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這個女人是不是忘記了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了?
床榻上淡然躺著的南逸驍顯然是聽見了慕瑤的話,淡抿的薄唇露出微微笑意。
笑容一閃而過,倏然被緊緊盯著南逸驍的青青看見,青青心底一陣激動,秀麗的臉上滿是喜愛,早已經忘記了之前的強硬,脫聲道:「我想我現在應該是不喜歡他了,你比他更有魅力,我更喜歡你,若是早些遇上你就好了。」
青青步步緊逼的話讓南逸驍笑意一僵,冷冷轉過目光落在了別處,他連看,都不想看這個女人一眼!
「逸郎你現在不喜歡我,沒關係,時間長了,你定會知曉我的好處。」青青知曉南逸驍的抗拒,然,她不在乎。
「呵呵……哈……」南逸驍俊美的五官在燭光下更顯得冷幽逼人,他冷然笑得滿不在乎:「就算是你做夢,我也不會看見你的任何好處。」
「不,你會。」青青回答的堅決,唇角笑得亦如勝利者一般。
南逸冷笑,不再作任何回應,只是抬動一雙琉璃色的眼珠轉著,對視落坐在房樑上晃蕩著雙腿,優哉游哉的慕瑤。
青青笑意盈盈的隨著南逸驍的目光往上一看,臉上的神采驟然僵硬,笑彎的唇角抽搐中帶著錯愕!
「怎麼回事!你……你……你怎麼……」青青瞪圓了一雙眼,硬著聲音止住些許顫抖的唇出聲。
慕瑤看著青青如鯁在喉一般的模樣,心情很好,彎動著紅潤晶瑩的唇瓣,接過話茬,調侃道:「我怎麼?殿下你是想說我怎麼會沒事?還是,我怎麼會在這兒?或許這兩種都有?」
轉念間,青青眉心緊蹙,呆愣的表情被慕瑤的話刺激反應了過來!!
她神色精明,根本不去回應慕瑤的話語,反是直接張口朝著門外方向急呼:「來人,快……唔唔唔……」
然,青青的話還沒有說完。
南逸驍見機行事,挑眉挺身從床榻上坐起,將藏在身邊兌了軟骨香的茶水往青青大張的口中灌去!
「咕嚕咕嚕」三兩下,茶盞中的茶水便被灌了個乾淨,隨後,南逸驍才大方收回了手勢。
原本要說的話隨著灌進口中的軟骨香銷聲匿跡,青青圓睜發怒的眼珠,瞪著更大了,僵硬著身子,哆嗦抬起手,指著南逸驍靜默而立的方向,顫抖著指尖怒聲道:「你對我,你對我做了什麼!!!」
「這杯茶……哼呵,想必殿下你應該不會覺得陌生吧?」南逸驍骨節分明的修長指捻動著杯盞,拿眼睨了一眼青青,輕呵嗤嘲,隨意將手中杯盞擲向房中地面上鋪就的絨毯。
青青聞言臉色一片鐵青!
她僵直的身子一晃一晃,看向桌上空著的茶水,明白過來的她瞬間天旋地轉,她想要張口說話,當面襲來的卻只有虛脫無力感,她身體不聽使喚,須臾,南逸驍俊彥的臉孔在她眼中晃成幾道虛影,遂,整個身子便往一旁栽去,不甘的眼神一滅,墜入一片黑暗。
慕瑤收起搖動肆意的雙足,踩在房樑上往下俯視著昏迷的青青,面無表情地勾了勾唇:「活該,讓她自己嘗嘗這軟骨香的好處。」
南逸驍冷眼掃視了一圈,扯唇道:「阿瑤下來,這女人你將她趕緊處理了。」
「你直接將她給扔進床上,用被蓋著,一時半會也發現不了。」慕瑤從房樑上跳下來,以為南逸驍只是不知道怎麼處理青青。
南逸驍極其不能忍耐的神色,嫌惡的看青青方向:「不,我要你來,這女兒我才不會碰她。」
慕瑤裂唇笑,幸災樂禍著南逸驍,不過,她手中定做卻並不含糊,提著青青的兩隻手,直接甩上了床,完事後,慕瑤噙著薄薄的笑意在唇角,暖如春日般對著已經沒了意識的青青自語道:「殿下,你也算是我第一次看見如此厚顏求嫁的女子了。」
「你也知曉你夫君我究竟有多搶手了吧。」南逸驍收拾好陰鬱的心情,聽見慕瑤的話,淡聲道。
「切,少得瑟,你這不過是個爛桃花。」慕瑤白了一眼南逸驍,言歸正傳道:「秦曉後人之事,還有待查證,不過我們也必須防範或者是先下手為強,這樣被動,對於我們來說,弊大於利。」
「嗯,我也知曉。」南逸驍淡然的點頭:「等我們出海了,先讓人幫忙問問沿途的海岸和碼頭有沒有舟船停靠,畢竟沐子游他們離開海島,除非是漂泊在海上,否則一定會停靠海岸,到時候我們尋著線索在一路追蹤,看看有沒有發現。」
為今之計,的確只能如此,慕瑤挑眉,不置可否。
兩人繞過窗欞,跳窗離開。
天色已經黑沉下來,為慕瑤南逸驍做了極好的掩護。
……
…………
從女兒國王宮出來,兩人迅速便聯繫玉琪禪,對於青青的過分舉動,慕瑤也並不想隱瞞!
幽黑冷月高懸,月色迷濛,注定了是個不平靜的夜。
男兒國。
玉琪禪沉著面色坐在主座上,斑斕金光閃閃的殿內,朝著卡其兄弟悶聲詢問著:「怎麼樣,難道還沒有進展,都已經兩天兩夜了,還找不到人嗎?」
卡其沉穩的俊臉上,帶有幾分凝重:「殿下息怒,阿瑤和阿驍去了青青殿下那之後,便斷了聯繫,可是青青殿下那一口咬定與此事無關,那邊我們怕是不好往下查……殿下,會不會是阿瑤和阿驍有事去了?」
「阿瑤他們斷然不會不辭而別!至於青青那兒,我也去問了,她對我的不信任感到很生氣,所以我一時半會兒分不清青青對於此時的真假。」玉琪禪微蹙著眉心,抿唇思索,阿瑤和阿驍就是在去了青青王宮中便不見了人,說與青青無關,他絕對不相信,只是沒有證據和理由,他對於青青都只能無可奈何,因為他不能傷害了兩國這麼多年的交情。
卡頓見著玉琪禪沉默,抱拳沉聲安慰著:「殿下放心,我等一定盡力搜尋!」
「放寬些心,阿瑤這麼聰明,又有阿驍護著她,應該不會有事。」丹青禁不住出聲安撫,他話雖是這麼說,可是自己的心底卻是空蕩蕩,充斥滿了憂心,如今,慕瑤南逸驍不見蹤跡,他不知道到底是屬於意外還是人為,若是人為,是青青?還是有可能是傳說中的神器命定人,已經行動了?
卡卡在一旁打著瞌睡,他昨晚上加上白天找了一天,累壞了,能坐在這,已經是盡力撐著精神聽著大家商量。
玉琪禪揉了揉緊皺酸軟的眉心,淡淡應了聲:「她們沒有出海,那我們明天再繼續在岸上搜查看看。」
言罷,掃視了一眼昏昏沉沉的卡卡,擺了擺手又輕聲道:「這兩天大家都累了,今晚也別出去出宮了,直接歇在宮裡便是。」
眾人沒有意見,玉琪禪與卡其、丹青他們說了會兒話,便直接吩咐宮人領了人往各自歇息的寢殿而去。
等著眾人離開,玉琪禪幽幽歎了口氣,腳底發涼,竄起青青那張從容的臉,她挑眉淡淡說著:「……只是琪禪,我很好奇若是南公子不見了,只剩下了阿瑤姑娘,你會不會和她在一起呢……」
青青這句話的意思,顯然有些不對勁,被他問起阿瑤和阿驍不見和她有關時,青青的臉色便變得格外難看和氣憤,和平常溫婉和熙的形象完全不同,似乎在極力掩蓋著慌亂?
玉琪禪搔了搔腦後幽黑如墨的發,怎麼也不能磨滅對於青青的懷疑:「我到底要不要真如青青所言,將整個女兒國王宮搜查一遍?」
不過玉琪禪的這個想法,在半夜時分便被推翻了。
緣由是,慕瑤和南逸驍從女兒國回來了。
兩人衣衫半濕,額上也是濕濡濡的汗珠,停在宮門外,正被人攔在了宮門外,畢竟這個時間點,城門和宮門早已經是落鎖宵禁了。
慕瑤擦了擦頭上的細密汗水,朝著當值的護衛兵士溫聲道:「這位小哥,我們與殿下認識,能不能通融一聲。」
被喚作小哥的兵士,木然著一張犯困的臉,搖頭晃腦的拒絕:「不行,全國百姓都說認識殿下,可惜殿下卻不是有那麼多閒心來記住所有人,你們識相點就趕緊離開,殿下日理萬機,這個時候早歇下了,怎麼會來見你們!快走、快走!」
慕瑤眉心皺緊,眼珠一轉,沉聲道:「小哥,我們有要事找殿下,你琢磨想想,有誰會半夜不睡趕來王宮求見殿下?必定是有急事才不得出此下策,若是耽擱了,誰也承受不起。」
兵士頓時不犯困了,清醒的眼神看著慕瑤與身後沉默的南逸驍,覺得的確是面熟,奈何光線太暗,一時半會也沒能立刻認出是誰,但也不敢耽擱:「好,你們等著,我立刻去通稟。」
玉琪禪半夜仍舊睡不著,阿瑤不見,他哪有什麼心思睡覺,沉寂的黑暗裡,獨有他幽然的歎息和輾轉反側。
昏沉好不容易有了睡意時,殿外青石路徑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睜開黝黑如寶石般閃耀的眸,手肘撐起身子等著外面的動靜,片刻不到,內侍已然恭敬的敲響了他的房門:「殿下……殿下可睡下了?」
「既然知道我睡了,何事這麼慌慌張張?」玉琪禪擰眉,語氣並不好。
內侍猶豫了片刻,立即出聲回稟:「是,回殿下話,是王宮門外兵士通稟,說是半夜來了一男一女說要見殿下,有要事求見,奴才想著會不會是……」
「什麼一男一女!」玉琪禪眼眸閃動,腳下動作飛快的走向門口,直接拉開了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