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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大難不死 文 / 孤寂的靈魂

    「看!有直升機停在那兒。」順著史蒂夫手指的方向望去,二人看到了遠處的物體。

    「拿望遠鏡來。」蒂娜慌亂地摘下史蒂夫脖子上的望遠鏡,跑到山頂另一側,仔細觀察。「裡面好像有兩個人。很模糊,光線太暗了。」

    「他們活著嗎?男的女的?」

    「不知道。太模糊了,我們要不要報警。」

    「我們管這個閒事幹嘛?它又沒害到我們。不過,這事情怪了。這林子裡怎麼會有直升機?算了,我們走吧。」

    「不,我們要去看看。說不定他們需要幫助。」

    「得了,小伙。你不知道呀,他們需要幫助,我還想讓他們的飛機捎我們一段呢。那飛機一定壞了或者沒油了。要不幹嘛停這兒。」

    「那他們必定遇到麻煩了,我們得去看看。」史蒂夫的正義感油然而生。

    「他說的對,我們要去。」

    「好吧,聽蒂娜的。誰叫你是我的未婚妻呢?」

    史蒂夫背上腳架,揣好相機,一路上無論多麼美的景色也匆匆掠過,他已經停止了攝影,三人一個勁的向事發地點趕路。雖然特瑞的意志有些不堅定,但是因為未婚妻的原因也就一道去了,所以我說:「人的好奇心和探索**有時是非常強烈的。」

    三人躲在一塊岩石後面偷偷地觀看飛機的情況。史蒂夫小聲的說:「別是恐怖分子?」

    「傻瓜,要是恐怖分子早就發現我們了。」蒂娜稍稍抬起了頭「有兩個人,他倆好像沒發現我們。」

    「死了,還是——」

    「特瑞,說點吉祥話。我們是否過去看看?」

    史蒂夫站起來向機艙裡的二人揮手,「喂!我們是幫助你們的。需要幫忙嗎?」

    「怎麼樣?」特瑞拉了拉史蒂夫的衣襟。

    「沒有任何反應,我們走近看看。」史蒂夫帶頭向飛機走去。二人緊跟其後。

    機艙內克裡斯**著膀子歪倒在駕駛座椅上,頭靠著打開的機艙門。右臂耷拉在外面,左手抱著克萊爾的腰,克萊爾的臉倒在哥哥的胸膛上手臂自然的搭在哥哥腿上。三人看的傻了。

    史蒂夫看著二人身上的血和道道傷痕,不由得張開了嘴巴。

    蒂娜有些害怕,她緊緊拉住特瑞的手。「發生什麼事情?」

    「我天呢,都這樣了還摟得這麼緊。殉情呀?」

    「沒正形的東西。」史蒂夫走到他倆身邊,一股血腥的味道撲面而來,傷口的血雖然凝結,但一經這烈日的熏烤反倒泛起了味道。

    「哇塞!一定死了很久了。蒂娜,你還是別看了。」

    一聽到死,蒂娜有些不安了。她的心突突直跳。

    「萬一是什麼傳染病?」

    「你能不能閉嘴,特瑞?沒看到我在為他們檢查嗎?」史蒂夫扒開二人,分別摸了摸他倆脖子處的靜脈。「跳得很微弱,但還沒有死。昏迷了。」他抬起克萊爾的頭,撥開女孩的頭髮,看到一張英俊的臉,白淨的臉龐,長長的睫毛,高高的鼻樑骨,消瘦的鼻子,紅潤但有些乾澀的嘴唇緊緊地閉著。滿臉汗水吸附著點點血漬和塵土。她的額頭還是很燙的。史蒂夫摸著女孩的腦門。「怎麼搞的?燒的這麼厲害。」

    「我們——必——須離開——離開。」手中拖著的女孩突然說起了胡話,這可嚇壞了在場的聽眾。史蒂夫差點嚇跑。

    「她說什麼?」蒂娜問。

    「老兄!她還活著?不可思議!」

    「特瑞,幫個忙。將他倆抬出機艙,他們發燒了,飛機內太熱。我們將他們抬到陰涼處降溫。蒂娜——」

    「蒂娜——!」這聲比前一聲要大。

    「啊!幹嗎?」蒂娜緊張的樣子像個小孩子。

    「你能打點水來嗎?」

    「行,河水就在附近。」

    特瑞和史蒂夫將昏睡的二人抬到一片樹蔭下。這時,克萊爾又說起了胡話。表情非常痛苦,以至於渾身哆嗦。史蒂夫看見女孩的嘴唇都咬出了血,突然生出了憐憫之心。他解開外衣蓋到女孩的身上。

    「老兄,她值得你這樣嗎?」特瑞說。「他都有男朋友了。」

    「你能不能給我閉嘴!他們很危險,一定遭到了什麼攻擊。看!他倆都受了重傷。別老在一旁說風涼話,如果是你,我也會這樣的。」

    「好吧,我建議報警。」

    聽到報警,蒂娜手中的水瓶掉在了地上。「什麼!報警!那警察來了,你怎麼說?他們肯定說是我們害的。」

    「蒂娜說的對。我給我叔叔的醫院打電話,讓他們派救護車來。這兩位可是危重病人。」沒有徵得二人的同意,史蒂夫撥通了手機,告訴了這裡的情況和地址。

    他拿起兩個礦泉水瓶子在河邊灌滿水。掏出自己的手絹將它用水浸了撲在克萊爾的腦門上。特瑞也捐出了他的手絹,浸濕後撲在克裡斯的腦門上。

    「他們遇到了什麼事情?看看那個女孩,很痛苦的樣子。真可憐。」

    手絹上的水很快就被吸乾了,二人輪流照看著病人,為他倆換手絹。

    「救護車知道這裡嗎?」蒂娜問。

    「就是知道了也開不進來。這裡山勢陡峭。」

    「老兄,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抬他們出去?」特瑞說。

    「不是,你們在這裡看著。我把相機和腳架放到這兒。出山迎救護車然後帶救援隊來這兒。」

    「你行嗎?」

    「沒關係,我這裡太熟了。」

    「好吧。那你快點回來。我們會照顧好他們的。尤其是這個妞兒。」特瑞就是在這時還保持幽默。

    史蒂夫懶得理這位油嘴滑舌的朋友了,快步向山外奔跑……

    救護車已經開進了高速路,正跑在7號公路上奔塔克拉山區挺進。

    史蒂夫一路小跑已是滿頭大汗總算是趕上了救護車。駕駛員打開車門看到滿頭大汗的史蒂夫哭笑不得。

    「謝天謝地,趕到了。在深山裡,你們最好派個救援小組來。」

    「嚴重嗎?」

    「我看很嚴重,都昏迷了。」

    從後車廂內下來四個人抬了兩個擔架。史蒂夫立即向他們招手:「我帶路,你們跟緊了。」

    「我們等在這裡,快點啊!」駕駛員說。

    就這樣醫療隊在史蒂夫先生的帶領下鑽入了深山老林……

    史蒂夫帶領醫療隊來到飛機所在地,將病倒的二人抬到擔架上。特瑞和蒂娜緊隨其後,史蒂夫在前開路。醫療隊翻山越嶺來到救護車前將病人抬到車裡時,已經接近下午五時。

    「放心吧,史蒂夫。我們會及時送到的。你知道他們的親人在哪嗎?」駕駛員問。

    「我是路中看到的,不知道。總之,不能見死不救。」

    「難得有你這樣的好人呀,史蒂夫?你叔叔有活幹了。我走了。」駕駛員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

    看著遠去的救護車史蒂夫心中踏實多了。竟然有一種成就感遊蕩在心中。西邊天空已經暗淡了。夕陽落在了塔克拉山區的山脊上。

    「他們會感謝你的,你是他們的恩人。」特瑞拍著史蒂夫的肩膀。「兄弟,我們走了。蒂娜,我們找個地方吃飯?」

    「算了吧,我送你們回家。一天了,我們都累了。走!」史蒂夫走到車邊,打開車門。「蒂娜!特瑞!走了。」

    二人上了車,史蒂夫打著車開上大路。

    「我冒昧的問一句,你不認識這兩個人,怎麼想起救他們?那麼醫療費誰出,你想過嗎?」蒂娜說。

    「蒂娜,當時我沒想那麼多。在美國,救人第一,金錢第二。我會找到他們的親人。」

    「你憑什麼?」

    「我不明白這世界怎麼如此的冷酷,人和人怎麼就沒點人情味兒。」

    「嗨!怎麼說呢,史蒂夫,你太善良了。事情很複雜的,你還那麼天真。現在這年頭——」

    「這年頭怎麼了?啊,蒂娜?」

    「說了太傷心。這世道,偷來的東西就當自己東西使,你忘了,剛剛出生的嬰兒就被拋棄——」

    「蒂娜的意思是說,這個世界很複雜,你太天真了,容易衝動不想後果。」

    「特瑞,真沒想到你會這麼說。」

    史蒂夫將兩位朋友送到了家,回到家就已接近八點。剛剛吃了口飯,傑斐遜醫療中心打來了電話。打電話的是他的叔叔亞瑟。

    史帝夫還嚼著火腿呢。他一手拿著聽筒一手拿著吃的。「喂——喂——」

    「幹嗎呢?才吃飯。我是你叔叔。」

    聽到是叔叔打來的電話,史蒂夫撇下火腿用毛巾擦了擦油膩膩的手。「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是你打電話給醫院的?」

    「是的。」史蒂夫坐在了沙發上。「病人情況好些了嗎?」

    「還在昏迷中,不過安全了,女的和男的打了吊瓶,燒退了些。如果再晚點就不好說了。你小子,只知道救人卻不知道他們的住址吧,聯繫不到他們的家人呀。你有線索嗎?」

    「他們得的是什麼病呀?」

    「他們是過度勞累再加上受傷還有些營養不良,倒沒發現有什麼病。我問你知道他們的情況嗎?比如電話,我們要與他們的家屬取得聯繫。」

    「我不知道。我說過,我們是在塔克拉山區遊玩時看到的。對他們一無所知。真的。」

    「那事情就不好辦了。誰來負責他們的醫療費?」

    「我想事情會解決的。」

    「你們沒有報警嗎?」

    「叔叔,我勸您冷靜些。我看這事情並不簡單,他們受了傷。一定有原因,我們不能報警。」

    「為什麼,難道我要徵得你的同意?」

    「警察也許也解決不了問題,我覺得應該等他們醒過來再說。費用問題就給他們記賬。」

    「你個混小子,搞得莫名其妙不說還給我下命令。」

    「不敢,真的,不要報警。那個男的本身就是警察。」

    「你怎麼知道的?」

    「我採訪過傑斐遜安全局的警察,他們的警服就是那樣,我從那男人的警褲和警靴看出來的。我肯定。」

    「那你不早說?」

    「您也沒問我呀,這就是我為什麼不讓您報警的原因。一個警察負了重傷,局裡卻不知道。這事情有些蹊蹺。」

    「得了,史蒂夫。別拿你的職業思想看問題了。你在家裡怎麼老有這麼多的怪想法,小心你的職業思想害了你。」

    「人就是要有思想的,這就是動物和人的區別。大腦就要時時刻刻的思維。」

    「行了,別給我上課了。臭小子,我還告訴你,我這裡是醫療中心不是救難所,事情總要解決,擱著時間長久了對醫院的影響不好,會有人說三道四的。你知道,這個世界總有齷齪的人和事情。」

    「您的話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

    「如果你肯定他是傑斐遜警察,那我就叫單位來認領。」叔叔那邊掛斷了電話。

    聽筒裡空響著電子信號的回音,「嘀——」

    報警——意味著他們是陌生人。需要警方協助找到家人來支付醫療費;而警局來認領,就意味著單位可以支付這筆金額。那克裡斯的事情看來解決了?令史蒂夫不解的還有很多,比如說他是執行任務時受的傷嗎?即使是執行任務,也該是他本人,他身邊的女孩又是誰呀?為什麼女孩也傷痕纍纍的?難道是那個男人的同志,他不信,他不信二人會是同志關係。難道是親戚還是朋友?他要把這些問題搞清楚。反正明天沒事兒,起個早去醫院,看看情況,順便套點話,他覺得二人背後一定隱藏著大秘密。或許是個大新聞,可以登報的大新聞。

    撂下電話,亞瑟就撥通了傑斐遜安全局的號碼,他們承諾說,第二天來人認領。亞瑟打完電話心情舒服多了,他親自來到病房看二人的情況。二人還在昏迷中,燒退到了38度多。他囑咐看守護士要仔細,雖然病情暫時穩定,但還沒有脫離危險。傷口的炎症還沒有消除。亞瑟是一個有名的外科大夫,他是醫療中心的副主任。除了院長和主任他最大,每逢值夜班的時候,他就是醫療中心的總管,主任的夜班是一、三、五;亞瑟是二、四、六。今天週六正好他的班。他是個非常負責任的大夫,病人多時他就親臨現場,親自動手為病人排憂解難。是個善解人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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