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你中午不是出院了嗎？」席允晟看到若凝詫異了下，擔心道：「哪裡又不舒服嗎？」
「不是，我來看我爸。」若凝應了句，看著清瑩的身影已經向外面走，便道：「允晟，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事。」
語畢，若凝向清瑩追去，席允晟快步跟上。
若凝扣住清瑩的手，拉著她停下來，擰眉道：「你越來越任性了。」
對這個妹妹再寵愛也好，她近段時間以來的作風，若凝也知道是有點過火了。以前那個乖巧的妹妹似乎只是一個假象，而這才是真正的曲清瑩。
「姐，連你也要罵我？」清瑩因為剛剛走得太急，氣息微喘，委屈地看著若凝，道：「你知道那個孩子叫什麼嗎？曲家寶！現在在他眼裡只有他那個兒子，我做什麼都是錯的，只有他是個寶。」
「事實上，最近這些事你確實都做錯了。」若凝在曲濤面前袒護她，但這並不意味著她覺得清瑩真的沒有做錯，一碼歸一碼。
「那你就不要管我好了！」清瑩甩開若凝的手。
若凝不慎倒退了兩步，還未站穩身形，清瑩已伸手招了輛出租，直接坐上車去。
席允晟見若凝差點要摔了，從背後扶了她一把，若凝站穩之後，要向那輛出租追去，被席允晟拉住了手，道：「上我車追吧。」
若凝點頭，跟著席允晟疾步走到他車子上。
席允晟發動車子向清瑩那輛出租跟去，只不過今天是他回國第一次駕車，還有些是不適應，速度稍慢了一點，便被紅綠燈卡遠了和那輛出租的距離。
等燈變的時候，他再踩油門去追，拐角之後是個十字路口，四通八達，也不知清瑩往哪邊開了。
若凝沮喪垂頭，席允晟不好意思道：「抱歉，跟丟了。」
若凝抬頭看向席允晟，道：「不關你的事，這麼晚了還麻煩你，是我要不好意思才對。」
「你身體還沒好，我先送你回家吧，現在盲目去找也找不到。」席允晟打轉著方向盤，對若凝詢問了地址。
若凝點頭，報了住址，一邊拿出手機撥清瑩的號碼，沒一會兒，短信鈴聲響起，是清瑩發過來的，說是要去朋友家住兩天。
若凝無奈輕歎，她這些天也足夠疲累了，漸漸意識到清瑩已不是幾年前，她能管得住的那個小女孩了。
「剛剛那個是清瑩？」席允晟高中的時候送過若凝回家，遇見過一次清瑩，只是那時候她還是個小學生。
若凝點了下頭，席允晟不禁感概：「沒想到都那麼大了。」
「十幾年了。」若凝側過頭，也有些感慨，清瑩的變化是她始料未及的。
「你放心吧，她這麼大了，應該會照顧自己。」席允晟寬慰了句。
若凝勉強地勾了下唇瓣，看向窗外。
席允晟見她似乎有心事，便陪著她沉默，直接開車到她家樓下。
若凝下車，席允晟也下車。
「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謝謝你送我回來。」若凝道謝。
「等一下。」席允晟喚住若凝，抬頭撥開她前額的劉海，看著已經有些崩開的紗布，道：「你額頭要重新包一下。」
若凝聞言，不自覺抬手要去觸摸。
「別碰。」席允晟抓握住若凝的手，道：「我幫你重新包紮一下吧。」
話音一落，席允晟返身在車子後備箱拿出急救用箱。
外頭燈光昏暗也不方便，若凝見他一番好意，便讓他到她家裡包紮。
席允晟提著藥箱，跟著若凝上樓。
「有點亂，隨便坐。」若凝看了看客廳，有點不好意思道。這兩天又是奔波又是生病根本沒空收拾，屋子裡稍微有些亂。
席允晟換了拖鞋走進來，坐到沙發上，將藥箱放下。
若凝抬手把自己的劉海往撫住，坐近席允晟。
席允晟伸手將原先的紗布拆開，拿了棉簽沾碘酒先將她的傷口消毒，手法輕柔。
「傷口這幾天千萬別碰水，飲食清淡點，這樣就不會留疤了。」席允晟換完藥囑咐道。
「好，今天真是謝謝你。」若凝淺笑了下道謝。
「何必跟我客氣呢。」席允晟柔和看著若凝，道：「其實我很喜歡被你麻煩的感覺，這樣好像我是被需要的。」
若凝楞了下，隨即笑道：「當醫生的都有這種精神嗎？」
「阿凝，不是的。」席允晟表情認真起來。
若凝隱約感覺到了什麼，身子往後傾了傾，尷尬地轉移話題：「你要喝點什麼嗎？」
席允晟收斂回眸光，他提著藥箱起身，低聲道：「不用了，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若凝暗自輕舒了一口氣，起身送席允晟出門，看他進了電梯，再轉身回屋。
身心的疲憊已經由不得她多想了，洗漱之後，倒床上就睡著了。
次日起來，照常去公司上班。
小柳轉著椅子到她身邊，關心了一句：「身體好些了嗎？」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若凝淺笑了回應她的關心，坐下來打開電腦。
「唉，只是可惜了，沒趕上報名的時間。」小柳輕歎了一句。
若凝抬頭不解地看她，小柳慢慢道：「昨天開會，顧總說想要在公司內部的辦個設計比賽，每個助理設計師都可以參加，通過所有設計師評鑒刪選，再提交給客戶，被客戶採用的那個設計圖，這名助理有機會直接擢升為設計師。」
「昨天下午就繳好報名表了，你請假了沒來，可惜了這個機會。」小柳惋惜道。
若凝蹙了蹙眉，看著小柳，問道：「這個不能代報名的嗎？」
小柳噤了聲，看著若凝，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將椅子轉走。
若凝低歎，職場上利益相關，哪裡有什麼真朋友，小柳也是助理設計師，對她而言，沒有她就是少了個競爭對手，哪會想到給她報名呢。
不過如果真按照她所言，這確實是個很好的機會，助理設計師和設計師只差兩個字，可是意義上就大有不同，她也想早日能有以自己思想意志去獨立設計更多的東西，而不是單純聽憑吩咐。
多想無益，她已經錯過了這次機會，只能先做好自己的份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