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哥?
李墨一臉納悶的看著等在家中的那人。
此人正是先前安排自己住到孫菲這裡的大傻哥。
自從上次警局裡出來分別之後,這奇葩貨可從來沒有上門來找過自己,今天居然眼巴巴坐在這裡等自己?
李墨不禁細細打量起大傻哥起來,這一看立即就發現了問題,眉頭不禁一皺:
「你碰到那些髒東西了?」
眼前的大傻哥雙眼中佈滿血絲,精神不振。最主要的是印堂上一團隱約的黑氣隱藏在皮膚下湧動,分明是陰氣。
這幅樣子要不是撞邪了才怪。
「哇,大師救命啊,俺都快要瘋了。」
只見大傻哥立馬站起身來,快速上前一把就將大腿抱住口中惶恐的大喊大叫起來,
「那幾個小表頭每晚都來,俺都兩三個晚上沒睡覺了。」
李墨腿上使出暗勁將大傻哥震開,然後絲毫不給大傻哥再次抱住的機會快步走到一旁孫菲旁邊。
慢悠悠的坐下來後,這才帶著好奇的問道,
「說說看,你怎麼就碰到那些玩意了?」
李墨一下子躺倒在柔軟的沙發上,邊摸著滾圓的大肚子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大傻哥身上沾染的陰氣並不是很多也不濃郁,因此只是粗粗一看李墨就知道這貨的確運氣不好碰到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但絕對不是一些厲害的傢伙。
充其量也就是一些孤魂野鬼。
也正是這樣李墨才要感歎這貨的運氣。要知道每個人身上都有三把陽火,因此那些孤魂野鬼根本不敢近身,要不然直接就會被陽火灼傷。
所謂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就是這個道理。
「大師,俺沒有去招惹他們。幾天前睡得好好的,突然就感覺胸口一重,好看被什麼壓住了一樣踹不過氣來,全身動都不能動。」
大傻哥聽到李墨發問,連忙跑到李墨面前把自己碰到的事情說出來,
「然後俺費盡力氣睜開眼,就看見有好幾個小孩坐在俺身上。並且連續幾個晚上,這幾個小孩每晚都來折騰俺。」
一想起前幾次晚上踹不過氣被逼著醒過來看到的這一幕,大傻哥臉上再次淌下來斗大的汗水。
最主要的是每晚被鬧醒後那種恐怖的感覺。清醒的不得了,可是全身都不能動。就連手指頭想要動一下都萬分艱難,好像有隱身的人把自己死死按住在床上一樣。
可是自己眼睛能看,腦子裡能想。
第一晚大傻哥還以為是自己做了噩夢,沒有放在心上。可是等到第二晚還是一樣的時候,大傻哥立即就感到害怕起來,昨天晚上就強撐著不敢睡覺。
熬到後半夜實在沒撐住睡了過去,結果自然是被折騰醒過來。
到了今天,大傻哥心裡只剩下滿滿的恐怖。忽然想起自己還認識李墨這位大師,立馬什麼事也顧不上急忙忙的就跑過來求大師救命。
「那什麼小孩,那是小表。」
李墨好笑的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大傻哥一眼,這貨還真是粗神經,
「你真的沒有在什麼地方惹到他們?要不然他們怎麼會天天纏著你?」
李墨有些懷疑的看著大傻哥,一般的鬼物又不是厲鬼那些天怒人怨的東西,只要你不去招惹他們,他們就不會無緣無故去害你。
以李墨對大傻哥這奇葩的瞭解,很有可能不經意間惹到了這些小表。
「大師,俺真沒有。這幾天俺都沒有去什麼古怪的地方,就在平常待得地方。」
大傻哥聽見李墨這麼問,先是認真的思索了一陣,然後連忙肯定的回答道。
「沒有招惹他們?」
李墨眉頭微微一皺,低著頭沉思起來。下一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神色一動,一下子盯住大傻哥問起來,
「你有沒有看清那些小表一共有多少隻?」
「啊,幾隻小表?」
大傻哥被問的一愣,等看見李墨有些嚴肅的表情,連忙在心裡細細回想起來,
「兩隻?不對,三隻?好像還有」
這種數法看著旁邊的孫菲直翻白眼,不過見到李墨皺起的眉頭,想想還是將口中吐槽的話嚥了回去。
「是不是五隻?」
李墨滿頭黑線的看著這貨。
「對,對對,就是有五隻,不僅坐在俺肚子上,還壓著俺的腿,捏住俺鼻子。」
經李墨這麼一提示,大傻哥臉上猛地一喜,終於回想起來了那些小表頭究竟有多少隻。
「你得罪人了。」
一聽真的跟自己猜測一樣,李墨皺起的眉頭慢慢放了下來,慢悠悠的說道。
五鬼之術,只有同道中人才會用,才會養小表。
「啊?誰敢得罪俺大傻,俺立馬叫兄弟抄傢伙!」
不料大傻哥聽到這話立即職業習慣性的臉上凶起來,橫肉一抖一抖,渾身釋放出一種煞氣。
啪!
李墨實在看不下去這貨犯傻,強撐著滾圓肚皮難受的起身狠狠給了這貨一巴掌。見到這貨消停了,才舒爽的躺回去。
有時候,飯後適當活動一下的確有助於消化。
「我記得上次在警察局那行屍也是準備幹掉你的吧。」
瞥著乖乖站在眼前的大傻哥,李墨想起剛來這平江市時警察局遇到的行屍,眼中精芒一閃。
「俺真不知道俺得罪你過誰?」
「我也懶得管你得罪過誰,這些小表要對付不難。」
見到大傻哥這個渾樣,李墨就知道這貨得罪的人恐怕真不少,也懶得幫他推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直接就對著大傻說道,
「你今晚睡覺前準備一根沾水的柳樹枝,再在胸口放一塊八卦鏡。只要小表把你鬧醒了,你就用八卦鏡照出他們的位置,然後用柳樹枝抽他們。」
大傻哥在一旁皺緊眉頭艱難的硬記住,拚命的點頭,然後一臉興奮的嘿嘿憨笑起來,
「大師,是不是這樣就可以幹掉那些小表頭?」
「理論上是可以的。」
李墨瞥了興奮起來的大傻哥一眼,淡淡的說道。
「嘿嘿,多謝大師,我這就去砍一棵柳樹,然後找這些小表頭報仇。那幾個兔崽子,居然敢玩你大傻哥。」
一聽李墨這麼說,大傻哥更加興奮。臉上忽然就凶狠起來,揚言要找回場子。
「理論上可以是不是實際上就是不行?」
片刻後,見大傻哥興沖沖的走了,孫菲這才美眸一轉,滴溜溜的落在李墨身上。
「柳樹屬陰,因此柳樹枝能夠碰到鬼物,對他們產生傷害。只是你抽打他們,那些小表當然會躲。」
李墨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像你剛才說的,這大傻肯定得罪人了,怎麼不幫他徹底解決?」
所以說女人的好奇心真的很重,一旦問起來沒完沒了了。
「我自己的麻煩還沒解決呢,哪有功夫給他解決。」
直接翻著白眼吐槽了一句,隨即李墨就將白天裡那八棺鎮鬼局的事跟孫菲大致說了一下。
臨走時蘇恆道曾言已經想到幕後之人,這兩天就會見分曉。
第二天。
這一整天蘇恆道並沒有來找李墨。就在李墨以為蘇恆道還在找那幕後黑手時,到了傍晚蘇恆道的電話打了過來,說是請李墨跟夏胖子去參加一個晚聚會。
等到李墨兩人整理好行頭,車子已經等在了樓下。
江南洞天。
這個地方李墨曾經聽過,傳聞是整個平江市十分神秘高端的休閒場所,沒想到蘇恆道居然將晚聚會弄到了在這裡舉辦。
從一個古韻十足的大門走進去,裡面果然是別有洞天。山水假石,金鱗綠波,最惹眼的是一座座雕樑畫棟的木頭閣樓,古意盎然。
此刻最大的一處閣樓上,燈火輝煌,人聲沸騰。
「李墨大哥,你來了。」
一來到就見蘇小曼欣喜的跑上前來,巧笑倩兮。
「小曼,你爸爸呢?」
李墨心知蘇恆道不會無緣無故舉辦一場聚會,那麼今晚佈置八棺鎮鬼局的幕後之人一定也被蘇恆道請了過來。
口中問著目光已經在大廳那些西裝革履的人群中搜尋起來。
「賊禿!」
跟在後面的夏胖子忽然大叫一聲。
順著夏流指著方向望去,李墨立即就看見一個光溜溜的光頭正站在人群當中。那顆腦袋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儼然一個小型燈泡的樣子,十分的光彩奪目。
似乎是感應到了兩人的目光,小燈泡忽然轉了過來。看見兩人後,那張比女人還白淨的臉上立即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再笑也沒用,一拳之仇,沒得商量。」
李墨快步走上前去,口中冷笑連連,此時自己的左眼圈可還是有著大片的烏青沒有消去。
「阿彌陀佛,佛主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蓮花和尚渾若沒見,笑的非常燦爛,跟李墨兩人打招呼。
「你胖爺說,有仇不報非君子!」
夏胖子咬牙切齒,狠狠瞪著和尚。
「哎呀!」
只是下一秒,夏胖子口中一聲慘叫,立即摀住自己左眼圈。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和尚緩緩收手,笑瞇瞇的口中連稱罪過。
「哈哈,蓮花,今晚的月亮不錯。」
賊和尚喜歡下黑手,看的李墨眼孔一縮。緊接著嘴邊立即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兩眼盯住和尚的腦門一陣笑呵呵。
這一刻李墨很明智的沒說自己罩著夏胖子,無視夏胖子的慘叫。
「是不錯。」
面善心黑的和尚將身子湊了上來,臉上笑容忽然一收,低聲在李墨耳邊說道,
「剛才遇見一個人,是同道中人,等下我們試探一下這傢伙。」
同道中人?
聞言李墨眼中一凝,看來蘇恆道還真是把那傢伙就揪出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