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呼吸間都帶著淡淡的酒氣,這酒氣縈繞在週身,結成一股朦朧曖昧的氣氛。
任少琛抬手,摟住若凝的腰,見她沒有掙動,手臂就收緊了一下,讓兩人之間貼服地更加密切。
若凝醉意微醺,臉上已經泛出紅暈,連纖薄的唇似乎也染上了紅酒的顏色,看上去如同待人採擷的櫻桃。
若凝眨動了下眼睛,嘴角勾了勾笑意,伸出一隻手比了二,笑道:「任少琛,又兩個你了。」
任少琛一手抓握若凝的手,將她的手擱置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地磨蹭,道:「你醉了,我只有一個。」
若凝柔嫩的手背貼服著任少琛臉上溫熱的肌膚,她晃神一般,道:「要是有兩個多好。」
任少琛放開她的手,轉而輕勾了勾她的鼻子,淺笑道:「幹嘛這麼貪心。」
「一個出去工作,一個可以陪我。」若凝笑得有些天真的模樣。
任少琛微怔,低喃地喚:「阿凝,你以前是不是一直這麼想的?」
若凝有三分醉意,還有七分清醒,她剛剛是被溫柔旖旎的氣氛蠱惑了,才說出這句埋在心裡許久的話。
兩年多前,她得抑鬱症最嚴重的時候,其實還會出現過任少琛的幻影,他在家的每一個角落陪她。可她的意志清醒的時候知道這並無可能,那是任少琛事業最緊要的時候。
每每出門前,他會問過她一個人在家不要緊吧,那時她都克制住自己不正常思緒和行為,對著他淺笑說自己沒事。
在她的潛意識裡,她希望任少琛能心想事成的走向成功,她不願意自己成為絆腳石。
「阿凝?」任少琛抬手撫開她垂落下來的劉海,輕喚她的名字。
若凝眸子漸漸散開的光又聚焦回來,輕聲道:「我好像醉了。」
說完,她單手撐著扶手欲要站起來,手卻無力軟下,再一次親密接觸任少琛的胸膛。
紅酒的後勁實在太強,她的酒量又一般,剛才和任少琛對飲,起碼喝了一半瓶,尤其是最後那一口灌得太急,現在後勁從胃部流向四肢百骸,讓她綿軟無力。
「阿凝,你這樣投懷送抱,我真的會難以招架。」任少琛淺笑,一手扶住了她的腰肢,一手扶著扶手坐起來,將若凝橫坐在他腿上。
若凝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好像恢復了點點力氣,她從任少琛推上站起來。
任少琛隨即也站起來,立刻扶住若凝的腰肢。
若凝這回站得算穩定,自己都得意地笑了笑,結果一邁開步子就又晃悠了。
任少琛緊緊攬住她的腰,乾脆打橫將她抱起,若凝下意識地環住他的脖子,讓懸空的自己有點安全感。
任少琛將她抱回臥室,放到大床之上,她躺到了床上,整個人也踏實了,漸漸鬆開她的手臂,而任少琛單膝支著床,俯著身子近看她著緋紅的兩頰。她眼睛半闔著,似因醉酒的緣故,明亮的眼睛有一層薄薄的水汽,帶著迷濛的誘惑。
若凝覺得半高領的襯衫束縛的難受,抬手解開了兩個。
「我去給打盆水擦擦。」任少琛起身,轉進浴室。
若凝躺在床上,後勁已經席捲腦門,她的醉意更深,在床上扭動地伸展四肢,脫掉不舒服的風衣,再解開了顆扣子。
任少琛端著臉盆出來,看到若凝扔在地上的風衣,將臉盆放在床頭櫃,先將衣服撿起來,架好衣架掛好。
再回身擰了毛巾給若凝擦臉,若凝不安分地閃躲著,他只能固定住她的脖子。
「阿凝,乖,別動。」任少琛低聲地要求。
若凝睜開半闔的眼睛,看向任少琛的臉,輕笑了一聲。
任少琛幫若凝擦完臉,看著她的簡單燦爛的笑容,低頭在額頭輕輕地印上一個吻。若凝沒有排斥和抗拒,任少琛便將這個吻下移了一些,親過她眉梢、眼皮,臉頰,鼻尖,再向左側而去,吻住她的耳垂。
她的耳垂圓潤飽滿,柔軟無骨,他吮了吮,她的呼吸開始凌亂,他知道她有些動情了,他亦然。
「現在我這麼做不會扣分吧,你自己沒有拒絕哦。」任少琛咬著她的耳垂,聲音充滿了磁性的蠱惑。
若凝沒有回答他,只將手抓住了他襯衫的一側,並未將他推開,不過她眼神又渙散開來,大概不確定自己在做什麼吧。
任少琛伸手去解她的絲質襯衫的扣子,唇瓣依舊撩撥地親吻著他。
「嗯……」若凝悶悶地發出難受的聲音。
任少琛以為她是動情的呻吟,手上的動作未停,在親吻到她脖子的時候,才覺得不對勁兒,他垂眸看著,她脖子上有點點紅疙瘩,再向下看去,鎖骨這一片肌膚全是泛了點點紅斑。
任少琛原本培養好的旖旎情緒,一下子煙消雲散了,不禁蹙起眉頭。
若凝伸手抓了抓脖子,小眉毛皺地如兩條毛毛蟲,滿臉都印上了難受二字。
「這個時候過敏,到底是在整你,還是整我。」任少琛無奈地輕笑了一聲,抓住若凝亂撓癢癢的手,柔聲道:「別抓,越抓會越癢。」
若凝皺著臉,忍耐住了癢癢。
任少琛檢查了一下,她身上的紅腫不是很多,集中在脖子鎖骨這一片,臉上還沒事,應該不是很嚴重。
「千萬別再抓了,我去給你買藥。」任少琛起身,安撫了若凝兩句,趕緊拿了錢包,轉身出門。
若凝抬手又想抓了,腦子裡迴響起任少琛那句話,又收手握拳,實在難受地緊就蹭著被單。
任少琛回來的時候,若凝已經快把自己捲成一個捲了,眼睛已經閉上,貌似熟睡了。
他將她從被子裡撈出,輕手輕腳地脫了她身上的衣物,用毛巾細細先擦乾淨,再給她塗藥膏,均勻地推開,仔細地顧及到每一個紅腫。
若凝由於酒精的緣故睡得香甜,大概絲毫不知道自己過敏成了這樣。
給她塗完之後,任少琛也忙得夠累了,浴室洗漱,脫完衣服,沒換睡衣就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