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若媽媽對何啟然的話選擇置之不理的態度,靈若爸爸則有些不忍心,他剛剛已經發洩了自己的怒氣,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心裡還是沒辦法忘記何啟然的,更何況,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女兒,他們能夠和好,當然是最好的。
這樣,他們的家庭才會完整,南希會有媽媽,靈若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也會有爸爸。
「開開門吧,等靈若醒來,讓她自己去面對吧。」靈若爸爸對靈若媽媽說道。
靈若媽媽瞪著他,「你瘋了嗎?你現在是胳膊往外拐了是嗎?要幫著那個臭男人了嗎?你不要忘了,就是因為他,你的女兒現在才會躺在這裡受苦,你知不知道,靈若剛剛差點就流產了,若不是醫院來的及時,或者這個孩子就沒有了,你還想要這樣的悲劇再次發生嗎?」
靈若媽媽知道,靈若表面看起來柔弱,但是她的內心卻是倔強的,若是她一醒來就看到何啟然,指不定受到什麼刺激。
靈若這個時候,睜開眼睛,父親的話,她聽到了,她轉頭對媽媽說,「媽媽,讓他進來吧,我也想要跟他說清楚。」
靈若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面透著堅定,讓靈若爸爸知道,靈若是想要跟何啟然徹底說清楚了,或許這一說,他們兩個之間,就再也沒有重新在一起的可能了。
何啟然還在努力地拍著門,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靈若徹底的否決了,他進去也是於事無補。
靈若爸爸把門打開,何啟然走了進來,靈若媽媽氣憤地衝出去,又倒轉回來,雖然她現在不想看到何啟然,但是她也要在這裡給女兒助陣。
何啟然一進來,就跪在了靈若的面前,「老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一起守著這個孩子,直到他平安的出生,這一次,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再面對這些了,你以前從來就沒有對我埋怨過,所以我也不知道,原來在你的心裡,我已經造成了那麼多的遺憾,現在,我的事業都已經穩定了……」
何啟然還在說著剛剛在心裡面不斷打著的草稿,雖然這些都是他的真心話,但是他就是習慣不管什麼事情都要做到最完美,就連說情話也是一樣。
如果說的不夠動聽,不夠真誠,不夠令人感動,他寧願不說。
「啟然,不要說了,我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會有那一天了。」
靈若說話的語氣有些飄渺,何啟然全部當做沒有聽見,他繼續說,「每一次的產檢我都會陪著你,我還會跟公司請產假,我還會……」
「啟然!」
靈若激動地打斷了何啟然的話,她冷著面孔,「我不會原諒你的,這個孩子,是我一個人的,你沒有權利擁有,即使他也是需要你才可以來到我的肚子裡,但是從你懷疑我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注定跟他無緣了。」
「我們現在可以說完全沒有了感情,即使我們勉強在一起,也不會有幸福的,所以,我們就到此為止吧,如果你真的覺得愧疚,覺得對不起我,就把南希給我,你可以找到一個很好的女人,再給你生孩子,南希我付出了太多太多,我將自己內心滿滿的母愛都給了她,我捨不得她。」
「啟然,別的我都不要求你,我只要南希,好嗎?」
靈若的眼淚還在眼眶中打轉,她不會讓自己的眼淚掉落下來,她不能讓何啟然覺得,自己的心裡面還有他,還會為了他傷心落淚。
何啟然呆呆地看著靈若,自己放下了男人的尊嚴,在她的面前跪下來了,她還是無動於衷嗎?
「靈若,你真的那麼迫切地想要離開我嗎?在我的身邊,就讓你那麼痛苦嗎?」
何啟然的聲音帶著顫抖,他的眼圈也開始泛紅了起來,來到靈若的身邊,抓起她沒有輸液的那隻手,「你要怎麼才可以原諒我,你要我怎麼做才願意回到我的身邊,我們一定要分開嗎?我跟你之間,就不能繼續在一起嗎?南希需要媽媽,同時也需要爸爸,我也給了她很多的愛,還有你肚子裡面的孩子,你真的忍心讓他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嗎?」
靈若覺得自己的手傳來燙燙的濕潤感,她看到何啟然的肩膀在顫抖著,他哭了嗎?
這個想法,讓靈若的心顫動了一下,那濕潤感是那麼強烈,就好像滾燙的開水一樣,燒的靈若的心紛亂了起來,原本堅定的信念,就因為何啟然的淚水而打破了。
「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們的家庭,不要讓孩子們沒有媽媽和爸爸!我一定會努力去做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爸爸,我會去學習,去瞭解,該怎麼做一個稱職的丈夫和父親,我知道,現在一切都還不算晚,靈若,就讓我繼續照顧你,繼續在你的人生中存在下去,好不好?」
何啟然抬起頭,眼中的淚水滴落下來,靈若整個人都因為他的淚水傻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何啟然落淚的樣子,她以前從來就沒想過,堅強如何啟然,也會有淚流的一天,她甚至一直都以為,這個男人,就算是把血流乾,也不會有淚水。
但是現在,他居然因為自己要離開,而哭泣了,他哭得那麼傷心,即使沒有哭聲,但是那眼淚,卻好像止不住的源泉一樣,滑落下來。
「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靈若摀住自己的耳朵,同時低下頭,她不要去看何啟然此刻的樣子,她不能因為他而搖擺自己的心。
她害怕了,她真的怕了,何啟然給的傷害,她承受一次就夠了,她不要再承受一次,她已經因為這個兒失去了自己的一個孩子了,她不能再一次失去這個孩子,她一定要守著自己內心的信念。
「我不會原諒你的,永遠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
靈若激動的樣子,讓靈若媽媽擔心了起來,她立刻對靈若爸爸說,「她爸,你快點把這個傢伙給我攆出去,不要讓他在這裡,你沒看到靈若現在這麼激動,何啟然如果你真的為靈若好,就快點走,你是不是還想讓她再進一次手術室!」
靈若媽媽一邊說著,一邊緊緊地抱住自己的女兒,她心疼極了,靈若在自己的身邊,從來就沒出現過現在這個樣子的,如果再繼續讓何啟然在這裡,她一定會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再一次面臨流產的危險的。
何啟然還是不打算放棄,他還想對靈若解釋,但是靈若爸爸卻已經把他給拉起來,他伸手想要去拉靈若,但是靈若媽媽卻伸手拍掉了他的手,「你不要再繼續糾纏我的女兒!」
靈若爸爸將何啟然推著出去,何啟然想要賴在這裡,但是卻敵不過曾經是警察的靈若爸爸,他只能就這樣被推了出去,無奈地看著門被關上。
他跟靈若之間,就只有這一扇門的距離,可是,誰都無法跨越進去,靈若的心,被她自己封閉了起來,他被擋在外面,根本就進不去。
「靈若。」何啟然的眼淚再一次掉落了下來,他沒有去理會周邊人的目光,他現在,心裡真的很痛很痛,很痛,他沒想到,自己再也不能跟靈若在一起了,他以為,只要自己放下所有的自尊和面子,靈若就會原諒自己,只要自己對她承諾保證不會再傷害她,她便會回到自己的身邊,可是他錯了。
他完全想錯了,這幾年,因為南希的關係,靈若已經把過去的鋒芒給收了起來,讓他漸漸忘記,靈若以前的性格,跟靈若媽媽一樣,說一不二,說到做到,她不會讓任何事情搖擺自己內心的決定,她若愛上你,即便所有的人都說你不好,但是她還是義無返顧地跟你在一起,她若是恨你,即使全世界的人都勸她原諒,她也不會停止自己的恨意。
這就是靈若,愛恨分明,固執牛脾氣的靈若,也是他一開始被吸引的地方,卻沒想到,自己最愛的,卻成了兩人無法重新在一起最大的障礙。
靈若依偎在母親的懷抱裡面,她的眼淚又一次掉落了下來,靈若媽媽趕緊為她擦拭,並叮囑,「傻丫頭,不要哭了,為了那樣的男人,值得嗎?你以後會有一個不一樣的人生,你現在的情緒一定要保持穩定,不能過於激動,我的外孫兒好不容易才保住,你一定不能再有閃失啊。」
靈若媽媽的話,讓靈若漸漸止住了眼淚,為了這個孩子,她不能再自憐自哀下去,她一定要堅強,她既然已經決定要把何啟然從自己的內心裡面趕出去,就一定要做到,不能再讓他擾亂自己的心緒。
靈若點點頭,「媽,謝謝你,雖然現在啟然已經知道我懷孕的事情了,但是相信,經過今天的事情,他不會再纏著我了,但是我還是想要跟你們一起去k市生活,我那邊的事業已經開始起步了,為了孩子和我們將來的生活,我必須要到那邊去。」
「好,我們跟著你去,別擔心我們會不習慣,你媽媽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這是逢人就熟的,你還擔心她會不習慣嗎?我跟著你媽媽的身後,偶爾打打麻將也不錯的,反正我們兩夫妻也沒有去過別的地方,就當做是去旅遊吧。」
靈若爸爸的話,讓靈若很感動,她很慶幸,自己有一個美好的家庭,有一雙疼愛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