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大卡車已經準備好了,這正是運送他們去羅傑市的車。汽車司機史帝夫不知何時被逼穿上了厚厚的特工服裝,但兜裡沒有半粒兒子彈。
急匆匆的腳步聲打斷了克萊爾的睡意。她揉了揉雙眼,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急促的朝著牢房而來。打開大門,奧倫扔下一套衣服。「快些把它換上,你他媽的倒是挺舒服的睡上大覺了。我們該轉移了。」
「為什麼要換?」
「哪那多麼多廢話?」奧倫抬起了步槍。「快點!」
無奈,克萊爾換上了服裝。是一身特工服。最小尺寸正合適她穿。奧倫將她推出牢房,隨後外面又來了兩個大兵,要過來用槍頂著她。
「都滾開,我他媽的會走路。」女孩將擋在前面的大兵撥弄開。自己朝電梯走去。讓史帝夫和克萊爾穿上特工服是為了不讓政府軍隊看出破綻,這樣一來政府軍就會認為他倆是一道而來的隊員而非羅曼的籌碼。
一行十五人,奧倫為隊長,屬下有——雷爾、托比、多恩、巴利、羅伯切爾、卡魯斯,蒙達、基斯、帕爾、狄克、巴尼、波特。還有逮來的克萊爾和史帝夫。
這些人匆忙的上車,沒有歡送儀式沒有熱烈的詞彙。只有在臨別時奧倫和羅曼的一個擁抱。
「只顧拿到你的東西,其他的不用管。你知道怎麼做的,政府軍不是你的威脅。」
看著眼前的羅曼變得越來越小,車子越行越遠奧倫突然有些難捨難分的感覺。真是一個玩命的老傢伙。怎麼就跟政府軍較勁,說不去就不去了呢?他可能覺得這次無論怎樣狡猾都會栽倒。那唯一的選擇就是叛逆。因為他知道逮到自己一定活不了。
黑暗中有股強烈的光線照醒了克裡斯,強烈的白色光芒讓他不由得瞇起眼睛。眼前的人戴了一個大簷帽。看不清他的面孔,來人很年輕的樣子,像是個管理員。
「先生,您怎麼睡在這裡?」管理員隨手打開了燈。克裡斯緩緩從紙箱裡鑽出,撣撣身上的灰塵。周圍的光亮讓他心裡變得舒服些了。
「該死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在這裡。您是誰?現在幾點了?」
「我是這裡的管理員。」他看了看表,「二十一點。」
「什麼?」克裡斯大驚失色。
「您什麼時候來的呀?」
「這是報社的地下車庫嗎?」
「是的。」
克裡斯好像回憶起上午的往事來。遇到小偷然後進入這裡逮捕小偷。「混蛋,上當了。上當了。」克裡斯恍然大悟
「您說什麼?」
克裡斯沒有理那個管理員衝出房間……
眼前的車子還是老樣子,車蓋癟了一塊。克裡斯在「小睡」片刻後才知道自己上當了,可是太晚了。克萊爾已經上路,一切都在羅曼計劃中。
「克萊爾——」克裡斯小聲地念叨著妹妹的名字。他立即從內側衣兜裡掏出手機給克萊爾打手機。結果沒人接。
「糟糕!」他立即打著車子飛奔出停車場。火速向家趕。
回到家已是晚上九點半了。家裡沒開燈,跡象表明妹妹根本沒有回來。克裡斯有些傻眼了。而且要命的是電話留言竟然有五個是姨媽家的電話號碼其中一個還有母親的手機號,這說明克萊爾一定沒有去姨媽家。突然間電話鈴響了。克裡斯毫不猶豫的拿起了電話聽筒。
「睡得怎麼樣,克裡斯?」
克裡斯一聽就知道對方正是羅曼。
「你他媽混蛋!有種衝我來,你把克萊爾怎麼樣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她——一根——」
「哈哈哈哈」對方傳來一陣怪笑。「別緊張,我沒有殺死她,你的妹妹很有魅力。我怎麼會殺死一個漂亮姑娘。不過,羅傑市那群魔鬼就說不好了——」
「什麼?你到底要幹什麼?」
「你可能知道了,從你那個女友口中。」
「沒功夫跟你扯淡,告訴我克萊爾在哪?」
「她在去羅傑市的車上。史帝夫也在,他當司機。他們倆人和我的隊伍一起去執行政府軍的計劃。」
「那天我就該殺死你。」
「克裡斯,你現在就可以來殺我。我等著你。可是在你殺我前,我可以打個電話,然後你做的就是給兩個人收屍了。你選擇哪個?」
克裡斯已是站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了。他冷靜了一會兒繼續問。「告訴我,怎麼找到克萊爾?」
「你在求我——」話筒中忽然沉寂了。克裡斯以為那混蛋掛機了。立即對著話筒大吼。「告訴我怎麼找到克萊爾,你他媽的聽到了沒有?」
「羅傑市西側地下防禦體系——『黑鷹』。他們從那裡出發。」
克裡斯氣憤地掛了電話。來到自己房間從抽屜裡拿出一把「貝列塔m92f」迅速上滿彈夾,換上一套黑色的特警服裝。將槍別在腰際。正準備出門,突然電話又響了。克裡斯沒有立刻接看了號碼。是母親的手機號。他沒有理它徑直出了房間。鎖門,開車,去找他的妹妹。
他知道自己應該對那個路很熟悉,因為26日進入羅傑市的時候,吉爾也在那裡做後援。那的確是一個比較好的防守基地。
羅曼已經完成了他「反003計劃」,剩下的就要看奧倫他們如何奮鬥了。他撥開厚重的窗簾。已經10點多了,夜幕如墨汁洗過一樣,異常的黑暗。遠處的路燈彷彿魔鬼的眼睛。沒有車輛,沒有行人,今天怎麼靜的怕人,就連這屋子裡的燈光也很奇怪。諾大的安全局只有羅曼一人。心臟有韻律地跳動合著水房龍頭的滴水聲,岑寂居然令羅曼感到一種壓力,一種未知的慌張。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否真的安靜呢?「fbi」真的不知道他沒去參加任務。不行,政府軍一樣的狡猾。一定要耐下心來等候。等到月亮睡了夜深了再神不知鬼不覺的逃走,從後門逃跑。他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的錢,那個大皮包。對了!應該關掉燈,雖然厚重的窗簾足以遮擋著光線。那他也不放心,關上所有的燈,讓整個大樓都漆黑一片。不,就關掉自己屋裡的燈因為就這裡還亮著燈。就這麼幹,讓政府特工覺得自己真的走了。
黑暗在世人眼裡都是恐怖的,而在羅曼眼裡可以忍受。因為那是他內心的顏色。但這顏色也讓他感到冷,他的身體不住的抖動。耳朵裡縈繞著該死的殭屍們的吼叫聲,克裡斯的咒罵聲。令他的額頭沁出一些冷汗。他還是不敢打開燈,心裡對生的希望戰勝了恐懼。他用隨身聽耳機堵住雙耳,盡量讓自己聽不到聲音,可那只是小小的心裡安慰。舒緩的音樂也變了味道,他扔掉耳機索性在辦公室踱起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