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炙天的神色變幻,蘇樂已經猜到了三分,但仍然忍不住問道:「炙天前輩,到底是什麼要緊之事,把你這等高手都請來了。」
炙天略有不悅地道:「你說還能有什麼事,還不是憐影公主的事。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魅火族萬人追捧的公主居然會看上你個普通的人族公子,要長相也沒……」抬頭把蘇樂審視一番,續道:「還是有些長相,不過有長相有個屁用呀,我魅火族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比你小子強得多,但不知憐影公主怎麼就會對你小子念念不忘。」
果然是憐影公主的事,蘇樂聽聞至此便萌生退意,但腳下才氣息一湧,背面的衣角就被人牽制住了。
蘇樂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還難以和炙天這樣的魅火族高手抗衡,所以心裡抵抗之意盡消,再說去一趟魅火族自己也沒什麼損失,便也由著這炙天去了。
炙天見蘇樂似乎放棄了抵抗,心裡倒是鬆了一口氣,他知道屋子裡這兩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但瀟明城還是有些能人的,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他現在可是身處瀟明城,而不是魅火族,所以還是決定小心一點的好。
炙天仍然拽著蘇樂的衣角不放,倒拉著他向外走,在打開游塵小院落的院門之時,炙天的腳步卻突然停了下來。
蘇樂回過頭去,也被自己眼前現出的場面嚇了一大跳。
院門前密密麻麻站著一群穿著銀甲的衛士,手握劍器,緊急戒備。三位隊長站在最前方,楚遠卻是站在三位隊長之後,不動聲色地注視著矮小的炙天,沒有任何神色變化。
這也難怪,炙天的嗓門實在是太大了,不僅把焚香院的幾人全部震醒了,還把在天劍廣場晨武鍛煉的銀衛們都招了來。
大家都以為焚香院發生了什麼變故,匆匆忙忙趕來,圍住游塵的院子,但過了一段時間卻見裡面沒有任何動靜,更別說打鬥之聲,大家也因此放下心來,不過一些好奇心強烈的銀甲衛士還是留下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然後,大多的銀甲衛士都看到這樣的一幕,他們偉大的副統領被一個身高不夠五尺的絡腮鬍子倒拉著走,副統領閉著眼睛,絲毫沒有反抗,臉上還掛著一絲笑意。
銀甲衛士第三次被他們偉大的副統領震驚了,天吶,神人就是神人,硬是和普通人不同,出去喜歡翻圍牆,走路時能夠睡覺,還喜歡被人倒拉著走,而且認識的人都這麼與眾不同,簡直有型到不行。
銀甲衛士見蘇樂一臉笑意,還對自己這邊招了招手,絲毫沒有下命令把這矮人拿下的意思,便知道這矮人應該與副統領是朋友關係,當下銀衛都會意過來,從中間讓開一條道路,好讓兩人通過。
但炙天理都沒有理會他們,直接一提,就帶著蘇樂化為一道目光都難以捕捉的紅光,向上空飛去,留下一群望天興歎的銀甲衛士。
魅火族壇,晶光閃爍的房內。
憐影公主靜靜坐在床沿,俏臉上帶著著急和緊張之意,她本為天生麗質,但今天卻明顯化過精細的妝容,更是透著一種驚艷的美。
憐影整張嬌艷的小臉都粉嘟嘟得煞是惹人憐愛,皮膚細膩白皙得讓無數美麗女子看了都會心生嫉妒之心,在無數水晶寶石的襯托下,她便是最閃爍耀眼的那顆。
她的秀美長髮也仔細梳過,用墨綠玉簪在後腦勺結了一個精細的髮髻,一些髮絲更是無風自揚,在憐影香肩上飄逸閃動,而她穿的素白長衫毫無裝飾,卻更襯托得她清麗無塵,純靚無比,讓人看了不由讚歎: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
憐影有些侷促不安地坐著,嫩白的雙手緩慢摩挲著,表露了她心裡的緊張之態。靜默了一小會兒之後,憐影抬起頭來,略有擔憂地道:「夜月阿姨,你說炙天叔叔能帶蘇公子來麼?蘇公子一定不願意來的。影兒都忘了交代,蘇公子不願意來,讓炙天叔叔不要為難他。」
坐在憐影面前的夜月又是憐愛又是疼惜,連忙道:「炙天昨日把公主嚇了一大跳,若是他不能把蘇公子帶來,你夜月阿姨和兩位叔叔都不原諒他。」
站在房門之外的風儒和名書聽聞,都伸進來一顆腦袋,點頭笑道:「對,我們都不原諒那大嗓門。」
夜月又接著道:「再說了,憐影公主怎麼知道蘇公子不想來呢,說不定他很想來呢,一聽到要見憐影公主就迫不及待和炙天趕來,現在正在路上呢。」
夜月才說話,一句句宛如驚雷的話語便轟進來房間內:「哈哈,憐影公主,你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小子,別東張西望像做賊一樣,快進去。」
房門之外,露出兩道身影來,絡腮鬍子炙天和「高大威猛」的蘇樂。
蘇樂邁步走進了這間被寶石裝飾的富麗堂皇的房間,頓時就感覺怪異無比,他略微抬頭看了一下,便發現只要他一舉手就可以觸到房頂了,這感覺還真是讓他有些不適應呀。
他才走進一步,便發現了坐在床沿的憐影,一副嬌柔可愛又清純靚麗的模樣,的確是美得驚心動魄,讓人窒息,但蘇樂在心裡讚歎一番憐影公主的美貌之後,卻無絲毫心動之感,只是覺得面前這是個心機單純的女子,讓人絕不忍心傷害的女子。
憐影仍然微微低著頭,小臉上早已是紅暈朵朵,本想鼓足勇氣和蘇樂打了招呼,而先前也在心裡試演了許多遍,只是一見那身影走進房間裡來,便勇氣盡洩,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小子,你前輩子做賊的吧,怎麼進到房間裡來還是東張西望這習慣。老子今天就跟你說了,你要是沒把憐影公主逗笑,今天就別想回去。」炙天又習慣性亮出來他的大嗓門。
夜月低低埋怨道:「閉嘴,蘇公子可是族長的未來女婿,你在蘇公子面前稱老子,你是不是嫌自己命長呀。」
夜月話語一出,炙天頓時閉了嘴,乖乖地尋著一張椅子坐下。
蘇樂也隨意找了一張椅子頗為滑稽地坐下,笑道:「要憐影公主笑很簡單,我需要一根蠟燭。」
蘇樂說剛落音,站在門外的風儒已化為一抹紅色殘影飛掠而起,轉眼消失,但就在一息之間,風儒已衝進了屋子,手中拿著一根蠟燭。
蘇樂不動聲色地拿過蠟燭,心裡卻已是浪濤翻滾,這速度也真可稱為驚世駭俗了,從出發到回來,我才剛吐完一口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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