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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生意 文 / 寶叔

    嚴隆掏出旱煙袋,深吸了一口道:「日前,有個老主顧給了我一筆大買賣,只是這筆買賣實在是大了點,我恐怕吃不下,所以便想到了蕭老大你。」

    蕭暄雖然明知道對方這是在給自己下套,但心高氣傲的她也的確被勾起了興趣:「呵呵,什麼買賣這麼大,連嚴老爺子都不敢碰,還要想方設法的扔給我木竹村?」

    就像是聽不出話裡的刺,嚴隆道:「不怕蕭老大笑話,老夫的確是不敢接,不過卻又捨不得見五百萬兩白銀就這樣從眼前溜走,所以…」

    「五百萬!~」蕭暄眼睛放光的驚呼,「究竟是誰,竟然值五百萬??!」出得起這麼多價錢,就算是個陷阱,也是可以闖一闖的了,蕭暄心道。

    「冷秋葉!」見到蕭暄上鉤,嚴隆心裡很高興,他的眼神幾乎吃定蕭暄會放棄了。

    宋庭和蕭暄都吃了一驚,冷秋葉可是當今武林第一人,武林盟主,第一大幫派天正派的掌門!想殺他的人一向不少,但是真正敢拿出這麼多錢來打水漂的卻從來沒有過。如果說江湖中劍法威名最盛的是宋天南的話,那掌法的首席宗師就是冷秋葉,也是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三的超級高手!

    武林公認的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一的隱先生已有近二十年未涉足江湖,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而名列第二的宋天南,早在十年前就處於半退隱狀態,五年前傳出重病在床,根本不能動武,而不久前更是死於家人毒手;所以這十來年,武林中真正的第一高手就是排在第三的冷秋葉!

    第四位的北海無憂神尼也是十多年未見蹤跡,不少人推測這個疾惡如仇的古板老尼已經歸西,否則斷不會忍住不管江湖的是是非非!

    少林掌門空名和偷天教教主慕天勝分列第五第六,武當,衡山,弘揚派和點蒼派也有高手入圍十大,但這些其實是做不了準的,因為十大高手中少有人交過手,之所以有坐次,乃是一個名叫諸葛讓的無聊人評的,不過由於上榜的都是當世絕頂高手,所以也沒多少人有異議,至於排名,十大高手中人都是一派宗師,就算有意見,難道還去跟小人物諸葛讓計較不成?所以久而久之,這就成了江湖中人口中理所當然的排名了。

    蕭暄很快從震驚中平復下來:「冷秋葉,如果真的是他,的確值五百萬!不過…嚴老爺子,老實說我們的關係…這個,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耍我?如果你那老主顧真的有心,在知道你吃不下後,有怎麼會不來找我木竹村呢?」

    嚴隆也不在意蕭暄的不信任,又再吸了口旱煙道:「這就要問你蕭老大了,聽說前一陣你們接了一筆五十萬的買賣,不過最後死的卻是買家!呵呵,我那老主顧知道後,很是擔心自己的小命啊,怕是冷秋葉沒死,他自己先見閻王了。」

    宋庭和蕭暄都心知肚明嚴隆指的是楊凌風的委託,買主正是王雙富,因為蕭暄為了宋庭準備放棄殺楊凌風,但是為了木竹村的聲譽,只好除掉王雙富以提前解除任務。對外可以說王雙富是死於意外,但是對於嚴隆這種同行中的老狐狸,是肯定瞞不過的,不過嚴隆竟然這麼快就知道了,看來他的消息來源也不簡單。

    蕭暄卻不承認,這種事情,雖然大家心知肚明怎麼回事,但是嚴隆也沒有證據,誰承認誰傻瓜:「嚴老爺子,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至於那單生意,買家出了意外,我們也是不想的啊!」

    嚴隆也不和蕭暄計較,計較也沒用:「誰說不是意外吶?當然是個意外!不過我這老主顧卻不希望這樣的意外出在自己身上,所以才委託我代他找到你們,畢竟他也照顧我很多次了,這次就幫他牽牽線了。」

    蕭暄冷笑,嚴隆什麼樣的人她會不清楚嗎,什麼老朋友,沒有錢肯定免談:「你老人家就直說吧,生意成了你有什麼好處?我有什麼好處?」

    嚴隆道:「事成之後,你蕭老大還是哪你的五百萬,老夫只是喝口湯,拿一成的介紹費…」

    看嚴隆這老傢伙似乎不像說謊,看來這買賣倒是真的,五百萬,那要殺多少人才能湊夠?蕭暄實在有些心動,不過既然能接下敢接下的就木竹村獨此一家,又何妨再抬抬價?

    「冷秋葉可不是一般人,他可不止五百萬這個數!如果嚴老爺子的朋友真有這個心,八百萬一口價,先付一半定金,成敗都不退!」蕭暄坐地起價,連宋庭都覺得她有些獅子大開口,而且按照行規,如果失敗可是要雙倍退還定金的,或許嚴隆把生意推給蕭暄本來就是希望她接下後又不能成功,最後不但損失大將,還會虧一大筆!

    嚴隆是老狐狸,蕭暄至少也是小狐狸,她也不傻,知道殺冷秋葉成功的機會是微乎其微,於是聲言定金不退,這樣就算失敗了,也會有一大筆錢,應該足夠安置木竹村的人了。

    這個任務一旦失敗,以冷秋葉的勢力,木竹村恐怕難以保全,必然難逃解散或者覆滅的命運!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也正是這個道理。

    相反,如果冷秋葉死了,雖然天正派也會展開瘋狂報復,但聲勢同有冷秋葉在的時候卻大不相同,能不能擺平木竹村就不一定了。

    而蕭暄獅子大開口其實一方面也說明她並不太想接這單買賣,利潤雖高,風險卻太大!但畢竟木竹村是行業龍頭,自然不能像嚴隆那樣直接回絕,不然傳出去會被笑話的。

    八百萬,另四百萬定金不退,相信可以嚇走那買家了吧!

    嚴隆卻不吃驚,也看不出多少失望,只笑道:「蕭老大這樣說,擺明是沒有誠意了!」

    蕭暄卻望了望天花道:「沒有誠意的是你們吧,若他真想做這筆買賣,就明白我的要求並不過分!」宋庭這時很隱秘的捏了捏蕭暄的小蠻腰,蕭暄其實也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妙,房頂上似乎有高手在埋伏,不遠處還有不少人正趕來,最重要的,這些人顯然都不是木竹村的人!

    蕭暄順勢道:「既然談不攏,村裡還有事,我們就告辭了!」

    嚴隆銀牙一咬,就要發作,他這次來的雖然名義上是談生意,但是如果能留下蕭暄,木竹村必定群龍無首,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自己比下去!

    相對來說雖然會少拿五十萬的介紹費,但蕭暄的命卻比五十萬更值!

    這次難得她身邊只有一個紈褲子弟,正是下手的好機會,但嚴隆向來多疑,並不相信蕭暄膽子這麼大,四大殺手一個會都不來,所以一直在留意。

    而現在,這丁字房的房頂之上,正潛伏有一個高手,蕭暄和宋庭都感覺到了,嚴隆自然也不例外!

    房間裡就四人,那姓鍾的小鬍子可以忽略不計,黑寡婦的功夫雖然高,但自己和聶鳴應該可以留下她!

    不過,房頂的這個高手,就有些頭痛了,更頭痛的是,這個房頂上的高手一直都沒有動,氣機卻幾乎鎖住了下面的每一個人,如果他真的是木竹村四大殺手之一,那就更不能亂動,作為殺手頭子的嚴隆比任何人都知道這些人的可怕,只要一個小小的機會,就沒有不可能!

    自己佈置在外圍的人手雖然正趕過來,但蕭暄無疑是知道了,所以才慌忙離去!

    嚴隆最後無奈的望了房頂一眼,還是沒有出手阻擋蕭暄的步伐。

    蕭暄和宋庭出了探春樓,為了不引人注目,並沒有奪路而逃,畢竟嚴隆並沒有追來,能順利走出探春樓,令二人都覺意外,畢竟看剛才嚴隆的架勢,很明顯是想留下蕭暄的。

    難道,問題出在房頂上的那個人上面?

    可是不但蕭暄清楚,就是宋庭也相信,樓頂上的人並不是木竹村的人,畢竟,對方身上的敵意宋庭還是感覺得到的。

    也許正是他對蕭暄和嚴隆兩方都有敵意,所以才讓雙方都以為那是對方的人!蕭暄因而提前告退,而嚴隆則因此不敢妄動!

    但既然房頂之人並不是木竹村的人,宋庭現在能想到,嚴隆恐怕同樣知道了,甚至會更早!

    宋庭道:「嚴隆為人精明,恐怕很快會明白房頂之人並不是我們的埋伏,應該很快會追上來。」

    經過宋庭提醒,蕭暄本就冰雪聰明,自然明白個中關節,也道:「對,我們趕緊離開!」

    「何不多留一陣呢,蕭老大!」嚴隆已經全速追了上來,話音剛落已經攔在二人前面,緊隨他之後趕來的正是聶鳴等十數人。

    宋庭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些殺手行業的人果然都是機變反應奇快之人,自己和蕭暄剛想明白,就已經追了上來,看來是免不了一場惡戰了。

    既然已經被攔住,蕭暄自然也表現出了作為蕭老大的氣魄,絲毫不見慌亂,冷冷看了眼前的嚴隆一眼道:「嚴老爺子,您可真是好客啊!都這麼大歲數了,送客還送這麼遠?」

    宋庭的表現和蕭暄卻是剛好相反,一如他之前的表現,只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紈褲子弟而已,就連嚴隆都看得出他想溜。

    嚴隆卻不理會蕭暄的挖苦,笑道:「老夫不過是想請蕭老大去斷箭谷作客而已,還望你和鍾先生不要推辭!」

    那意思很明顯,一個都不能走!

    廢話多說無益,後面的追兵已經逼近,蕭暄準備正搶先出手,宋庭卻先動了。

    他見勢不妙,便舍下蕭暄,趁聶鳴等人還有幾步,想從旁獨自溜走!

    嚴隆雖然是要殺蕭暄,但是如果讓這姓鍾的跑掉,也是大大的不妙,於是先舍下蕭暄,準備先解決那姓鍾的。

    蕭暄卻趁機奪路而逃,但還未幾步,聶鳴的劍就到了。

    蕭暄心中暗恨自己錯過了逃走的最佳時機,但其實,如果不是嚴隆覺得聶鳴能夠攔下蕭暄,是決不會捨掉蕭暄去追宋庭的!

    蕭暄的絲竹劍也已出鞘,輕易的化解的聶鳴的第一波進攻,儘管聶鳴是嚴隆手下頭號殺手,但單對單,蕭暄並不懼怕聶鳴,問題是現在錯過了走脫的時機,恐怕會陷入苦戰。如果沒有看錯,後面那群趕上來的人中,為首的正是嚴隆的義子黑牛!

    嚴隆沒有看錯這個紈褲子弟,旱煙袋剛一展開,宋庭馬上就手忙腳亂,嚴隆得勢不饒人,沉重的旱煙袋連點宋庭五處要穴,他有把握在十招之後,先擺平這個一心只想跑的傢伙。

    蕭暄雖然也有些奇怪宋庭今天怎麼會如此不濟,但卻沒有精力去想這些,剛剛逼退聶鳴,有了一絲脫離的機會,後面勁風襲來。不用回頭她已經知道是黑牛上來了,只有他才有這樣的氣勢和力道!

    蕭暄不敢硬接黑牛這一斧,移步變招,絲竹劍直取黑牛腋下三寸,黑牛狼狽的險險避開,卻也被蕭暄這輕描淡寫的反擊趕出了戰圈,不由老羞成怒,再度提斧殺了過來。

    擊退黑牛,蕭暄的壓力並沒有稍減,因為其他的殺手也已經圍了上來,蕭暄雖然強大,也已岌岌可危!

    但單看情況,更岌岌可危的似乎還是不遠處宋庭,幾乎所有人都認定宋庭不出五招就會喪命於嚴隆的煙袋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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