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拿筆在紙上想要畫一幅滄海桑田,不過我畫技在我哥面前是最差勁兒的,誰知道畫了什麼。」卡卡笑得一臉無所謂。
讓慕瑤不禁嗤笑出聲,在這樣的大場合,拿黃城主開涮,難怪的人家黃城主氣的吹鬍子瞪眼了。
「得了,你沒事便不用多加摻合了。」慕瑤作出一臉肅然道。
卡卡猶疑的抿了抿:「那我若是回了男兒國,阿瑤你們還會回來嗎?」
「有緣自會相見。」慕瑤模稜兩可的說著。
卡卡興奮的表情變成了淡淡的失望,旋即心中的小九九開始盤算了起來,有緣是多久他不知道,不過不帶著他一道走,他就跟纏上!
順利選出了三位城主候選者,今日的賽事算是結束告一段落。
……
往偏院中回返。
院門口有一道人影早已靜靜等著到那兒,慕瑤眼尖,率先瞧見那道熟悉的鵝黃色衣角:「卡卡,那位姑娘是在等你嗎?」
卡卡此時情緒仍舊有幾分低落,抬眉隨意的看了看,目光一怔,解釋道:「嗯!她叫黃蝶兒,聽著莊裡的下人喚她小姐,應該是黃城主的女兒。」
黃城主的女兒啊,也難怪會讓卡卡來別莊參與這新一任的城主選拔了,呵呵……
慕瑤心底的笑意還沒收攏,餘光便瞥見從院門處邁步走過來黃衫女子,女子五官清秀膚色微黑,倒是讓人覺得有幾分英氣。
在慕瑤打量她黃蝶兒的時候,黃蝶兒也在掃視著慕瑤,賽時,她便看見卡卡與這女人一同進來,看見卡卡笑得滿面春風的模樣,便知曉這個女人相當棘手!
湊近一看慕瑤長得嬌俏清麗,心底越發不是滋味,語氣也有些不好:「你是誰?你和卡卡認識嗎?」
卡卡都不曾這樣對慕瑤說過話,黃蝶兒這樣出聲,明顯讓卡卡有些不悅:「蝶兒姑娘!」
黃蝶兒撅了撅嘴,只作未聞般冷哼了聲:「我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出聲?」
慕瑤瞧見黃蝶兒眼眸中的敵意,輕笑了笑,無故躺槍,她已經習慣了,淡聲道:「卡卡是我弟弟,你呢!你又是誰?憑什麼問我們什麼關係?」
睜著眼睛說瞎話,慕瑤表示她也習慣了!
「弟弟?」黃蝶兒喃喃一語,重複著。
南逸驍在一旁原本冷眼旁觀,聽見慕瑤這一聲「弟弟」喚得卡卡滿面委屈,他淡薄好看的唇角揚起一抹弧度,弟弟啊,那看起來毫無威脅力度了。
可憐的南逸驍到現在一直沉浸在吃醋與不停吃醋中不可自拔。
「自然!」慕瑤勾唇笑道:「不過是你,你又是……」
這下話還沒說完,黃蝶兒已經立馬改變了臉色態度,小聲歉意道:「抱歉,是蝶兒失禮了!卡卡,真是抱歉,我……我不知道你竟然還有姐姐,你不是有哥哥嗎……」
卡卡一臉憂鬱悶悶,索性轉移了話題問道:「蝶兒,你來這裡作什麼?」
一語驚醒,黃蝶兒瞪著卡卡,出聲道:「卡卡你為什麼要在作答的紙上亂畫,你知不知道我爹很生氣,原本他就不喜歡你,你這樣讓他在人前丟臉,他怕是越發不會喜歡你了,你讓我怎麼辦?」
「我原本就不會那些人的酸題,讓我亂寫與亂畫有什麼區別?」卡卡道:「況且,你爹不喜歡我就不喜歡了,我反正又不會長住在你家。」
「你!」黃蝶兒因為後面一句話弄得臉上一白,倏爾便紅,罵道:「你個榆木腦袋!!我爹自然不喜歡,可是……喜歡啊……」
說完,臉上羞赧一片,卡卡有些莫名其妙:「什麼你爹不喜歡,你爹喜歡,你爹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啊?」
「噗嗤!」慕瑤忍不住被逗笑,捧住肚子扶著南逸驍的肩上:「哈哈……哈哈哈……」
「阿瑤,你笑什麼?」卡卡被繞得忘記了之前的委屈,邁步走近:「是不是肚子難受?」
南逸驍冷眼一斜,頗有幾分威嚴的將手搭在了慕瑤靠過來的腰上,眼神示意卡卡不要動作。
慕瑤還在笑,眉眼彎彎晶亮一片:「哈哈,卡卡你還真是笨,該說的我都給你說了。」
她一個勁兒的笑,絲毫沒有注意到腰間已經多一隻手。
黃蝶兒還在原地嘟喃:「你個木腦袋,木腦袋,就是因為是我爹啊!」
卡卡抿了抿唇,轉身朝著黃蝶兒道:「好吧,我若是讓黃城主生氣了,你代我向你爹道個歉,可好?」
這單純的一句話,瞬間讓黃蝶兒不知道說些什麼了,索性跺了兩下腳:「卡卡,你不笨你會死嗎!」
之後迅速飛奔而走,鵝黃色的衣角隨著氣惱大幅度地在空中竄動。
慕瑤笑停了,眼瞧著黃蝶兒忿忿而走的身影,心下暗道黃蝶兒這小姐脾性,也不知道卡卡受不受得住黃蝶兒,眼珠子狡黠的轉動了一圈,出言決定提點:「卡卡啊,黃蝶兒姑娘的意思是有人不喜歡你,自然相反便會有人喜歡你,你可要仔細想明白了這一點。」
言下之意,便是黃城主不喜歡你,可是黃蝶兒喜歡你。
卡卡目光看著黃蝶兒走的方向搖了搖頭,朝著慕瑤堅定語氣道:「我不喜歡的人,喜歡不喜歡我和我也沒有多大關係。」
嘿!這番言語說得還真犀利直白,嘖嘖,慕瑤咋舌嗎,不由重新打量了一番卡卡,勾唇揚笑:「想不到你不是榆木腦袋,只是不想開竅而已啊。」
卡卡眨巴著眼,覺得自己說得很實在!他哪有榆木做的腦袋了?
南逸驍卻是扯唇一笑,卡卡只是太單純,哪有什麼大智若愚的才氣,慕瑤還真是高看了卡卡。
夜裡,黃城主特意加強了莊中的防範,各個院子亦是添加了幾名護院,以此安撫眾人。
雖是加強了防範,畢竟兇手一日為找出,人心依舊帶有幾分惶惶不安。
入了夜已是紛紛各自闔上了房門。
山莊原本致廣闊,在墨色中成了寂寥的空蕩。
夜色朦朧,遮住了懸高而掛的月。
一襲黑色的身影迅速從院落中的竄起,兔起鶻落來回間,已經迅速來到了一處隱匿的山巖間。
黑衣人進去時,立馬開門見山出聲:「你到底要不要收手?」
裡間候著的人陰森森呵呵尖銳的笑開,聲音在清冷的山巖中迴盪:「怎麼?我若是說不收手,你莫非還想連我也一道殺了?」
黑衣人背身而立,一團漆黑的眸色中閃過一縷陰鷙,他耐住性子再次出聲重複了一遍:「你只問你一句,你是不是還想以此來要挾我,不打算收手了。」
「哼!有何不可,你當初敢這麼做怎麼如今就不敢讓人說出來了!」
黑衣人貼在身側的雙手緊捏成拳頭,狠狠咬牙,藏在黑面布下的唇角陰狠一笑:「好,好,很好!既然這樣我沒什麼好說。」
言罷,他已是轉身,突然之然準備離開?
離開!?怎麼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了他?他這山巖裡設下的陷阱豈不是白白準備了?
正當不解時。
前方轉身的黑衣人腳步一動,說時遲那時快,黑衣人乾脆利落的極速轉身,手抬動間,一枚尖細的銀針朝著山巖內站著毫無防備之人擲去。
「你!你……」話還未說完,整個人已經後退半步,身體一軟跪倒在地。
「我什麼?哈哈哈!我早就想殺了你,如今正好解我心頭大快!想要騙我進去?以為我這麼簡單就被騙嗎!哈哈……」
「你竟然敢……你一定後遭報應,她一定會知曉你不是真正的……呃……」話還未說完,人已經「噗通」一聲,倒地而亡,只剩下一雙乾瞪著的眼眸,露出不甘之色。
……
夜,再次呈現出一團漆黑,轉瞬又既白。
次日。
沉悶的聲息中,再次傳來一陣尖銳的尖叫!
「出事了!」
莊中再次發現一具屍首,依舊死在房中,身上沒有一處傷痕。
匆匆趕去大廳時,慕瑤與南逸驍神色都帶有幾分譎異不定。
此事與他們無關,自然不想多管閒事,卻不料被一小廝站出來,突然指著她與南逸驍道:「是他們!那天回來我看見他們鬼鬼祟祟地從林子裡走了出來。」
所有人不由將目光轉移到了慕瑤與南逸驍身上。
「什麼意思!」慕瑤擰聲,纖細的目光循著聲,直直落在了指正他們的這名小廝身上,陌生的臉孔和聲音,他們應該沒有見過:「我不認識你,還請你不要含血噴人。」
黃城主方正粗獷的面容深深緊擰著,臉上擠出了不少皺紋,神色幽暗道:「你們為何鬼鬼祟祟到林子裡去?你們想要幹什麼?」
關於林中殺人毀屍,此時若是說了出來,反倒又是牽扯上了一條人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自是不能提,慕瑤目光微垂,思索著用什麼借口順當又具有說服力。
這一幕落在眾人面前,自然成了心虛,默認的表情。
黃城主臉色不由自主陰沉了下來,眼眸中也帶著幾分殺氣:「這麼說你們真的去林子裡了?你們是不是看見了什麼東西?你們到底是誰,想要來別莊做什麼?」
南逸驍覺得黃城主的情緒有些不正常,似乎太激烈了,還有,這話中是什麼意思,他怎麼就知道他們去林中一定是看見了什麼嗎?這話配上著表情問得可真古怪!
一側的慕瑤已經不羞不躁的出聲說話了:「我們是兩夫妻!我們一道在林子裡散散心說說知心話,不藏起來,莫非還要大聲說出來嗎?我本來一介女流也不好說什麼,難道硬要逼著人家說出口?」
瞬間周圍懷疑打量的目光,變成了了然曖昧的笑意。
這話說的南逸驍一陣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