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毀的那艘飛碟出了點狀況,它的艙蓋突然被炸開。從裡面鑽出兩隻受傷的雪魔。它們的肢體或多或少的傷著了一點。
聽到聲音彷彿聽到了命令。兩位侍從和醫生呆住了,那個瞎眼的雪魔跑去看情況正好和受傷的兩名雪魔碰個正著。
三隻雪魔再次較上勁。受傷的也精神起來,彷彿示威般地叫喊起來,三隻怪物廝殺在一起。可天不曉得,那飛碟內還不止兩隻雪魔。從裡面又鑽出兩隻。這下可糟了。後出來的雪魔也加入了廝殺。
瞎眼的雪魔仍然沒喪失鬥志,它用兵器向二怪掄,一刀將對手斬死。兩個雪魔的腦袋被砍掉了一半,血如泉湧。另外兩隻從飛碟上衝下,一舉將瞎眼的雪魔打倒。
大廳的打鬥把醫生和護衛吸引過去。這下可好,見到醫生,雪魔突然興奮地「嗷!嗷!」叫。就像狒狒敲打胸脯發出的吼聲。那感覺有點震撼,像人類發現了新大陸,興奮不已。
它們再也不顧瞎眼雪魔,雙雙奔醫生跑去,其中一個還用手杖發射了一枚激光導彈。醫生都傻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彿要等死了。
「轟隆!」一聲巨響,激光打在了侍衛的身上。侍衛竄出來為醫生擋了這一下。很快就不行了。侍衛的胸脯被炸開了花,內臟和血液混在一起「呼嚕嚕!呼嚕嚕!」地往外滾。當場就死了。醫生有些不知所措。
瞎眼雪魔急了。它立即站起來向二怪衝去。
醫生還是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看著地上為自己擋子彈的侍衛。
雪原上突然熱鬧起來,30多名雪魔快速跑進大樓將二怪圍住。瞎眼雪魔已經被二怪殘忍的殺掉。
看著30名雪魔把自己圍住。二怪心慌想逃跑,卻被逮到亂刀戳死了。當30名雪魔靠攏過來時,醫生還抱著死去的侍衛,不肯散手。彷彿一撒手就會失去什麼似的。雪魔們把醫生層層包圍在中間,一個看起來稍微年長的頭上長了一個犄角的異類雪魔走近前輕輕撫摸了一下醫生的腦袋。
醫生仰望著它,眼中竟含著熱淚。他在哭,因為死去了一位親人而哭泣?
沒有時間了。他只能走了,跟著一群個頭高大的30只雪魔離開了大樓。醫生走在最中間,個頭相比小了點,他的個兒和長相酷似人類。在他身後還跟著一排雪魔,前面還有一排,層層護衛,將醫生夾在了中間。就像大象群總愛把小象圍在中間一樣。
走出大樓,這些傢伙的身影就消失了。大樓也恢復了安靜。
雪原上卻留下了很多雜亂的雪腳印。不過這雪腳印很快就被風雪淹沒掉。
遼闊的南極大陸充滿了神秘的色彩。靠近大陸邊際的大洋處,海面輕輕波動,可波浪的起伏不減。處於深海還看不出多大力量。到近海一觀卻見冰層裂開好幾條口子。好像有猛獸在海裡搗亂。因此,海面不再安靜,海水推動冰層在位移,冰層在瞬間碎成好幾塊,每一塊都很大。然後再碎裂,直到冰層溶入水下,冰川被這些碎冰塊撞擊產生連鎖反應,不結實的冰雪就從頂端墜落下來。砸入水裡發出沉重的回音,這回音力量很大。震得周圍一陣鳴響。
「轟隆隆!——」
冰層還在碎裂,海面的震動帶來一系列的嚴重的變化。冰層碎得越來越厲害。沉入海底的碎冰很快蒸發掉。它們迅速分解,彷彿被火烤化了一樣。冰還在惡化。冰川像融化的蠟燭往下淌水。每塊有稜有角的冰都失去了它原有的模樣。海底下的冰體迅速蒸發。大塊大塊的冰被水卸掉。海水的溫度在逐漸升高。冰川底部幾乎被炙熱的海水掏空,上面的主體已經承受不住接連發出「卡嚓!卡嚓!——」的碎裂聲。整座冰川從海平面以上攔腰折斷。它攜著沉重的白色軀體栽入海水裡。
海水蒸騰著並冒著小泡,這些小泡兒一直頂到海平面以上。然後破裂釋放出一股蒸氣。海面「呼嚕嚕」的山響。冰早就融化乾淨。整個海面迅速沸騰起來。像燒開鍋的水一樣。
方圓5公里的海面一點冰跡都見不到了。只有冰川還剩下一些殘骸。
有東西從水裡頂上來。四四方方的頂部很快將剩下的那些冰川碎骸撕碎然後分解在海水裡。水面的溫度越來越高。已經泛起濃烈的白色蒸氣,熱浪隨即從四周趕上岸。竟然波及到大陸巖岸的雪,它們靜悄悄的流著水,那些水看起來很透明很清澈。純潔的像天外之物,每一滴水珠都泛著青色的光。可這裡沒人根本看不到這些景象。雪在融化,水在肆意的流淌。沒有幾處流的遠,它們都停留在附近,被暴風一吹很快又凍住了。
海面看似風平浪靜了。水的蒸發和熱浪緩解了很多。基本能看清從海裡鑽出來的大傢伙。就是黑鷹看到的巨型飛碟。它的身體開始由虛到實,真是一個龐然大物,整段海岸線幾乎被它完全佔據。
……
熱蒸氣慢慢消失了。熱浪散播的白煙也停止了。海上一覽無餘。沒一塊碎冰。飛碟還有一部分沉在海水裡。
大飛碟開始莫名其妙的自轉起來,身體周圍的顯示燈能閃動的都在閃。雖然這轉動很慢,但也能從肉眼看出來。轉了三圈就停住了。裡面傳出很機械的響聲,那聲音很像倒鐵鏈子。
「嘩啦啦!嘩啦啦!——」
飛碟的四周開始向上升,整個上蓋兒被托起四米來高。原來這蓋子是一扇機密的大門。四周全開了,外界的景色一覽無餘。飛碟裡面燈火通明,彷彿在舉行一次盛裝舞會。白色的射燈都投射到沿岸上了。
環形蓋子下面站著一圈兒雪魔,它們手持兵器手杖,個個威武雄姿,兵器亮閃閃,個個身披戰甲,胸甲處長著一層鋼刺兒。大腿和小腿也綁了鐵甲。一身戰鬥素裝早就準備好,它們站的筆桿條直,彷彿像閱兵一樣嚴肅。
雪魔的數量足足有一個團。好幾千名雪魔。它們向外衝去。浩浩蕩蕩的隊伍像飛碟最遠處跑去,一個個從上面跳入海中,淌著溫度不低的海水沖上岸。
第二批隊伍集結起來,然後再跑出飛碟,跳下飛碟,淌著海水沖上岸。緊接著是第三批。一共出動了三次。冰原沿岸上便迅速集結起3千多人。它們站成十多個方隊。在雪原上排了好幾公里。
遠看人頭攢動,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讓人有點後怕。這些雪魔早已摩拳擦掌,把兵器擦的瑩瑩亮。
站在最前面的有十五隻雪魔。十五隻雪魔前面的還站著一個傢伙。它模樣怪異,頭上長著犄角。渾身的鋼甲看上去很厚重的感覺。從鋼甲反射出的光卻慘白如雪。
幾千人馬高舉手中的武器向天空揮舞並高聲吶喊。響聲震天,大地在抖,雪在晃動。內陸的大風依舊無情的呼嘯卻沒有掩蓋住吶喊。
雪魔部隊身後的大飛碟不知不覺間消失了。
「嘀!嘀!嘀!嘀!——」雷達監測器彷彿爆炸一般狂響著。
巴迪被吵醒了。
「怎麼回事?」他揉了揉睡眼,向雷達監測器看去。這一看嚇了一跳。滿屏幕都是光點幾乎找不到一點縫隙。擠在一起還慢慢的移動。
「我的老天!這是怎麼回事?」
該讓黑鷹看看。巴迪看了一下手錶。夜裡4點了。他向四周看並小聲呼喚隊友的名字。「黑鷹!你在嗎?」
他披著軍大衣走下機艙。
「嘿!這傢伙跑哪去了?黑鷹!你在嗎?」
沒有隊員的聲音。黑鷹根本不在倉庫。可窗台上放著些吃完的食物包裝和一瓶白蘭地酒,一定是黑鷹搞來的。
「這傢伙趁我睡覺偷吃東西,真是哀人一個。」巴迪小聲咒罵著黑鷹。攥起酒瓶喝了一大口。
酒下肚才覺得不那麼冷了。呼出的哈氣越來越重。在室內久久不能平息。
「呼!」巴迪搓了搓手掌。向手心哈氣,然後反覆搓。來回跺腳,在飛機周圍小跑起來。
「在室內怎麼這麼冷。」他停住腳步觀察了一下四周。房頂都結了一層薄冰。暖氣管道冰涼冰涼的,上面滲出顆顆冰珠兒,摸上去直渣手。
「早就沒暖氣了!」突然的聲響嚇了巴迪一跳。
他回頭看,原來插話的是黑鷹。他懷抱著一堆木材。可以說是一些碎木條。「你手裡拿的是什麼玩意?」
黑鷹低頭看了看說:「哦?我轉了很多房間才找到的一個破木頭櫃子。我給它拆了當劈柴用。你怎麼醒了?」
「剛才聽到雷達監測器報警了。偵測到好些東西。大的簡直像鯨魚群。」
黑鷹將手中的爛木頭劈柴扔到地上。與巴迪回到機艙一起觀看。雷達監測器中居然什麼也沒有。
「巴迪,你是不沒睡醒呢還?哪有東西啊?」
「我真看到了。看到了一大群物體。」
黑鷹調試著雷達監測器,還是什麼也沒發現。
「我真的看到了東西,你該相信我,狙擊手。」
「好了,不談這些了。這麼等下去真他媽煩人,我們還是嘗試著生把火,暖暖身子骨兒吧。其實你看到的那些,我也曾看到。也許是幻覺吧?」
「幻覺?倒希望是幻覺。如果那些是雪魔怎麼辦?」
黑鷹看著巴迪。無奈的聳聳肩擺擺手。「能怎麼辦?被殺死或者奮力抗爭,戰死成英雄。」
巴迪聽到這樣的解釋太多,心中都有些無奈。他來到電腦前看郵件。「他媽的,狗日的軍方早把我們都忘了吧?」
郵件箱裡還沒有回音。
——
雪魔部隊全部隱身夜行,3000大軍分成28個大隊向科考站進發。它們隱身後就不能被監測到了。
薩爾夫那邊還不知道情況。科考站的雷達還在不厭其煩的自轉。沒有任何作用奧倫斯嘗試關掉它卻沒能成功。二樓和三樓也相繼斷電。
「這是怎麼搞的?不能恢復嗎?」薩爾夫有些憤怒了。
「恢復?中控室雖然健在但做不了什麼。這裡有一個規律。您知道嗎?」
「什麼規律?」
「科考站很脆弱,一旦外界有什麼刺激。這裡都會出問題。還記得冰坑嗎,隊長?」奧倫斯一臉嚴肅地看著薩爾夫。「那些東西就不正常,外界肯定有肉眼看不到的干擾波段。兩種力量總是相互衝突。衝突的結果就是科考站發生異常。這回比以往都嚴重。一樓的情況會更糟糕。如果斷電的話,用不了多長時間室內溫度就和外面一樣了。」
薩爾夫點點頭,表示默認和贊同。
「可外面到底怎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