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竟然那麼惡毒!」
故意露出驚訝的目光,黃羽宣的父親面色緊接著一沉,聲音微微有些發抖,雙目竟然還有傷感,那是對他女兒的難過不值。
「自然,所以,放心,我會想辦法讓他們離婚的!」張月霞這話,說的何其真誠,她並沒有許諾李明浦等黃羽宣出獄,但是,黃羽宣的父親聽這話,卻是有了多方面的考究。
他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開口說道:「其實,今天就算是沒有遇到你,我可能還是要去你們家拜訪的!」
「嗯?」
凝眉,有些疑惑地看向黃羽宣的父親,似乎也在考究可思考對方的話裡的真實性。
「其實,我女兒成這樣,我知道了是唐婉兒那個女人的錯,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怎麼可能罷休。」
黃羽宣的父親在c市的影響力,卻也並不簡單,所以,他說這話也非常有力道。
張月霞一聽,心中一喜,這男人竟然沒有反對,那就是很好騙了?
「自然自然,這件事情,我們明浦也不會善罷甘休,你們可以……對了,你們可以合作啊!」
黃羽宣的父親的身份,張月霞知道,此刻本來只是無意的一句話,卻是一下讓她變得興奮,這也就意味著,她也算值做了一個大筆單子。
「那好,下次,讓你的兒子,李明浦親自給我說說,到底如何合作,我很期待!」
既然危機解除,張月霞說話已經變得自然大方到隨便開玩笑了,雖然那臉上厚厚的如同鬼塗得一樣,全是白色麵粉,但是,絲毫不影響她的好心情。
「好了,既然這樣,那我先回去了!」
張月霞看著夕陽如同那喝醉的狂徒。
黃羽宣的父親,看著莊月霞的背影慢慢變小,小到如同一個點,然後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他眼裡的狠毒,就像是一道光速突然進入了眼底一般,原本平放的雙手,此刻,也一下握成了拳頭。
「老闆,那個張月霞看起來並不可靠啊!」
站在黃羽宣旁邊的西裝平頭男子見黃羽宣的父親皺緊的眉頭,彎腰小聲在其耳邊開口說道。
黃羽宣的父親黃中冠在聽到手下的話後,卻突然笑地陰冷,一隻手像是隨意地撥弄著另一隻手上那枚金戒子,輕啟唇冷聲諷刺道:「她當然不可靠,不過,作為一個傳話者,她足夠了!」
黃中冠說完話,卻是望著外面開始蕭條而落的樹葉,陷入了思索中。
久久之後,他突然開口,有些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給自己的手下說道:「那個雷熠,到底跟市長有什麼關係啊?這件事情,看來,是必須攤上了!」
那聲音低沉有力,卻多了太過多的昏暗,讓人聽著心中會莫名出現一種壓抑感。
站在他旁邊的男子微微壓了壓胸口的不適,開口回答:「老闆,要不要我去調查調查?不過,屬下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對於西裝方臉男子的話,黃中冠似乎並不覺得意外,他淡淡一笑,卻是意味深長,「是不是想問我,當初的事情,如果沒有李明浦,我家羽宣也不會跟唐婉兒之間有這些過節?」
黃中冠說完,眼神一下變得銳利如同尖刀,他一抬頭,掃過西裝方臉男子,看著他臉上微微變化的表情,陰寒一笑,知道自己猜測沒錯,眼裡多了幾分狂傲,聲音給人的感覺,卻如同置身在停屍房中,極度陰森恐怖。
「你以為我現在想要跟李明浦合作嗎?要不是因為我現在兩面受敵,那個市長也不知道到底哪裡得到風聲,竟然開始暗查我,而且總覺得他跟雷熠之間關係匪淺,你想商人和官員之間那點點關係,我就要讓市長跟雷熠一起倒台,李明浦的事情,我隨後在算賬!」
他雙手一下拍在桌上發出砰砰地聲音,就像是那張桌子就是他勁敵一般。
在他身邊的男子微微一顫,隨即卻也配合地了然點頭,「我明白了,你就是要讓他們兩敗俱傷,然後坐收漁利,不過,我看,那個劉家的某人,似乎也很精明,竟然會想到找到你!」
說道劉家的人,黃中冠的記憶,似乎又回到了那天,他記得那人出現的時候,很是突然,而且,他唯一沒想到的是,自己做事那麼小心,會被那個人知道那麼清楚。
那天,天空還是如同今天一樣,晴朗中,卻是透露著陰沉,剛剛要升起的太陽,終究被烏雲給覆蓋。
至於那天的情形……
黃中冠陷入了沉思中。
當時,他剛剛跟人談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出來,剛剛準備離開會所離開,卻被人一下拉住了車門,那動作之快,而且帶著果決。
只是,從對方溫和的臉色,卻是看不出分毫的敵意,反而溫爾,笑容可掬。
或許,那就叫笑裡藏刀。
「黃先生,不介意聊一聊吧!」
劉兆錫如沐春風一笑,那攀著車門的手,卻是在黃中冠手下的用力中,不動分毫,聲音像是扯著家常一樣簡單隨意。
黃中冠有些不悅地皺眉,那平躺在嘴上的鬍子因此而微微動了動,似乎在表現此刻心情的很不美麗。
「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聊的!」黃中冠聲音濃濃的滿是不耐煩,甚至只是冷漠掃了對方一眼,然後不屑地轉過頭,衝著司機說道:「走吧!」
他還不信,車開走了,面前這個男人,還能這麼泰然笑著不鬆手。
「黃老闆,這次生意是否談得順利!」
下一刻,劉兆錫卻淡然開口,只是,話裡輕描淡寫的話,對黃中冠來說,卻更像是定時炸彈一般,官家不從商,這是誰都明白的,特別是他這樣的大官。
黃中冠臉色一下變得如同包公一般,伸手按住司機的肩膀,「等下!」
轉而,臉色緩和了許多,雖然眼裡依舊有著濃濃的敵意,但是他也很快學會了隱藏,聲音低沉有力,「我想我現在有時間,不知道是否有時間我們談一談!」
對於面前男子的身份,黃中冠此刻其實並不瞭解,在他眼裡,想要用一些條件來威脅自己的人,無非的好處,也就是想要錢,別的黃中冠不敢保證,但是一些小錢,他還是並不放在眼裡的。
不過,顯然,他低估了有些人的能力。
比如,一個人能夠在他那麼嚴防的秘密中,將其要害給握住,那麼,對方會那麼輕易開出條件嗎?
至少,對方能耐,並非是一點錢可以打發的。
兩個人坐定,劉兆錫並不著急開口,他沉默而優地喝著手中的茶,淡然冷靜地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