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斯猛然間將櫃門拽開,黑色的槍口指向沒有一點光線的櫃子——
原來藏在櫃子裡的不是殭屍而是一個人——就是想找的人。
「嚇死我了!原來是納爾。」
納爾手捂著一個公包,白色大褂上沾滿了血漬。他嘴唇發白。臉色蠟黃,每塊臉部皮膚的褶皺下都藏滿了汗珠兒,就像將臉孔上擦滿了厚厚的一層油兒。他的褐色眼球閃動著恐懼的眼神兒打量著房間每一個角落,還死死的盯著克裡斯的臉就像看到了惡鬼。那種眼神讓克裡斯的脊樑一陣子發緊,好像自己的身後站著一隻殭屍。他用力轉身向後看,那是自己的潛意識在作怪。他要極力擺脫這種莫名其妙的恐懼。
他輕輕扶住了博士的肩膀,感到那肩膀在抖動,納爾一定非常害怕。
「沒事了,不要緊張。放鬆好嗎?我是克裡斯。」
「啊——是長——官」納爾的緊張情緒稍微緩和了,他長出口氣擦掉了額頭上的汗水走出櫃子,癱倒在牆角沒有說話,
他們彼此就這樣看著。竟然持續了一分鐘。還是納爾先開口了。
「太可怕了——太——可」
「納爾,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就你一個人活著嗎?」
「它來了,那個黑衣服的傢伙。它殺死了所有的人,我們打不過它。那個混蛋它殺死了所有的人。全是它干的。」
「那麼,你一直躲在櫃子裡嗎?」
「是的。我把著公包,看!」納爾打開了公包,裡面放了七顆手雷。他接著說:「我想如果躲不開那個混蛋的追擊,我就拉響手雷和它同歸於盡。我、我我、我——沒有這種勇氣的,當時,我非常膽怯。戰鬥打響時,我就像條狗一樣蜷縮在櫃子裡。我——」
「好了!沒事了,你表現得很勇敢。」克裡斯環視了一下周圍。由於涼風不斷漏進屋裡,這裡寒冷的猶如冰窖。那扇房門的荷葉在風吹拂下『吱吱』作響。「我看這裡不是久留之地,納爾帶上你的公包和我到醫療室去。你可以行走吧?」
「我想可以。」
克裡斯成功的將納爾帶到醫療室,看到沉睡中的克萊爾便減緩了行走的速度,沒有叫醒她隨手拿了一個白色床單蓋到妹妹身上。「克萊爾剛剛睡著,在這裡難得會看到這樣熟睡的樣子。長官,我為她包紮了傷口。」
「謝謝你,羅賓。」
羅賓笑著看長官。「不用客氣,我是您的老部下了。」他將視線轉移到納爾身上。「看來只有一位倖存者了?」
「也許還有,長官。我希望能將搜尋的範圍加大點。」納爾說。
「對。我們一方面要找到倖存者,一方面還要搜集所有的彈藥。羅賓,你們撿回了多少?」
「不多,有不少被毀掉了。現在您知道這裡的情況了。」
「是那個『黑衣服的傢伙』幹的好事兒。」納爾看著羅賓。
「它也一直在跟我們叫勁兒呢!這個混蛋。我猜也是它干的。」羅賓的火爆脾氣又來了。
「我們成功逃出這個城市必須殺死『um——007特工』。」
大衛的聲音讓納爾感到有些生疏。他看著那個穿西服的男子。
他轉過身子手裡拿著一張件紙,上面寫滿了字。
「你是誰?」納爾的內心充滿了警覺。
「克裡斯長官半路救的城市倖存者。我叫大衛羅傑斯,是市長的助理。我看你一定是這裡的研究員了,我怎麼不認得你?」
「我不是這個城市的研究員,是跟隨克裡斯調派到這兒來的博士。」
「研究病毒?」
「是的。看來你知道不少了?」這個黑人博士對大衛先生不是很信任,他懷疑這個英俊的大衛先生參與過傘公司罪惡的試驗,所以他說起話來非常的沉悶,幾乎有些冷漠。而且他這句話顯然對大衛有些挑釁的味道。
「我知道的都跟長官談過了。」
「哼,那很好。對不起,我該換身衣服再跟你握手了。我怕現在靠近你會弄髒你昂貴的西服。失陪了!大衛先生。」納爾說完這段強硬的話立即走進醫療室的器械間。
大衛的臉上露出被人誤會和難為情的樣子。他現在非常尷尬覺得臉上一陣子發燙。
「大衛,他不知道你的事情」
「我不在意的。眼下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裡,我看這裡斷壁殘垣,好景不長。」
「中心大樓勢必要被屍群埋沒,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羅賓。」
「長官,有何吩咐?」
「我倆盡最快速度到食堂和武器庫找些補給,做好逃離這裡的充分準備。納爾說的對,這裡應該還有倖存者。我們必須把他們找到。」
「我可以陪你們一道去。」納爾說,他已經脫掉了髒衣服換上了便裝。
「不,你和大衛留在這裡。看著這兒,記住!哪也不要去,等我們回來。」
「那好吧,祝你好運。」納爾遭到拒絕後非常沮喪,他無精打采地坐在了克萊爾睡覺的沙發的另一邊。
二人走出了醫療室。
從醫療室到武器庫需要很短的時間,所以他倆選擇第一個去那兒。武器庫其實就是一樓一間廢棄的辦公室。他們將備用的武器彈藥寄存到裡面。剛到那裡就聞到一股強烈的火藥味兒,武器庫的房門被炸開了,裡面的情形更讓人震驚。所有的備用子彈和槍支都散落在地上,槍都變了形兒有遭到轟擊的痕跡。部分零件散落得到處都是,屋子被轟的面目全非。
食堂要路過一個小花園,他倆穿過花園走進了食堂。在冰櫃中竟然發現了尼克的屍體,他的肚子被炸開了花兒扔在冰櫃裡已經被凍成「冰人兒」了。食堂的情景也不容樂觀,二人分頭到儲存室搜索半天只找到四瓶水和兩包壓縮餅乾三個罐頭。剩下的都被毀掉了,羅賓看到地上有一包食品沾上了紫色的血液。
「那個混蛋一直殺到了食堂,尼克也許為了保衛最後的一點糧食死在了冰櫃裡。」
「我們拿著東西回去吧。有總比沒有強,不要讓他們等急了。」
二人撤退,在路過小花園時,黑暗的草叢中傳來一陣騷動。二人警惕起來,紛紛端起手中的槍向黑暗的草叢瞄準,克裡斯壓低了嗓音問:「是誰?」二人試探著摸進了草叢中。那騷動好像減輕了些,有個人從鐵杉樹後走了出來——只見那個人渾身發抖,軍服上沾滿了濕泥巴,臉色枯黃;依偎在他身後的面色鐵青肩部受了重傷,他幾乎是無力的靠在前者的背部。前頭的人背著後面的人。借助花園幽暗的光線克裡斯看出了二人,他們就是馬克和馬羅這對兒孿生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