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谷滿帶哭腔的說:「三小姐,咱這是要去哪兒啊?」
慕瑤輕輕扯了唇,道:「你這種男人,最喜歡的地方。」
田谷不解,而慕瑤則好像琢磨出了個什麼點子,臉上佈滿了哼哼壞笑。
醉風樓。
許是因為近來平城多了許多外來之客,白天的醉風樓,雖不似晚上那般鶯鶯燕燕熱鬧非凡,但也可以說是過路來客,絡繹不絕。
東廂房之處,由趙越把守,但是不知怎的,在趙越的臉上,卻印著幾個殷紅的印子,就像是被誰狠狠的揍過一般。
雖然他現在直挺挺很嚴肅的站在那裡,但怎麼看都格外增添了一份歡樂的氣氛。
然而與外面有別的是,房內,卻充斥著一抹曖昧不清的感覺。
只見一襲白衣藍衫的南逸驍正倚靠在窗旁,靜默的看著窗外繁華的大街,方纔那陣浩浩蕩蕩的人群,自是從他眼前清清楚楚的走過。
俊眸輕動,絕世俊美的臉上添置了些許輕諷,彷彿已在腦海中想了千千萬萬遍慕瑤被拒門口,氣得直跺腳的樣子。
身後桌旁,袒露著半個酥胸,刻意穿得很是誘惑的醉風樓頭牌嫚若,用纖細的指尖剝開了一顆葡萄的皮,然後起身,扭著腰肢輕輕來到南逸驍身邊說道:「嫚若給五爺,剝了葡萄,啊~~」
南逸驍怔了一下,見嫚若正舉著葡萄要喂自己,這才恍了神,乾笑一聲吃下了,只不過他是連多一瞬都沒停留,便再是把視線投向了窗外。
早上就聽醉風樓裡議論紛紛,說五王爺要見正妃的嫚若自是有些不悅了,嬌嗔的跺了跺小腳,一把挽住南逸驍的胳膊道:「五爺,您不會真的喜歡上那不祥女子,還想娶她做正妻吧,會給五爺帶來煞氣的。」
她嘟著嘴,越說越氣,當然不是因為氣慕瑤的煞氣,而是氣這平日裡很是哄自己開心的男人,竟從來時到現在,都沒將視線留給自己多過三個數。
南逸驍聞言,似乎對幾個關鍵詞極為敏感,於是明顯多了些不悅,悶悶說道:「本王何時說喜歡那個可恨的女人了?」
嫚若心上一緊,不敢多話,只是小聲嘟囔著:「五爺看來雖是在欺負那女子,但嫚若怎就覺得,五爺倒像是陪她玩耍,而且五爺一天都看著窗外,不是念著她,難不成還是在賞天地風景嗎?」
南逸驍扶在窗稜上的手卻是一緊,仔細想想,似乎當真如嫚若所言。
是因著那日被她整治的太過狼狽,還是因為就是打心裡厭惡這個女人?
總之,一切都與諸如「喜歡」這類的詞,沒有半分的關係。
悶悶之下,南逸驍驀地壓下了窗子,遂攬著嫚若坐回圓桌旁,道:「本王不看,以後本王就看嫚若。」
嫚若心頭終是鬆了口氣,堆起笑容,又是一陣嬌嗔和撒嬌。
南逸驍輕側了眸,落下一抹釋然。
經過今日,這慕家當是也不敢高攀他南逸驍了,慕瑤的退婚一事,倒是給了他給皇上搪塞此事的一個機會。
這事情,當是這麼了了,估計以後,也沒有機會再見到那個讓他恨之入骨的女人了。
南逸驍輕舒口氣,低低笑了聲。
或許,他也會有一點點的,寂寞呢……
然而,就在他心中的這句話尚未落下之際,南逸驍的俊臉頓時僵硬了一下。
這抹有些熟悉的氣息究竟是從哪而來?是在房間裡嗎?
南逸驍擰眉,倏然鬆開了嫚若,然後在房間裡左右尋覓,忽的掀開了床上的被褥,卻還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