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城主也有他自己的無奈,要怪只能怪這幕後之人所行,可謂是步步謀心!
在這麼條人命去後未真相大白之時,又趁機將寶物盜走,這無疑不是在無聲警告眾人這幕後之人的神出鬼沒!甚至還加重了人們心底對此的惶恐不安,試問,如此,誰亦敢繼續留在莊中?
黃方齊也不想放走盜竊寶物的惡徒,可是他沒有別的辦法。
「哎!我們先去看看吧,到了我再仔細告訴你們。」黃方齊歎氣,他現在只想去看看他隱藏的這麼隱秘,到底是怎麼就被竊取走了!?
「嗯!」幾人齊齊應下。
拎著剩下的火杖,黃方齊帶著慕瑤他們一道往林中而走。
一路上氣氛頗顯沉悶,幾人紛紛沒有出聲。
……
在林中轉動,黃方齊領著幾人停在了一處院門前。
院門口有三兩小廝把守,看見黃方齊時,立即出聲喚道:「城主……」
「嗯,裡面怎麼樣?可有什麼發現。」黃方齊沉聲問道,沉悶讓他臉上此時的表情充滿了急促。
小廝跟著黃方齊的腳步,悶聲道:「只發現了門栓子上有匕首刻劃的痕跡,其他……沒有任何發現……」
隨著小廝的回話,黃方齊又是好一陣沉吟。
「爹……」黃蝶兒聽見黃方齊的聲音,匆匆從一處房門中走出,火光中她眼圈泛紅、還帶紅腫,明顯是哭過的痕跡,瞧見黃方齊凝重的站在院子裡,連忙提著裙邊從遊廊上竄了下來,甕聲甕氣的口中哽咽喚道:「爹!嗚嗚,東西真的不見了……不見了……」
沉默的黃方齊被黃蝶兒的喚聲,驚回了神思,喃喃低聲應了「蝶兒……」
卡卡站在身後聽著黃蝶兒顫聲,心底頗不是滋味,他走上前幾步腳,拽著慕瑤垂墜在一側的衣袖,在慕瑤回神之際,小聲道:「阿瑤,你們真能幫蝶兒找回這件失竊的寶物嗎?」
「得先看看,能不能保證找回,這事我們也算不準。」慕瑤斜睨看著卡卡可憐兮兮的模樣,輕歎口氣,她此時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也想求證清楚了!
黃方齊這方已經安撫好了黃蝶兒悲憤傷心的情緒,朝著慕瑤與南逸驍道:「此事,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言於此,黃方齊又抬手拍了拍黃蝶兒抽噎的背,繼續道:「只是,我也還是希望兩位恩人能幫忙再看看還有沒有遺漏下的線索,讓我們最後寬慰一番。」
黃方齊很相信慕瑤和南逸驍的能力,若是他們沒有發現,他認命便是。
黃蝶兒在一旁奮力抬手抹了兩把淚,她花了這麼長時間在挽留住,說被偷了便被偷了,心底溢滿了說不上的委屈,她好不甘心啊!擰了擰身子不依道:「爹,明明我們已經拆穿了那個假城主的陰謀,為什麼還是不見了!那是娘的東西啊!」
「蝶兒,不然我們能怎麼樣?這東西找回來的希望,怕是渺茫。」黃方齊道。
看著垂頭喪氣的父女兩,慕瑤安撫出聲:「且不說這寶物身份的重要性,若是單單是作為黃城主和蝶兒姑娘思念親人的念想,只要有心,城主夫人在天之靈便一定能感受到。」
「話雖是如此,可是那件東西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黃蝶兒咬了咬唇瓣,仍舊說道,這件寶物陪伴了她這麼多年,不是說丟失了,心下就能幹乾淨淨的忘了。
黃方齊看著心塞,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哎!這樣,我們先進來在說吧。」
慕瑤點頭。
身側的南逸驍琉璃色的眼眸狡光微閃,立身不動地等著慕瑤上前,他則在後朝著卡卡低聲道:「蝶兒姑娘心情不好,想來也不想聽見這些傷心事,你是蝶兒姑娘的朋友,留下來陪陪她,別讓她不開心了。」
卡卡看著南逸驍俊臉上一片關乎友愛,不疑有他,重重點頭裂唇一笑:「好!你們去吧,蝶兒這裡我會好好開導她。」
「嗯。」南逸驍作出一副孺子可教也之態,抬腳昂首闊步心情甚好的跟了進了屋。
屋中兩簇竄燃火把和將整個屋子照亮,慕瑤打量了屋中一圈,是間普通的廂房,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誠然,除了之前小廝說說的門栓上又被匕首撬開留下的劃痕,基本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看來這人對於此處很是熟稔才是。
黃方齊踱步走到屋中寶格架中一處繪青竹的白瓷淨瓶前方,那白瓷瓶下應該是有一處機關,只見黃方齊雙手抱住白瓷瓶身,左邊擰動了兩圈,右邊擰動了兩圈,鬆開手,瞬間——
緊靠在牆面的寶格架緩緩挪動開來,居中的牆面中挖有一掌大小的洞口,小小的洞口,此時什麼都沒有。
慕瑤朝黃方齊看去,出聲問道:「黃城主,這一處便是你藏有傳家之寶的地方?」
這傳家之寶還真有些小,究竟會是什麼東西?
黃方齊肅著一張臉淡淡點頭:「姑娘先前問我寶物是什麼,此事說來話長,興許你們聽聞了這寶物是何物後,會不敢置信。」
慕瑤與南逸驍默,等著黃方齊接下來的話。
「那件寶物其實是一枚髮飾而已。」黃方齊果真繼續出聲,說道。
「髮飾?」慕瑤擰眉瞇眸,這東西有什麼神奇之處嗎?值得這麼多人來爭搶?
黃方齊點頭:「是!就是髮飾。只不過,當年我夫人曾和我說過,這枚髮飾雖然看著普通、沒有任何能耐,可是它卻是來源於神器之中!」
「什麼!」慕瑤驚詫。
「神器!」南逸驍沉聲。
兩人吃驚的表情讓黃方齊一怔,睜著一雙眸光看著兩人,出聲道:「姑娘公子是不是也聽說過這神器之事?」
慕瑤與南逸驍凝色點頭。
此一刻,慕瑤心口處安靜放著的紫宸又沒有了反應,她心中疑惑漣漪,層層暈染盪開,又擴大了幾分。
「既然你們聽過神器之事,那我也不便瞞二位,這枚髮飾就是從其中一枚神器中分離出來的枝節!」黃方齊解釋:「它作為神器中的一分支,其實並沒有傳言中神器那般的神奇能耐,只是有了它就一定能找到相配對的神器。」
此話一落,慕瑤眸光直晃,一雙幽黑如墨石般的眼珠閃過一絲凝色,她心中不祥之感再次湧現,若真是如此,那看來,他們應該也快被這幕後之人盯上了!!!
心思沉默著。
片刻,從聽著黃方齊的解釋,慕瑤禁不住出聲追問:「黃城主,我還多請問兩句,這枚髮飾是如何的形狀,它是什麼神器中的分支?」
「我對於神器這種東西並不瞭解,不知道這枚髮飾是何神器的分支,不過我夫人留下來的髮飾是一枚梅花狀的紅寶石。」
「梅花?怎麼會是梅花?」慕瑤發現自己若是耳朵沒有問題,那之前聽見的絕非是自己的想像,她手中握有的紅月,不就是梅花狀的嗎?只是這髮飾怎麼和紅月牽扯上了干係?
若不是此時當著黃方齊的面,慕瑤真想將紅月給揪出來,狠狠用熱火「烤」問一遍。
南逸驍抿了抿唇,沉寂俊逸的面上除卻之前的訝異,已然恢復了沉寂的淡定,伸出手緊捏了捏慕瑤的腕子:「先等黃城主將此事說完。」
黃方齊倒不知道慕瑤和南逸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只是此時紅梅髮飾已被盜走,他現在說這些,也只是希望能夠坦誠,給他們多提供一些線索。
南逸驍道:「城主繼續說。」
「好。」黃方齊讓慕瑤與南逸驍看了牆上的洞口,隨後領著兩人在屋中的圓桌旁坐下:「你們一定會想這枚屬於分支的髮飾既然沒有靈力,它要依靠什麼找尋到配對的神器吧,我夫人當初說過,我們手中這枚髮飾是性良溫和之物,是以它沒有靈力,而它卻是唯一能壓制住掌握主控威力的神器戾氣,也就是俗話中的以柔克剛。若是少了這枚髮飾,那神器雖然能發揮威力,卻是只以霸道強橫為主,是任何人都控制不住的!」
「黃城主的意思是,這枚髮飾與與之對應的神器,是缺一不可的?」南逸驍掀動唇角,卻又是不解:「神器暴戾,只有這枚髮飾能控制,那為何黃城主要將它藏起來?」
「這……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要以髮飾為引找出的什麼神器,我只是將它當做我夫人的私物所保留罷了。且說,這單單一個沒有靈力的髮飾,就因為沾染上了神器的邊兒,都能招來這麼大的禍事,我自認沒有多大能耐,能得了神器;就算是得到了神器,也怕心有餘力不足,護不周全。」黃方齊自有自的顧慮,神器非同凡響,他可不想去為了這一己私慾,得到永無止境的麻煩。
「這倒也是!只是現在這髮飾是神器分支已經被暴露出來,城主你就算找到了,也可能會給你們帶來麻煩。」慕瑤見著黃方齊歎息,緩出聲將這一層的顧慮說出。
黃方齊愣怔,大睜的眸光閃過迷惘,是啊,若是紅梅髮飾找到了,它是神器分支一事,怕也瞞不了多久,到時候靜雲城有得一團亂了!
只是,黃方齊餘光看向牆面上的洞口,濃眉深深的擰緊,剛硬的眉宇間擠出深深溝壑,低聲道:「那我該如何?這幕後人算計了這麼多人還盜走了傳家之寶,難道真就這麼算了?」
慕瑤在一側擰眉,手緩緩伸進腰口處位置,紫宸已經從紫籐鞭幻化成了紫蛇,緊緊纏住梅花簪子的紅月,這紅月看來向來真如黃方齊所言,充滿了戾氣,所以她怎麼馴服這小東西,它就是比藍鳶、紫宸來的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