們也看不慣,但他們才來劍霄門,初踏上修煉一途,只能自保,哪裡會有能力去管別人的閒事。現在見有人要教訓周東山和袁重山,心裡也暢快至極。
「這……」周東山徹底懵住。
「丟人現眼的傢伙,你怕你大哥輸麼?」袁重山一把拽住臉有難色的周東山,將他甩到背面上,腳尖一點,身形已經化為一道白影,向外衝去,瞬間就衝到了竹院之外。
胖子把一布袋果子放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蘇樂,低聲道:「師兄,你這可是吃了大虧。」才剛說完,他就感覺到自己身子一輕,轉眼之下就到了蘇樂背上,他正想誇獎一句「師兄你好厲害」,不過話還未說出口,便聽見蘇樂慘叫一聲,被自己活活壓趴了下去。
「師兄,師兄,你沒事吧!要不,我們別比了,以後我為他們洗衣服、摘果子、打掃房間了。」胖子焦急地道。
「別亂動。」蘇樂氣息一湧,趴在地上的身子憑空懸浮起來,隨後運起千影靴的玄力,他只感覺到背後有一股極大的力量在推著自己,隨後,前方十數丈開外的景物瞬間都拉到眼前。
看著如一支利箭般飛射出去的蘇樂,院中的巡山弟子嘴巴大張,吃驚不已。一直沉默不語的游塵也面露驚色,當然,與其他的巡山弟子不同,從一開始,他便知道,這場比賽贏得會是蘇樂。
幾個瞬息之後,背著胖子的蘇樂就追上了在竹林中飛沖的袁重山,然後一個瞬間,就把他們甩到幾丈之後。到達青竹峰和飛天峰中央的鐵橋,也是十幾個瞬息的事。蘇樂輕鬆地把胖子放下,舒展著筋骨,等待袁重山的到來。
「師兄,原來你真的好厲害,我在這學了五年都沒有你一半厲害。」胖子興奮地道。
「五年?」蘇樂疑惑問道:「師父曾說過,若是在劍霄門做過兩年巡山弟子還沒有突破第四重,就要被送下山門。」
胖子紅著臉,低聲道:「是呀,這是門內的規矩。師兄們都好厲害,練到第四重有的不需要一年就可以了,資質差點的兩年也可以勉強達到。我學了五年也只到第三重,遲遲沒有突破第四重,我資質真的很差,若不是師父念及我的身世,三年前我就會被送下山門了。」
蘇樂瞧了一眼一臉憨厚的胖子,認真道:「你要相信自己,你能來劍霄門一定不會資質差,只不過是沒有打開心裡的障礙罷了。」
見胖子似懂非懂的點著頭,蘇樂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兩句話便能開導,修煉一道更是急不來的事。他想了想,便問道:「今天中午的時候,你說過你本來就沒有名字,那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沒有名字呢?」
胖子呵呵傻笑了一聲,茫然道:「我從來都沒見過父母,也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從我記事起,我便在山下一座小城中的一間雜貨店當小工。雜貨店的老闆嫌我吃得多做得慢,但大概看我比較老實和勤奮,也沒有趕我出雜貨店。老闆和老闆娘雖然都很凶,但那時候好歹也有吃有住,生活不成問題。長大之後,我也想知道有關自己父母的事,問及老闆之時,他便說他也不知道,我只是他在路邊撿來的而已。所以,我本來就沒有名字,也不知道自己改叫什麼名字,不過雜貨店的人和鄰居們都叫我帽帽,我也由著他們去叫。」
「茂茂?你叫茂茂?」蘇樂將胖子再次打量了一遍,心裡想到:難怪我怎麼覺得有些眼熟,和茂茂還真是挺像的,一樣肥胖也一樣憨厚。
「師兄,難道你認識我?」帽帽驚訝地盯著蘇樂,接著道:「因為他們都說我頭髮很特別,腦袋上沒戴帽子,也彷彿正扣著一個黑色帽子,於是便都叫我帽帽。這個名字也不算壞,反正我也沒有名字,從小到大,被叫習慣也就乾脆用了這名字。」
「原來是帽帽呀!」蘇樂喃喃念著,隨後道:「那後來呢,為什麼又從雜貨店出來,到了劍霄門呢?」
帽帽扶著鐵橋鐵鏈,坐在懸崖邊的草地上,道:「後來的事其實也十分簡單了。五年前,雜貨店丟了一樣極為重要的東西,無論我怎麼辯解老闆都認定是我偷的,毒打了我一頓之後,便將我趕出了雜貨店。在我無家可歸的時候,是師父把我帶到了劍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