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點頭道:「不錯,這是在雲霄六脈之上。你身處的是六脈中的琴風山,坐落著五大劍閣之一的琴風閣,我便是琴風閣主蕭辰江。我琴風閣有弟子二千有餘,在人數上與其他劍閣倒是沒有太大差異,但奈何出類拔萃的弟子少之又少,這些年在我的一手操辦下也毫無起色,每年的試煉我閣弟子都是默默無聞呀!」
原來是一閣之主,難怪有如此高深的修為和風的氣質,見蕭辰江略有愁眉不展,蘇樂便道:「原本前輩是琴風閣主呀,難道連出場都如此讓人驚為天人。」
在接下來的談話中,蘇樂也開始瞭解到劍霄門更多的東西。
這雲霄六脈靈氣充裕,是一塊少有的洞天福地,經劍霄門開派祖先發現,便在此設下山門,廣收弟子。原本這六座山脈並沒有名字,因劍霄門的聞名從而被稱為雲霄六脈。圍繞成一周的五座山脈分別坐落著劍霄門的五大劍閣,而在最中間的一座山脈上則建著劍霄門的主殿凌霄殿。
如蘇樂處在的山脈,因為坐落著琴風閣,便被稱為琴風山。主殿凌霄殿所在的山脈便稱為凌霄山。六座山脈加在一起佔地極廣,綿延數百里。又因山脈高聳而雲霧飄渺,與仙山無異。在各大山脈之中,靈草珍藥遍佈,禽獸之類也常在山林中奔跑,不過都不帶攻擊性,唯有一些深居穴中的強大獸類常常攻擊過往弟子,不過大多被劍霄門弟子降伏。
五大劍閣的名字也有所由來,如劍仙閣因為常年人才輩出才有此一名,而琴風閣則是因為在琴風山頂峰之上,有一塊龐大的異石,它在風霜雨雪侵蝕之下,顯露出一張古琴的輪廓,更為奇妙的是在凜冽山風吹過之時,那塊異石便會飄蕩出惟妙惟肖的琴音。而且,個人的心情不同,聽到的琴音也大為不同。
成為劍霄門弟子之後,最先乃是巡山弟子。巡山弟子便是居住在十數間竹屋圍成的小院中,每個劍閣都會有不下十個竹院,所以,每年每閣招來的新弟子便有數十人,而劍霄門弟子總數達上萬之多。
所謂的巡山弟子倒不是真正去巡山,只不過是來山中穿梭來往,解決一些凶狠的獸類罷了,以此來鞏固自己修煉的法訣。待「太極玄乙道」之中的「玉玄」境界修煉到第四重,便可以參加一年一度的的斬魔試煉,通過者就可以成為劍霄門內門弟子。
蘇樂先前從竹院走出,經過一大片竹林後所見到的一座座精緻閣樓,便是內門弟子居住的地方。
當從「玉玄」境界突破至「上玄」之時,便可以由內門弟子升為歷練弟子。歷練弟子已經是門派中的精銳了,放在人界也絕對算得上高手。到這個時候,他們便會去藏劍峰挑選一把與自己有緣的仙劍,然後下山歷練四年。
每一劍閣,有弟子晉陞到歷練弟子都是絕對的好事。歷練弟子,無論是道法還是劍訣都已經修煉到了一定的層次,具有獨立斬魔除妖的能力。而且每一名歷練弟子,門派都會賞賜一座獨立的小型山峰。先前在兩大主峰之間漂浮的小山峰,便是歷練弟子個人的家院。
而在歷練弟子中,有劍霄門公認的七大年輕高手,便是三界中流傳的「劍霄七俠」。
「還有如此奇妙的石頭,被叫做琴風石也是名副其實了。」從蕭辰江嘴裡,蘇樂聽到了許多關於劍霄門的事,不過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最為感興趣的倒是琴風山上那一塊奇妙的石頭,當下他便仰頭望去,便只見矗立的山峰插入飄渺雲端,上面的一切都看的不真切。「對了,簫閣主,我才來劍霄門,連一名劍霄門弟子都不是,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是。閣主為何要把劍霄門的一些情況告訴我呢,而且還說得如此詳細。」
蕭辰江凝神望了過去,淺笑道:「因為你從今以後便是我琴風閣的弟子了,還是別叫我閣主了,聽著彆扭,叫師父吧!不過我也不能壞了規矩,還是見過掌門真人後再叫師父吧!」
「劍霄門琴風閣弟子,就這麼簡單?」蘇樂愣了一下。
蕭辰江笑著反問道:「那你以為還需要經過哪些繁縟節呢?不過正式拜入劍霄門下也要去凌霄殿見過掌門真人,日落時分大概還有些新來的弟子,所以那時再一起去凌霄殿吧?來劍霄門的弟子資質都不會差,所以切忌不要因為自己資質好就荒廢了修行。有的弟子終其一生在修為上也等不到長進,便是不肯刻苦修行造成的後果。」
這倒與方鳴翼曾經說的一致,若不勤加修行,有再好的資質也會完全荒廢,聞言蘇樂重重地點了點頭。
見蘇樂點了點頭,蕭辰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以手擊額,頗為懊惱地道:「倒是我心急了,這些東西應該等你正式成為劍霄門弟子才說的。師父的教誨固然重要,最重要的還是個人心志和韌性。」
其實蕭辰江的興奮和著急也是情有可原的,蘇樂雖然不知道自己擁有著天武神脈,但蕭辰江明顯知道。天武神脈是個什麼資質,放到三界都會引起震動。千年前的青葉真人就具備著天武神脈,結果成為人界修真巨擘,帶領無數人界修者勇士和魔界鬥爭到底。
蘇樂就算能有青葉真人一半的成就,放到三界之中也是不世出的絕頂高手。而這些年來,琴風閣雖然也在一起吸納著新鮮血液,調教出了不少的年輕高手,但能成為門派的風雲人物的寥寥無幾,完全無法與其他劍閣相比。在蕭辰江的苦心經營下,琴風閣也一直無長進,甚至還略有沒落之勢。
所以,擁有天武神脈的蘇樂的到來,無疑給琴風閣帶來了新的希望,也給蕭辰江帶來了新的希望。想到這些年琴風閣連遭厄運,一些出外歷練的高手也有不少意外殞命,蕭辰江心裡泛出一絲苦楚,不禁怔怔出神。
而在瀟明城一劫中,殞命的四位劍霄門弟子,也是琴風閣的高手。那四人的逝去,蕭辰江想必也是知道了,一時他滄桑的臉頰上閃過痛苦之色。
作為師父,最開心的莫過於看見弟子在自己調教之下,一天天成長,一天天蛻變,一天天由原本懵懂的小孩變成人們口中的高手,而最痛苦的是自己得意地弟子在成才之後突然死去。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被養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時,卻莫名其妙地死去一樣,最讓人難以承受。
蕭辰江承受過多少這樣的痛苦,沒人知道,或許他自己已然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