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少琛鬆開若凝的腰，改握住若凝的手，低眸看著若凝的臉。
天台上只有一盞小燈，離他們又有些距離，且非常昏暗，只能靠著滿天繁星照映，若凝臉上像是蒙了一層玉色，白皙而柔和。
「這件事我本該早就和你說清楚，但是我怕破壞我們稍稍修補好的關係。」任少琛眸光閃爍，有些忐忑，但是話既然已經說到此處，就不得不繼續說下去了。
若凝見他停頓，耐心地等待。
「兩年前，那個時候因為你病情的緣故，醫生說過你不適合那時懷孕，但是你又執拗地想要懷孕，所以我有偷偷地在服藥。」任少琛吸了口氣，又道：「再後來你的精神狀況恢復了，我有些別的顧慮，沒有立刻停止服藥。」
不過其後的那一年，因為任少琛公司發展的忙碌，他們的房事也並不多，後來他也就沒有再特地吃藥了。
「所以，阿凝，不能懷孕，並不是你的問題，你明白麼？」任少琛說完，眼眸低垂看著若凝，有些擔憂她的反應。
哪知若凝只是淡然一笑，任少琛微蹙了下眉心，這樣反而讓他更擔心，不自覺地握緊若凝的手，低喚道：「阿凝……」
「我知道。」若凝低垂下眸子。
任少琛楞了一下，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有在服藥。」若凝抬眸，盯著任少琛的眼睛，道：「在很早之前就知道，可能你服藥還沒有幾天的時候。」
「怎麼會？」任少琛擰了下眉，覺得不可思議，他一直沒有表現過什麼異常舉動可以讓她發現啊。
「你忘記了家裡都是我收拾的，有一次我打掃書房的時候看到了那瓶藥，瓶身上的標籤被撕掉了，我就覺得奇怪，拿著它去藥房問過，得知它是男性避孕藥，我知道你是顧慮著和我說我肯定聽不進去，事實上，確實如此，我知道後很生氣，非常生氣，但是我又明白要是我直接將這件事情說穿，你會勸我暫時不要孩子，我若不聽，你自然有別的辦法。」若凝眉睫顫動了下，回憶起來那段時間她的個性偏激的厲害，但唯獨這件事她壓抑住了，沒有爆發出來。
「後來呢？」任少琛聽若凝說到此處，其實已經隱約猜到結果了。
若凝抿了抿唇，深深地吸了口氣，嘴角彎起：「後來我將你的藥調換成維他命了，所以其實這兩年來，沒有懷孕，根本就不是你用藥的緣故。」
最終繞了那麼一圈，懷孕這件事還是她的問題。
任少琛看著若凝，一時間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們兩個兜兜轉轉，彼此都隱瞞了秘密，結果當答案揭開，卻原來只是這個樣子而已。
「阿凝，我還是要和你說對不起，本來應該和你商量的。」任少琛抬手摸了摸若凝冰涼的臉頰。
「我明白你那麼做的原因。」若凝手覆住任少琛在她臉頰上的手，對於這件事，她抑鬱症好了之後，就漸漸地想明白了。
正是因為她自己知道任少琛的避孕藥換成了維他命，然後他們兩年來的房事都算是不設防，所以對於一直沒有懷孕，她心裡很著急，也慢慢地對自己失去了信心，覺得可能已經沒有希望了。
任少琛垂眸看著若凝的臉，彷彿能感知到她心裡的想法一樣，手指摩挲了一下她的臉頰，道：「即便是這樣，也不能說明你懷不上啊，王大夫之前不也說過你的身體沒有問題，大概是時機的關係嘛。」
「兩年半了，這個時機會不會來得太慢了？」若凝苦笑了下。
「那我們就加緊進度。」任少琛從今晚的對話裡，明白了若凝不復婚的原因，除了顧忌林未央之外，更重要的是她怕自己不孕，讓任家二老失望，讓他沒有孩子。
「懷孕也想抽獎一樣，一半靠運氣，另一半要靠多抽。」任少琛見她悶悶不樂，便故意要逗她笑。
「歪理。」若凝抿唇笑了下。
「你不是擔心明天起就二十九了嗎？那今天晚上我們就……」任少琛低頭在若凝耳邊說著葷話，砰地一聲，忽然一束煙花在空中綻開。
任少琛俯身，勾住若凝的腿彎，捧住若凝的背脊，將她橫抱起來，走進屋內，走下樓梯，開門進到房間。
屋子很暖和，任媽還擔心他們晚上凍著，在被單下面還鋪上了電熱毯。
若凝被任少琛放到床上，脫下圍巾，帽子，然後再解開牛角大衣的扣子。
「阿凝，你說沒有懷上是你的原因，我現在想了想，你說的也對。」任少琛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勾起了下唇瓣。
若凝抿住唇瓣，手掌不安地收緊，卻只聽任少琛又道：「你每次都不主動，也許寶寶就是因為覺得他娘不夠積極，以為你沒那麼想要他呢。」
又是一套歪理邪說，無非還不是想要哄騙她主動，若凝抬眸羞嗔地瞪了他一眼。
任少琛低頭，咬住了若凝的唇，喃喃道：「你這樣的眼神是在誘惑我嗎？」
若凝知道任少琛說這些話，是在調動她的情緒，讓她忘記自己剛才低落。她收回眸子，看著任少琛襯衫的紐扣，垂在腿邊的手，手指微顫了下，她將小臂抬起，手指放在了任少琛衣領的紐扣上。
任少琛眉梢輕佻了下，沒想到剛才的話，居然有效，真能換來一向害羞的她主動一次。
若凝一顆一顆地解開他的扣子，屋內的溫度好像瞬間升上來了一樣，她覺得整個背部都要出汗了，臉也紅得不行。
任少琛到很享受她這樣的主動，垂眸看著她緋紅的臉頰。
「關燈。」若凝抿了抿乾燥地唇，停下手中的動作，覺得這樣的光亮很不好意思，便對任少琛道。
任少琛手掌覆在若凝的臉上，輕輕撫摸著她的眉角，低啞磁性的聲音彷彿要誘人犯罪一般，充滿了蠱惑的味道：「今天開著好嗎，這樣可以讓寶寶清楚看見要投胎的位置呢。」
若凝猶豫了下，任少琛低頭吻住她的唇。
他們衣裳盡去，製造了滿室溫暖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