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的寶貝妹妹幹得好事,能不出事嗎?!」劉虹芝推了門進來,走到若凝面前,道:「這樣遭天譴的事也虧得她做得出來!」
任少琛起身,伸手隔擋住劉虹芝再接近若凝,冷聲道:「劉小姐,這裡是病房,請你出去。」
劉虹芝推了一把任少琛,高聲道:「都做了還怕人說啊!那丫頭夠狠的連自己爸爸都推下樓,還有什麼不敢做的!我告訴你們,這件事沒完,誰也保不住她!」
若凝聞言驚詫,抬頭看向任少琛,問道:「什麼推下樓?」
任少琛見瞞不下去了,便將清瑩和曲濤可能發生爭執和推擠,導致曲濤摔下樓的事情說了。
「那爸怎麼樣了?」若凝驚慌抓住任少琛的手臂。
「哼,你爸還在昏迷,我不會就這麼算了!」劉虹芝冷哼一聲,又嘲道:「哦,對了,那丫頭是仗著懷孕不會被羈押,才那麼膽大妄為吧,沈如蘭真是教出個好女兒啊,未婚懷孕,謀害父親,我看她怎麼保她!」
「這和我媽無關,別去騷擾她!」若凝急切道。
「你說無關就無關啊,女兒是她生的她養的,她脫不了這干係,誰知道是不是她教唆的呢。」劉虹芝開始蠻不講理,聲音越發拔高。
若凝急得眼前一片暈眩,她從床上下來,漆眸緊盯著劉虹芝,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警告道:「誰也不能污蔑我媽。」
若凝比劉虹芝高不少,在氣勢上有壓倒性的優勢,劉虹芝撇了下嘴:「你爸的死活你就不管了嗎?」
「我去看看他。」若凝沉聲道,腳步虛浮向門外走去。
任少琛上前扶住她,並道:「清瑩那邊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讓她出來的。」
其實他心裡覺得清瑩這次受下教訓也無妨,以免日後更大錯,但是他不想讓若凝擔心,只能盡力想辦法保她出來。
若凝走到曲濤的病房內,只見曲濤還閉著眼睛,呼吸很淺的樣子。
「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孽,他才養出那種白眼狼。」劉虹芝在一旁涼涼道。
「請你閉嘴!」若凝橫瞪了一眼劉虹芝,她實在不懂這個女人的心腸,曲濤都摔成這樣了,還有心思吵架爭執。何況沈如蘭已經如她願,和曲濤離婚了,她還有什麼可爭的。
「你妹就是白眼狼,我這次一定要讓她坐牢!」劉虹芝怒道。
「你要讓誰坐牢啊?」曲濤朦朧間聽到爭執聲,張開眼睛醒來,氣力不足,威嚴不減道。
劉虹芝見曲濤醒來,立即變了臉色,一臉擔憂地坐在床邊,軟聲道:「你終於醒了,擔心死我了。」
曲濤看到若凝和任少琛全都站在這裡,開口問道:「清瑩呢?」
「在警局。」若凝回答,又請求道:「爸,清瑩是無意的,請您幫幫她。」
曲濤是事件當事人,要是他肯說一句是自己摔下樓梯的,那清瑩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她是我的女兒,我當然不會起訴她,我們曲家還丟不起這個臉。」曲濤自己身在檢察院,這件事要是起訴就宣揚開了,別人背後還不知要怎麼議論呢,何況清瑩還未婚懷孕了,名聲敗壞了以後還怎麼嫁人。
「老曲,這件事你就這麼算了?」劉虹芝自然是不甘心,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看好戲。
「你閉嘴。」曲濤對劉虹芝這樣高聲嚷嚷很不滿,本來他主張就是家醜不可外揚,她這樣喧鬧豈不是讓醫院都聽到。
劉虹芝被呵斥了,心頭怨恨,卻不便發作。
若凝聽曲濤到了現在顧忌的還是臉面問題,頓時冷了心,不過這樣倒也好,他不會把事情鬧大,清瑩也就沒事了。
「那你好好養傷。」若凝低頭對曲濤道了句,轉身欲走。
「等一下。」曲濤眉心皺起,沉聲道:「清瑩懷孕的事,你知道多久了?你就任由她胡鬧?!」
若凝頓住腳步,這件事遲早是躲不過的,她回頭道:「我也是前兩天才知道,就立刻帶她先回來了,沒有讓她拿掉孩子,是因為醫生說她的身體不適合做人流。」
「那你就任由她肚子越來越大,沒名沒分地生下這個孩子,你簡直是糊塗!」曲濤覺得若凝對清瑩簡直是縱容,這麼大的事情不和家裡商量,還幫她瞞著。
「那您的意思是?」若凝從曲濤的語氣裡,大概是猜到他的想法了。
「拿掉。」曲濤吐出這個兩字,彷彿在說扔掉垃圾那樣簡單。
「蘇至澄說過會負責的。」若凝失去過孩子,她有她的憂慮,清瑩說過自己的身體不適合拿掉孩子,她就不由多想了一層,如果拿掉這個孩子,影響清瑩以後的生育,那才會是一輩子的遺憾。
「你太天真了,那個男孩才多大!他承擔得起來嗎?」
「他已經答應清瑩會和家裡談這件事。」若凝輕歎了一聲,軟了聲音道:「爸,給清瑩一個月,不,半個月,我們去解決這件事。」
曲濤已經很就沒有聽若凝這樣柔和跟他說話了,心中一軟。其實清瑩如果不同意流產,他也強逼不了她。
「那你得答應,解決不了,必須讓清瑩拿掉那個孩子。」曲濤退了一步。
若凝猶豫了下,點了點頭。如果蘇家那邊不肯負這個責任,她自然也不想看清瑩做單親媽媽。
「這件事請暫時不要讓媽知道,她現在受不了這刺激。」若凝對曲濤說,眼睛卻撇向了劉虹芝,這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曲濤想擰了擰眉心,心裡責怪沈如蘭沒教育好清瑩,但又知道她確實不能再受刺激,便對劉虹芝道:「你不要再生事,管好嘴巴。」
劉虹芝被警告,委屈之極,癟了癟嘴,卻也沒再多說什麼,她心裡自有一番盤算。
「去叫警察過來吧。」曲濤歎了口氣,對若凝道。清瑩畢竟是他的女兒,這事是家事,關起門來教訓也就是了,真讓她在局子裡蹲著,他也並不忍心。只是萬萬沒想到清瑩這性子,竟然會和他動起手來,作為父親,難免心酸。
任少琛扶著若凝回病房,打了電話通知警局當事人醒來了,可以錄口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