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銀衛們驚疑不定的目光中,蘇樂騎虎降至地面。那些被困住的地魔看見有人落了下來,反抗更加狂暴起來,但短時間似乎還無法衝出這巧用力量的絲陣。
「小美,既然你可以用妖力凝成翅膀,想必也可以聚成氣刀。那麼你就用聚成的氣刀迅猛地向地魔發起攻擊吧。記住,橫腰而斬。」飛虎小美仰著虎頭,瞪大虎眼注視著蘇樂,眼珠在眼眶裡轉動了兩周後像是突然想通了蘇樂的話,頓時眼中血光暴射,額頭氣流翻捲,無數大氣不斷積壓,形成一道顏色與飛虎毛色相似的氣刀,橫插在飛虎額頭之上。
飛虎血色眼眸間映出的地魔格外猙獰,於是突兀咆哮一聲,挺直氣刀向絲陣內的地魔發起攻擊,氣刀尖銳撕裂空氣,如寒光一般刺入絲陣之中,一隻地魔被氣刀烈勢割中,登時斷為兩半。而小美在地魔群起而攻時早已退去,地魔在絲陣牽絆之下拿小美沒有一點辦法。
小美退到蘇樂身邊,凶悍之色盡數退去,反倒顯得無限柔順,不停的摩挲著蘇樂的身體,眼中一片可憐巴巴的目光,似在向蘇樂討求獎勵。
蘇樂看見小美額頭上寒光閃閃的氣刀在眼前晃來晃去,不由抹了一下冷汗,趕緊道:「小美,幹得不錯,不過你再這樣摩挲下去,恐怕我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還是趕緊斬殺地魔吧。」
小美鼻子哼哼出氣,然後乖乖地聽從吩咐,不過離開時那戀戀不捨的目光讓蘇樂心裡咯登一下,心想這飛虎到底是公是母呀,怎麼看得自己心裡起雞皮疙瘩。
一時之間,銀衛們紛紛效仿蘇樂的做法,降落在地,讓騎著的飛虎斬殺地魔,不過銀衛們給飛虎起的名字倒是千奇百怪,種類繁多,聽後不由讓人大跌眼鏡,比如貓貓、二狗、飛飛、純淡,最讓人意料不到的是居然還有命名自己的坐騎為老婆,蘇樂聽後差點沒口吐鮮血,倒地而亡。
事後才知道,那只飛虎叫老坡,並非老婆,是因為那只飛虎曾在一道長坡上救過一名銀衛的性命,那名銀衛為表親近,遂為飛虎取名老坡,蘇樂也為自己聽錯一事狠狠汗顏一把。
瀟明城以西,一處神秘石室。
石室之內,一層火紅之色幻化成的鏡面懸浮在石壁之上,裡面現出的情景是一群飛虎凝聚氣刀正在瘋狂斬殺地魔。飛虎動作飛速且乾淨利索,被絲陣困住的地魔幾乎無還手之力,而隨著地魔數量的急劇減少,那些被圍困的地魔連突破絲陣的力量都沒有了,更別說自保突襲了。
看著鏡中境況的烈落臉面一陣扭曲,顫抖著聲音道:「怎麼會這樣?這些地魔不應當這麼不濟事呀,全受了我的控制應該不顧性命血腥殘暴呀,怎麼反倒縮手縮腳,被瀟明城的一群飯桶所制。那群飛虎雖為妖獸,練就了妖力,但那些地魔每一隻都注入了我的火元素,這些低級妖獸根本不是對手,那些飯桶的什麼破陣根本也不可能困住地魔的。」
蕭瀟看著烈落大驚小怪的樣子,頗有不以為然地道:「烈師兄所說不錯,按道理這批地魔被注入火元素,抹平了它們本身的精神,完全聽由烈師兄的掌控,而它們體內的火元素也一直灼燒著它們的潛能,雖然維持不久就會枯竭而死,但至少短時間內會力量暴增,所以,那群銀衛根本不是對手。但烈師兄可知,有人一直壓制著地魔,甚至壓制著你注入地魔體內的火元素,不讓他流竄。」
烈落「哼」了一聲,輕蔑地道:「那些瀟明城的飯桶全是一幫無能之輩,就算是昨日得到論劍大會第一那名小子也只不過剛會激發劍氣而已。別說壓制地魔體內火元素的流竄,就算斬殺一隻地魔他們也十分費勁,又豈會像蕭師妹所說的那般神奇。」
「那烈師兄倒說說,這群地魔為什麼遲遲不能把這些銀衛殘殺殆盡,反而被其牽制遭到斬殺。」蕭瀟笑臉盈盈地反問道。
「這……」烈落怔了一下,隨後疑惑道:「蕭師妹還是一語道破天機吧,我這個做師兄的卻是猜想不透。」
蕭瀟咯咯笑了兩聲,嬌艷地道:「若是師妹猜想不錯,那個壓制地魔體內潛能燃燒的人便是昨日論劍大會第一的無名小子了。我看他絕非只能激發出劍氣那般簡單,明九澤雖然不濟事,但服用過玄晶丹的他修為在瀟明城也能算個高手,而那小子硬是把明九澤打成重傷。後來我和烈師兄趕到,烈師兄的九品真焰好像也被那小子毫不費力抵擋住。」
聽見蕭瀟提起明九澤,烈落怒氣不打一處來,重重「哼」了一聲,而想起蘇樂的確輕輕鬆鬆擋下他一記九品真焰後,目中無人的性子又上來了,不過蕭瀟所說一切屬實,他也只得厚著臉皮道:「那小子倒還是真是有一些門道,不過我若使出全力,那九品真焰早就把他化為灰燼。嗯,對了,雖然小子還算有些門道,不過他鐵定沒有練就火屬真氣,又怎麼能壓制地魔體內的火元素?」
蕭瀟遲疑了一下,她妖艷絕美的臉頰上露出少有的凝重:「那小子的確很怪,有些讓人猜想不通的東西,那日在明九澤離火劍陣的攻擊下,他明明被火元素侵入,雖然最後他破陣而出,但侵入他體內的火元素絕對不在少數,但他卻一點事也沒有,真怪呀,也許他本身不懼火元素吧。」
「什麼?」烈落幾乎本能般的站起,他的瞳孔在充滿火紅之色的石室中放大。也怪不得他如此失態,暗炎宮一脈對火元素研究最高,恐怕是火元素掌握最為精純的一派,而現在烈落卻聽見一個不怕火元素的人,那麼此人成長起來必是暗炎宮的大敵。
蕭瀟倒是被烈落如此大的動作嚇了一跳,嬌聲嗔怪道:「師妹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又沒說一定是那樣,烈師兄不要太過擔心才是。那人頂多對火元素有些防禦罷了,又哪裡會有人完全不懼火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