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凝和任少琛出了曲家,立刻打了電話給清瑩,電話無人接聽。
「我要趟b市找她。」若凝越想越不對勁兒,十一假期的時候,那天清瑩鬼鬼祟祟地在藏什麼東西,她表情神色全都很古怪。
「現在這麼晚了,明天早上吧,我訂機票。」任少琛勸阻道。
「不,就現在!立刻!馬上!」若凝已經不敢在細想了,若那張試紙是清瑩的,那個顯示是真的,那清瑩要面對的是什麼。她還那麼年輕,大學還沒有畢業,她能怎麼解決。從那天開始,事情已經過了幾天了,她會怎麼解決。
「阿凝,你冷靜一點。」任少琛盡量想安撫她的情緒,道:「清瑩那麼大人了,會有分寸的。」
「有分寸就不會搞出這麼大的事!你不送我去機場就停車!我自己去!」若凝整個人被這件事衝擊震撼地壓根冷靜不了,她已經做了不好的預想。
任少琛見說服不了,便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車子開去機場的途中,任少琛已經讓人預購了去往b市的兩張票。行車過程中,若凝多次撥打了清瑩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這讓她更心急。
上了飛機,在飛機上的那一個小時,對若凝來說簡直是煎熬。
一下飛機,她立刻開機撥了清瑩的電話,這一回接通了,但對面響起的居然是個男孩的聲音。
「清瑩在哪裡?」若凝急問道。
「在清遠醫院,她」
男孩話音未落,若凝掛了電話,疾步向外招出租,任少琛拉著她,喝道:「冷靜點,你這樣太危險了。」
說著,任少琛將她拖進黃線內叫車,上了出租,直接讓司機開車去清遠醫院。
若凝手越來越冰涼,緊張地交握著。任少琛握住她的手,放在膝上,輕拍安撫:「你先別急,事情也許還沒到你想得那個地步。」
「清瑩是我妹妹,你不懂的。」若凝催了句司機加快速度。
「阿凝!」任少琛低喝了一句,他環住若凝的肩膀,道:「你不冷靜的話,待會到了那邊怎麼處理!」
若凝被喝住,楞了下,穩定了下情緒,手指依舊扣握住,緊張地揉搓,但比先前好了一些,唇瓣恢復了點血色。
到了清遠醫院,若凝下車就往裡頭走,夜色昏暗,不小心就撞上了一人。
若凝連忙道了聲抱歉,抬頭正要繼續往裡頭走,明黃的路燈下,只見撞上的這個男孩有些眼熟。
「是你!」若凝抓住粟色頭髮的男生,立即道:「清瑩呢?!」
男生聽她提起清瑩的名字,蹙了蹙眉心,想起之前幫清瑩接過的電話,顯示的姐姐,便開口問道:「你是她姐姐?」
若凝點頭,急道:「清瑩怎麼樣了?」
「她在b棟204病房,我帶你們去。」男生邊走邊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他叫蘇至澄,是法律系的學生,也是清瑩的男朋友。
若凝確認了他就是在機場和清瑩擁吻的男生,那應該就是清瑩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你已經讓她拿掉孩子了?」若凝沉聲打斷了他的話。
「什麼孩子?」蘇至澄擰眉不懂若凝的話。
「我已經知道了,清瑩懷孕了,你別告訴我這不是你做的!」若凝很想竭力壓制住怒意,但她一想到清瑩將承擔的一切就冷靜不了。
蘇至澄驚愣住,看著若凝,一臉無辜呆滯道:「清瑩沒有說過她懷孕啊。」
「那你們來醫院做什麼!」若凝腳步不停。
「她說身體不舒服來檢查。」蘇至澄醒過神來,抓住若凝的手腕,嘴唇有些顫抖道:「你說她懷孕是真的?」
已經到了病房門口,若凝甩脫蘇至澄的手,道:「這件事等我出來,是該我質問你的!」
若凝開門走了進去,任少琛跟著進去,蘇至澄神色緊張也走了進去。
清瑩並沒有睡著,一幫子人走進來她自然有感覺,睜開眼睛,按了燈,看見若凝就站在床前,驚愣住了。
「清瑩,這個怎麼回事?」若凝將從沈如蘭那裡得到的試紙,扔到清瑩手邊,質詢道。
清瑩看到試紙,又是一驚,她那天收到若凝送的錢包,一時高興忘記把夾在書頁裡的試紙找出,後來再去找就找不到了。她絕對沒想到自己的疏忽,試紙掉到桌底,被沈如蘭清掃到。
「姐。」清瑩晦澀艱難地開口。
若凝一看她的神情,便知道事情被證實了,她覺得腦子嗡嗡地,很暈眩,勉強振作,指著蘇至澄,沉聲問道:「孩子是他的?」
蘇至澄驚惶看著清瑩,只見清瑩點了點頭。蘇至澄畢竟自己還是學生,面對這樣的事情肯定慌張,他聲音微弱張口問:「已經確定了?」
清瑩今天下午覺得肚子惴惴地疼,故而來醫院檢查,但是她還瞞著蘇至澄關於孩子的事,現在已經被知道了,索性一股腦的全說了:「下午照b超,已經快兩個月了。」
蘇至澄臉色一變,他並沒有做好現在就當父親的準備,他還只是法律系大四的學生,還有很美好的前途在等著他,他背不起那麼沉重的負擔。
「為什麼瞞著我?難道你想要生下這個孩子嗎?」蘇至澄不可理解地看著清瑩,她美麗活潑,明艷開朗,作為女朋友,他自然是很喜歡她,但若是就此想要他和她成為夫妻,成為一個孩子的爸媽,那他可以直接說,他並沒有這個打算。
清瑩看著驚慌失色的蘇至澄,道:「至澄,難道你不想要這個孩子嗎?這是你的孩子!我並不是想要瞞著,只是還沒想到怎麼告訴你。」
若凝抓握住清瑩的肩膀,問道:「瑩瑩,你還在讀書,怎麼能生下這個孩子呢?」
並非若凝殘忍,她考慮的是更現實方面的事情,這個孩子來得並不恰當,孩子的父母自己都還是孩子,怎麼承擔得起新生命的重量。
「姐,連你也反對我生下他?」清瑩不可置信若凝竟然會這樣勸她。
若凝腦子很亂,她是失去過孩子的人,怎麼忍心讓清瑩也承受一次,可是她們的狀況畢竟不一樣。
「清瑩,這個孩子不能要。」蘇至澄衝到清瑩床鋪前面,握住清瑩的手,道:「你不是還想要做演員的嗎?這個孩子若是出生,你一切的夢想都會化作泡影。」
清瑩垂下眸子,在得知有這個孩子之後,這幾天她一直在思考,她想她願意為了蘇至澄,為了孩子,放棄那個演員夢。
「至澄,醫生說這個孩子不能打,我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做人流。」清瑩反握住蘇至澄的手,道:「反正我們都快畢業了,你繼續學業,我先休學,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畢業後我們就結婚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