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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逃亡開始 文 / 孤寂的靈魂

    「大衛!你來駕駛。你認識路。」克裡斯叫羅賓將車子停了,羅賓與大衛互相調了個個兒。克裡斯一人來到車後面,羅賓坐在大衛旁邊。他們再次直奔火車站而去。

    克裡斯與羅賓換位置是想再次分配彈藥,他打開車廂底部的鐵蓋子。裡面堆滿了槍支彈藥。「大家看看吧,我們就這些武器,不知道是否可以頂得住。」他拾起最上面的一支銀色霰彈槍和一掛藍頭霰彈。

    他一邊往霰彈槍裡裝子彈一邊對大家說:「隨意挑些武器吧。」

    克萊爾挑選了一把湯姆遜;馬克、馬羅、博士、大衛人手一把m-4步槍;博士和大衛每人一把手槍;羅賓挑選的是m-249重機槍。大家分發完武器後,各顧個的壓上了子彈。盛放武器彈藥的金屬盒子被推到車窗外面,沒有了重物的堆積汽車的輪胎也好像長高了許多,速度也快了……

    他們成功離開了市中心大樓並不意味著安全,火車站已經被「007特工」釀下了苦果,一群前所未見的「感染者」等待亮相,但歡迎它們的也只有子彈了。

    地下列車站在地上的面積不是很大,只佔據了稠密商店街的一個角落。白色的小屋黃色的木門,進入黑暗的甬道內。看到的只有一級通向地面的樓梯,那是一條看不清地面有多深的長樓梯。坡度也相當陡,幾乎接近七十度。隊伍就這樣走在陡立的樓梯上,兩邊櫥窗內的燈光忽閃著,時而亮時而暗的燈光照射在廣告招貼上,招貼到處是骯髒的油漬和血漬。行駛在一級一級的台階上卻總是見不到地面,時而還會有冷風衝來鑽進戰士們的衣領和褲管兒內,陣陣悲鳴從下席捲而來。

    他們看到了一個拱形的門口,那裡還亮著黯淡的紅色光線。在轉了一個彎道後看見了樓梯的盡頭,那個散射紅光的門洞就是地鐵的站台了。他們終於寬心了。正當大家要下到站台時,博士看到了一個怪異的東西。地面的一具屍體被拖動著往對面的垃圾道,拽著屍體走的那個傢伙不像殭屍,那傢伙有六條腿,每一條都可以折疊,上面長滿了鋼毛兒,而且那些腿非常像刀片兒。他看出來那玩意彷彿是個大的出奇的昆蟲,那只昆蟲雖然趴在地上行走,據他估計站起來足有一個成年人高。眾人停住了,傻呆呆地看著那只昆蟲將屍體拖進了垃圾管道,在一陣金屬碰撞聲後站台又恢復了平靜。

    站台要比令人壓抑的樓梯稍許舒服些,寬敞的進站大廳,大理石地面雖然有些光亮,但是上面留下的道子和血跡不知是否是昆蟲所為,六根漢白玉石柱通向站台的頂端。這個站台籠罩在血一般的光線下,讓人有些惴惴不安。要不是這些隊員們在車上吃了「抗疲勞藥劑」,否則怎能扛得住紅色的光線帶來的視覺疲憊呢?現在,他們沒有了那個藥劑,無法在迫使身體持續亢奮了。興奮劑只能讓他們堅持到天亮。

    一輛列車就停在站台右邊地下路軌上,那是一輛精緻的小節列車。車頭印著一個打開的雨傘標誌,那標誌幾乎佔了車頭的二分之一。

    「這就是你說的傘公司的標誌吧,這個大雨傘。」克萊爾看著大衛先生。

    「是的。這是他們的專線,專門用來運送研究材料和輸送試驗廢料的專用列車。那邊線路是正常運載乘客的列車。我們所在的列車站只是本市其中之一,這站叫做羅爾商業街,是離警署最近的一個鐵路站。」

    「那麼,他們一來,這邊就成為秘密運送『**生化武器』的鐵路專線了?」

    「對。他們將這個專線開闢出來,一路所停的站都是他們的研究站點。都是遠離市區的地方。那邊的線路不會到達這邊的站點。」

    「那就是說,那邊的列車是通往市區的了?」

    「對。是通往市區的。」

    「像這樣的地下列車站有幾個?」

    「很多,大概有十四個。原先是十三個,他們一來就擴建了一個。據我猜測他們擴建的那個應該是通向這裡的核心研究基地的。」大衛一邊與克萊爾對話一邊試著打開列車的門。

    「大衛先生,你怎麼知道這裡會有列車?難道這裡是總站?」

    「是的。」

    「克萊爾,你的問題該問完了吧?大衛先生,將列車門打開吧。」克裡斯在一旁說話了。

    「對不起,我只是對這個城市的交通感到好奇。」克萊爾不去看這些人的臉,她知道自己的話有些多了,她也知道哥哥擔心的是時刻出現的危險叫他們過分的消耗元氣恐怕熬不到大衛說的終點站就全部報銷了。可是好奇而又秉性直率的克萊爾看出了這裡的不對,都是一個站台,兩邊都有路軌,一邊通向市民區,一邊通向研究站點;二者並不是走同一個路線,就說明地鐵根本就不是繞城走的或者說這座城市被分為了兩塊兒。這是一個疑點,為什麼將城市有意的分割?還有一點,克萊爾看出另一邊路軌上空空如也,那就說明那邊不是總站;一邊是一邊不是是否說明傘公司開設這個專線另有目的,想要隱藏些什麼呢?而且還有,即使是總站,也沒有必要將列車停泊在站台。我們可以在這裡等列車到站。難道這隧道裡面沒有設計列車停泊車站嗎?還是為了方便直截了當的擺在路軌上隨時聽候調遣?而且還有,這列車只不過是一節火車皮長度的一半,裡面能裝十個人就足以了,這麼小的列車一看就不是用來搭乘客的。難怪會令人反思。

    「我們準備跟大衛先生去取電子鑰匙。」克裡斯對大家說。

    七個人跟著大衛先生來到候車大廳,侯車大廳在站台對面的樓梯上,人們可以從候車大廳的一個拐角上到地面。候車大廳幾乎被一排排的藍色硬塑料座椅佔據。角落處隨意的擺上一些觀賞植物,觀賞植物的旁邊就是接待站,接待站有一個小柵欄門。門後面有一個充滿蠟黃色燈光的甬道直通值班室,大衛先生帶領眾人進入值班室。

    大衛用手槍將鎖著的辦公桌抽屜打了一個洞然後將它拽出來,找到電子鑰匙卡離開時,值班室的燈管兒突然憋了。

    「不好!」克裡斯立即警覺起來。話音未落,值班室的窗戶碎了借助外界的幽暗光線看到了一個巨大的身影落入房間內。它咆哮一聲後迅速向六人壓來。克裡斯見狀況立即將腳邊的椅子踹出去「快撤退!是那個特工!」克裡斯看到了那傢伙的臉。

    那傢伙被突然踹來的椅子絆到了腿,趔趄了一下撞在了身邊的桌子上,克裡斯為大家撤離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眾人撤退後,房門立即被長官鎖住了。

    「快走!羅賓,帶大衛先生離開去站台。」

    「不好了!那混蛋在撞門!」克萊爾話音未落,那傢伙一拳將房門打碎。過道內蠟黃色的燈光照亮了它魁梧的身材,那傢伙已經抬起了火箭筒。窄小的過道沒法躲閃了,他們害怕了,全都傻眼了,望著那個傢伙。正當它得意之時,在站台見到的「毒蟲」撲到它背部,趁機六人立即撤出了過道來到候車大廳。

    剛剛撤出值班室的人們還沒有站穩腳跟就聽到室內傳來一聲巨響,一團烈焰頂破了過道的柵欄門,兇猛的火團一直傾瀉到候車大廳裡,將角落處的植物點著了。

    「那傢伙竟然炸了值班室。」大衛先生站在過道的入口處看著裡面熊熊燃燒的烈火。房間內燒玻璃的「辟啪」聲最突出。

    「不是,它是想殺掉那只從房頂落下的怪物。還是它幫了我們的忙。」

    「克萊爾說的對,這麼強烈的爆炸不等於自殺嗎?」羅賓擦著被燻黑的鼻子說。

    「它才不會自殺呢!他是想殺死我們。」克萊爾心裡非常沮喪。「總之它走了就是好事兒。」

    「如果晚了一步,我們就拿不到電子鑰匙了。長官,我們回去吧!」

    「大衛,你要確定那輛車是否有足夠的機油?」

    「當然,它是電力車。」

    事情沒有結束,哪知道躲過了特工的追擊還有後患。

    只是轉身的工夫就出現了險情,馬克被大廳天花板的「毒蟲」撲了個滿懷,它將獵物撲倒立即用前爪掏開了馬克的肚皮。

    「哥哥!」馬羅首先開槍向大蟲射擊。那隻大蟲避開人群的攻擊反而跳到人群的後面。克裡斯待它剛剛落地之際一槍將其轟碎,霰彈將大蟲的上半身打折了。那怪物還在地上翻滾,近看才知——它長了個三角頭顱,蜻蜓般的紫色眼睛,鉗子般的大牙齒同時向內收縮,突然從口中射出一股酸液。克裡斯避開酸液上前打碎了那怪的頭顱。

    「這是個噁心的傢伙!」克萊爾環顧四周,她害怕會從什麼隱秘的地方再竄出一隻來。大家的警惕性都增高了唯獨馬羅,他丟掉了步槍抱起了重傷的哥哥。

    馬克已經說不了話了,將自己的步槍塞到弟弟手裡就閉上了眼睛。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馬羅歇斯底里了,他為哥哥的突然死亡感到悲傷萬分。

    「不要跪在那裡,馬羅!起來,你哥哥死了!你還不明白?他將槍交給你就是為了讓你繼續戰鬥,別那麼軟弱,站起來!馬羅!你給我站起來別抱著一個死人!放開馬克,他死了!站起來馬羅!」克裡斯憤怒的拽著馬羅的衣服,他覺得悲傷欲絕的馬羅時刻都會出現危險,那隻怪物不會對失去哥哥的馬羅手下留情。「我們要走了!」克裡斯拽起了馬羅。

    正在此刻傳來一聲嘶叫,候車大廳中間的一根石柱頂上爬來一隻大蟲,它嘴裡叼著一個腐爛的屍體狠狠地將它甩到了地上。那屍體沒有血,只剩下一身的皮包骨,與其說就是一具乾屍。眾人看著那隻大蟲,它的嘴和牙齒流淌著鮮血,血液順著石柱向下流。馬羅眼前彷彿出現了自己的哥哥被那個混蛋吸食成了乾屍的場景,他知道這隻大蟲就是納爾博士在樓梯上看到的那個吸血魔鬼。他抄起兩把步槍向石柱瘋狂射擊,那怪物身中數彈摔倒在地上想要翻身回擊,馬羅緊跟一顆榴彈將其炸碎。繞過石柱,從第一排座椅的後面再次竄出一隻大蟲,馬羅向那大蟲的肚皮踹去一腳又緊跟幾步踩住了它的頭,那怪張口想要吐酸水卻被m-4的槍口堵住了,幾乎在同一時刻。那怪物的半張臉被打掉了,它在地上抽搐了一陣兒方才停住。馬羅還是不放心又射了七顆手槍子彈將怪物的肚子打爛了。

    他一口氣在沒有任何人幫助下幹掉了兩隻大蟲令在場的五人震驚,他們都覺得非常吃驚。但也知道馬羅是為了死去的哥哥而突發的勇氣和力量。

    「我們走吧!長官。」馬羅獨自一人走出了候車大廳。

    克裡斯和羅賓像死者恭恭敬敬的行了軍禮帶隊伍離開了候車大廳。

    回到站台才發現這裡不比進來時那樣安靜了。地面淌滿了血液,站台周圍零星點綴著十多隻殭屍,它們穿的都是些工作服,到有幾分像這裡的車站管理員。它們發現六人就開始聚攏。哀號著向他們走來。

    「它們都是從哪兒來的?」克裡斯有些納悶。

    「我看是不是那個特工跑到外面將它們召集來的?」克萊爾不知道自己的解釋是否合理。

    「不管從哪來的,我要讓它們嘗嘗厲害!」羅賓端起了重機槍。

    「節約子彈,注意!大家最好瞄準它們的腦袋。爭取一槍撂倒一個。」克裡斯抽出了手槍首先開了槍。第一槍命中殭屍的額頭,還有九隻殭屍。

    羅賓打響了機槍,專門射擊殭屍的腿。移動在最前面的四隻殭屍只能爬著走了。納爾和大衛用手槍瞄準射擊地上爬的殭屍,他倆的槍法不佳,幾乎是六槍才幹掉一隻;克萊爾和馬羅、克裡斯將最後的五隻統統幹掉。

    「大衛先生,快點將車門打開。我們必須起程了,我看還遠遠不只這些殭屍。」克裡斯帶領隊伍來到列車邊上。大衛成功打開列車門,六人走進車廂。當他打開駕駛倉門的時候一個駕駛員模樣的殭屍撲到他身上多虧克裡斯眼急手快一把將殭屍拽起扔出列車,否則大衛就成為犧牲品了。那位不老實的駕駛員還沒有從地上爬起來就被羅賓的重機槍打爛了。

    克裡斯拽起了大衛將他的手槍和步槍塞到他懷裡說:「看來我得成為你的貼身保鏢了。」

    看到被驚嚇得臉無血色的大衛先生,克裡斯心裡不安起來。

    駕駛室內大衛開始忙活了,他將一切都辦妥後從列車的反光鏡中瞥見一節列車瘋狂地向他們撞來。頓時,大衛被莫名其妙的突然打擊嚇得聲音都變了:「我——的天呢——快跑!」

    克萊爾剛要關上車門就看到一列飛馳而來的列車向他們咆哮衝來。她第一個衝出了列車,而後是納爾和羅賓。最後三人衝出列車的一瞬間兩車頂上了。急速行來的「鋼鐵飛龍」頂著他們的「救命列車」,鋼軌呲著令人心煩的火花衝刺下去將它帶入黑暗的隧道,一聲轟鳴,一股紅色的烈焰滑過來,沖刷了隧道的頂端。

    克萊爾最先竄出的列車,她也是最先從地上站起來的。女孩順著出事兒地點望過去看到隧道深處兩節列車撞的不成樣子,互相扭在一起。列車殘骸的後面像是一堵堅硬的石牆,石牆讓克萊爾明白了一件事情——原來那裡面根本就是封死的。或者說隧道沒有向再深的地方挖掘。這讓她再次想起另一邊隧道是否是這個情況?她立即來到另一邊觀察,沒有看到石牆,那是一條深深的隧道,隧道兩邊對稱懸掛著白色的壁燈,隧道內沒有一絲聲響靜得讓人有些發怵。這邊卻是相通的而那邊卻是堵死的,這個撞擊事件令克萊爾找到了問題的解釋——是不是說在傘公司沒有來到之前,兩個隧道是一樣的並且都是互相連通的;傘公司一來,一切都被他們改變了呢?剩下的五人不明白克萊爾在兩邊站台來回跑動是在幹嘛?甚至,他們感到克萊爾有些不正常。

    「克萊爾!你瞎跑什麼呢?」克裡斯問。

    「沒什麼。」她沒有說出這個秘密,她要將這個秘密隱藏到心中。就是說出自己的疑慮也沒有人會聽,他們現在的任務是逃離這個城市不是在會談這裡的疑問。所以她回到主題。「我們的列車被炸毀了,怎麼辦?」

    「我幾乎被這兩件事情搞得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了?」羅賓問。

    「我們現在是走不了了?」

    「馬羅!別吵,聽大衛怎麼說」

    「我們只好回到上面。」

    「回到上面,那不等於白來一趟嗎?」納爾沮喪的很。

    「只有回到上面。」

    「那就是說我們換一條路走?」克裡斯問。

    「我們試圖從公園的地下路段進入廢水處理廠,從那裡進入醫院。」

    「那你讓我們開車到公園,然後步行一段路程?」

    「是的,長官。」

    「混蛋!我們為什麼要聽他的話!他帶我們來這裡,丟了列車不說!還斷送了我的哥哥性命。他是個騙子!」馬羅氣憤了,他一下子拽住大衛的衣領大聲地喝斥他:「你簡直是個騙子!我們的命都丟了才是你樂意看到的嗎?」

    「馬羅!放開他!」克裡斯上前拽開馬羅。「難道他知道會發生列車相撞的事情嗎?你這個混小子!」

    「該死的!是他媽的哪個混蛋開車撞我們的列車。是誰?」馬羅抑制不住內心的怨憤大罵起來,毫無一點容忍的氣度……

    「看!」克萊爾用手指向站台那邊,一群殭屍蜂擁而至了。這回他們的著裝各不相同,有穿著軍裝的、有穿著便服的市民、還有商店僱員等都瘋狂向六人發起進攻,它們的速度相當快。

    頓時,地下列車站一片槍聲,羅賓的重機槍瘋狂的旋轉著。它們中彈後倒下再起來再倒下,反覆了三回才將最前面的殭屍隊伍打倒。

    「快離開這裡!」克裡斯帶領大家迅速向地上轉移。在樓梯上邊打邊撤退,為了以防後面攻擊,大衛先生關上了站台的鐵柵欄門。因為它已經看到從鐵軌爬上來的三隻大蟲正以驚人的速度向站台樓梯跑來。

    六人一路斬殺方才解決了堵在樓梯上的殭屍隊伍,樓梯上一片血污。正當馬羅打開樓梯口的大門時,一隻殭屍搶在了前面向他撲來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馬羅氣憤之下將魔鬼推出了大門,樓梯口外面的殭屍又向他壓來。克裡斯等人及時趕到用槍打退了進犯之敵。克裡斯攙住受傷的馬羅。

    「快點上車!克萊爾!拿上他的步槍跟大衛、納爾先上車。大衛你可以駕駛嗎?」

    「當然。」

    「那好,我和羅賓擋住敵人。你去開車!羅賓給他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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