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少琛拿了外套和若凝一起下樓,進車庫上車,將車開出。
「這不是回你那的路啊。」若凝看了下方向似乎不對勁,側頭看向任少琛。
任少琛平穩地轉著方向盤,勾了勾嘴角:「拿東西不急於一時,我們先去吃晚餐。」
若凝剛要回絕晚餐的邀約,任少琛已經可憐兮兮地開口補充道:「我很餓。」
若凝將話憋了回去,任由他開車帶她去。
車子在家藥膳館停下,若凝抬頭看著牌匾擰了擰眉,她記得任少琛很討厭中藥味,以前她為了懷孕,用過中藥調補身子,燉地滿屋子中藥味,他進屋就皺著眉。
「你確定晚飯吃這個?」若凝轉頭看了眼任少琛。
任少琛牽過她的手,將她往餐館裡帶,裡頭飄著一股淡淡地藥香。
若凝頓了下腳步,先把手抽回來,然後繼續跟著他進去,任少琛手握空,收回手垂在腿側,對若凝道:「這裡的姜杏湯據說對咳嗽很有效。」
若凝微楞,不確信地看著任少琛,問道:「所以你就是帶來我來喝這個什麼湯的?」
任少琛坐下,輕點了點頭,然後翻開藥膳菜單,詢問了服務員那些是對咽喉咳嗽有利的。
若凝看著任少琛,微微酸澀了下。她不否認他這點小小的關心有讓她稍稍感動,但如果是以前的任少琛做這件事,也許她早就潰不成軍了,有些事,時過境遷,那種感覺就找不回來了。
「其實不用那麼麻煩,我差不多快好了。」若凝說完,喉嚨就來拆台,不自覺地輕咳了幾聲。
任少琛端起手邊的壺,倒了杯水遞給她。
「謝謝。」若凝接過,淺啜了一口,滋潤了下喉嚨。
「阿凝,還記得你答應我一件事嗎?」任少琛又給若凝倒了一杯水,然後抬眸問道。
「你說。」時隔一天而已,她當然還記得。
「我想追求你。」任少琛深邃的眼眸緊緊看著若凝,很真誠地說。
若凝短促地發出一個疑惑的音,她委實懷疑自己耳朵出了什麼毛病,或者是任少琛的腦子出了什麼毛病。
「我想要你答應給我一個公平的機會,讓我追求你。」任少琛重複並且清晰地將剛剛的話註解了一遍,表情無比嚴肅認真。
這比聽到復婚,更讓若凝吃驚。
追求是什麼意思?是向異性求愛和表達思慕。任少琛確定他對她有這兩點意思?
「我想也許發燒的人是你,不是我。」若凝蹙著眉心,對任少琛道。
「阿凝,你知道我是認真的。」任少琛抿了抿唇,輕吸一口氣,道:「你暫時不同意復婚,我可以理解,所以我打算慢慢來,讓你重新接受我。」
若凝用不可思議地目光看著他,突然噗嗤笑了一聲,道:「你是怕我幾天愁壞了,特地來逗我開心嗎?」
「也許你對我信任已寥寥無幾,但我想我可以通過證明,再次建立我們之間的信任。」任少琛表情專注,越來越認真。
若凝收斂了眼底笑意,她看得出來任少琛並非玩笑,她也認真起來,嘴角勾起:「我們之間需要建立的何止是信任,任少琛,你確定你知道追求的意思?換句話問,你確定你喜歡上我了?」
沒有喜歡,何來追求?不是以愛情為前提的追求,都是耍流氓。
若凝見任少琛沉默,不禁苦笑了下,低頭用喝茶掩飾過去。
「也許還不是那麼深刻的愛情,但是我確定我不想失去你,也無法想像你自此和我的生活無關。」任少琛久久之後,斟詞酌句道。
若凝眼睫輕顫了下,緩緩抬眸,輕歎道:「你那只是不是習慣,時間久了,你就不會這樣覺得了。」
「不,並不是那麼簡單。」任少琛又抿了下唇瓣,輕緩地開口道:「離婚這三個月以來,我想過很多,我對你不是只有習慣,也許恰恰是習慣,我才忽略了一些其他東西。」
若凝端著杯子的手指微顫了下,她心臟漏跳一拍,她可恥地為這些話動搖了。
「阿凝,只是給我一次機會而已,我並不會強求你,只要你別再拒我於千里之外,你可以把我當做一個待考慮的對象。」任少琛這番話想了兩天才想通,若凝在那段婚姻裡負傷太重,突然要她復婚顯然太倉促了些,所以他想更明確地表達他的誠意。
若凝抿緊嘴唇,任少琛說到這份上了,已經是將姿態放得很低,近乎在祈求她給一個機會。她不禁暗歎,他又來攪亂了她的心湖。
「我考慮一下。」若凝見服務生已經端著菜過來,慌亂地隨口應了聲。
而這個幾個字,已經足夠讓任少琛喜上眉梢,這代表若凝動搖了,他還是有機會的。
吃完晚飯,任少琛開車帶若凝回到家中。
若凝踏進這個許久沒有過來的地方,陌生而熟悉,屋子裡的點滴擺設都沒有變。
「你東西在書房嗎?」任少琛詢問道。
若凝點了點頭,自己走向書房,任少琛跟著進來。
若凝墊腳要往高處拿一本書,還差一點點,卻一直夠不到,任少琛淺笑了下,走過去,從她身後抬手。
他的氣息忽然靠得很近,近得她都能聞到他身上淡淡檸檬味洗衣液的味道,她心慌了一下,縮回手,轉身要從他身軀覆蓋下鑽出。
哪知笨手笨腳地踩到了自己的拖鞋跟,身子前傾,猝不及防地撲向任少琛。
任少琛伸手在拿書,並沒有防備,被曲若凝這樣整個撲過來,連退了兩步,沒穩住腳,兩人如多米諾骨牌效應一般,一同倒地,連帶著書架上的書砸下來基本。
任少琛眼疾手快用手臂護住了若凝的後腦勺和背部,書籍砸在他手臂上,他身子重重砸在地板上。
幸而屋子裡有地毯了,他的後腦磕在厚重的地毯上,情況還不算糟,只是眼前一片暈眩。
若凝回過神,忙從任少琛身上爬起來,擔憂問道:「你還好嗎?」
見任少琛沒有答話,頓時緊張了,急問道:「是磕到頭了嗎?我去打電話叫醫生。」
若凝說著就要起身,任少琛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