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竹將笛子放下,等待著夜歌的還擊,可夜歌卻停住了,遲遲沒有動手。
「你在等什麼!還不去攻擊啊!」藍佩依舊鼓勵著夜歌,夜歌卻遲遲不肯動手。
藍佩沒有想到,自己沒有規定兩人下手的程度,而瓊竹還是很尊重對方,只是點到為止,沒有傷及體膚。
「你在等著什麼?別忘了!你是在戰鬥!」
藍佩的一句話,頓時將沉浸在道義中的夜歌驚醒。夜歌咬了咬牙,拿出了我的暖和的水晶球。
夜歌發動了第三次攻擊,這一次他下了很大的靈氣,足以毀滅一草一木,只見他用力將水晶球扔向瓊竹,以瓊竹的實力可保全身而退,可是他會因為運力抵禦外力衝擊而受內傷!
果然,瓊竹將笛子橫在身前用力抵擋,卻還是沒能要過衝擊所帶來的傷痛,他悶哼一聲,口中吐出了絲絲鮮血,掛在嘴角,在他白皙的臉上,顯得那麼的不和諧。
白雪皚皚的冬日,每一抹紅色的東西,都是那麼的不和諧。
「你還不出手還擊我!」夜歌憤怒的向無動於衷的瓊竹喊著。
「你是顧道義,還是顧及愛情?」藍佩這句話,不知到底是說給誰聽的。夜歌心中疼痛難忍,瓊竹**上的傷痛與精神上的傷痛一併的折磨著他。
「嫣兒,我怎麼能放棄你呢?」瓊竹緩緩閉上了雙眼,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一個箭步飛奔到夜歌身邊。
「兄弟,對不住了,為了嫣兒,我只能全力以赴了!」
瓊竹的這句話讓夜歌又片刻的遲疑。兄弟?他這輩子,似乎只有百餘一個兄弟呢?他的處處讓步,點到為止,還真是讓自己不知所措呢!
可是,瓊竹卻一個旋身,笛子便砍向了他,他以躲閃不及,劍已經砍到了他的肩膀上!
……
白雪皚皚,所有的紅色的都顯得那麼不和諧。
瓊竹咳出的血越來越多,嘴角綻放出大片大片的血花。而夜歌的肩膀則閃射著妖艷的一抹抹的紅。
「你們!」藍佩頓時無語,他只是想讓兩個人比試比試,兩個人從最初的點到為止,到最後的全力以赴,這其中的不忍到殘忍,皆是一字!
那就是情!
……
「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巫師埋怨著夜歌,夜歌則低頭不語。
「瓊竹王子,您沒事吧?」巫師歉疚的說著,時不時對著夜歌放射著凶狠的目光。
「這不關夜歌兄弟的事情,也是我動手在先!」瓊竹扯出一抹微笑,可是很牽強,因為扯到了他胸口的瘀傷。
「其實都是怪我!」藍佩深陷自責中無法自拔,本是一場試探瓊竹的戲碼,沒想到兩個人竟如此認真,皆投入了其中,兩人對嫣兒的情誼看來著實不假!
「好了!」巫師的手掌離開了瓊竹的背部, 瓊竹頓時覺得輕鬆無比,積攢在胸腔的氣也已經消亡殆盡。身體頓時感覺輕鬆舒服不少。只是胸部的淤青卻還是隱隱作痛,那水晶球的力量還真是不小,看來自己是小看那小小的一顆水晶球了!
而夜歌那邊更好不到哪去。巫師脫下了夜歌的外衣,夜歌的肌膚裸露在外,健壯的肌肉此時已近乎都被鮮血覆蓋,在進行了一些處理後,鮮血已經被擦拭乾淨,只是狹長的刀口讓人看在眼裡覺得慘不忍睹。
不過還好只是劍傷,傷口在大,也只是幾厘米而已,如果是刀,那傷口可想而知。
經過巫師細心的包紮,傷口很好的處理下,夜歌德爾臉漸漸恢復了血色。兩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傷,藍佩的心中更是過意不去。
「這一切,都是老夫的魯莽!老夫本是想試探一下那孩子的虛實,所以請夜歌前來試探他,無奈這兩個孩子都入了戲,這也是老夫沒有想到的!」藍佩自責的說著,巫師驚訝的看著他,又瞄了瞄門內的兩個孩子。
什麼時候藍佩在自己的面前自稱起老夫了呢?這是在說明他在自己面前的卑微嗎?
「一字皆因情啊!」巫師心照不宣的說著,記憶一不小心就將他帶入了那段塵封的記憶中……
那一年,百花盛開。
我與藍萱兒的相識,是與水族右護法學習靈術時相識。
那時,我還是個溫暖的孩子。
那時,她是個溫柔美麗如同陽光般美好的女孩。
那時,我在右護法的花園中,發現了這個美麗不可方物的女子——藍萱兒。
此刻,藍萱兒正坐在花叢中,一雙驚恐的大眼睛正望著我出神。
那一年,她十歲。
那一年,我十二歲。
她看著我一動不動的盯著他,驚愕的神情,一動不動的樣子,當時就將她嚇得嚎啕大哭。
之後,我們便在右護法的花園中相識,相知,在到相愛……
「清風,這幾日就麻煩你了。我總是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藍佩遷就的向著清風說著。
「藍大人,您這是說的什麼話,至少我們當初的關係還是納悶融洽,現在您有什麼事,我也一定盡心盡力去辦!」清風微笑的臉龐讓藍佩心中更加淒涼。
自己到底是做錯了啊?當初他如果成全他們,他們兩個是不是快樂的如同一對神仙眷侶般愜意?
現在,他是該成全嫣兒與瓊竹,讓她再次奔向一個比水族更複雜的木族,還是將嫣兒托付給夜歌,在水族不那麼寸步難行?
清風笑著送藍佩離開。藍佩永遠是那麼匆忙。
將藍佩送至苑外,他再次折身回到瓊竹苑。
「你愛嫣兒嗎?」夜歌微微的說著。
「當然!」瓊竹堅定不移的回答。
「瞧瞧我們,本來都想手下留情,點到為止,卻為了各自的愛情傷了對方,你說是不是?」夜歌說著,便爽朗的大笑了起來。
「可不就是嘛?」瓊竹聽著夜歌的話覺得特別有道理,也爽朗的大笑起來。
兩人可謂是不打不相識,經過這一次比試,他們竟然摒棄前嫌,之前是因為嫣兒,兩人都心照不宣和平相處。可是在嫣兒中箭受傷的那段時間,兩人打了不少次的架,可這次真正動刀動槍的打架,反而讓兩個人摒棄前嫌,對對方多有了身後的好感。
「你剛剛叫我兄弟,不知做不做數?」夜歌期待著瓊竹的回答,剛剛他一句兄弟,讓他聽得心裡暖暖的。
「你說呢?」瓊竹笑著看著夜歌,算是默認。
夜歌看到他的反應,甚是激動。他不顧肩膀的疼痛,上去對著瓊竹的胸膛就是一拳!
瓊竹悶哼一聲,吃痛的叫嚷起來。
「疼啊!兄弟!」瓊竹一陣嘶吼,吼的夜歌一頓大笑。
……
「那我們就擊掌為盟,以後就是兄弟了,怎麼樣?」
夜歌的這句話頓時讓瓊竹動心。
「好!那就擊掌為盟!」瓊竹興奮的夜歌的手拍在了一起,隨後,只聽著夜歌的一聲慘叫,原來又是牽動了傷口。
清風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他果然很像他的娘親,溫柔可親,溫暖善良。
如果沒有那荒唐的一夜,夜歌這個本來就不該存在的人就永遠不會存在這個世界上。可是天不遂人願,總是有那些讓你意想不到的事情,讓你措手不及。
這個孩子,如果知道了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他是否能夠接受這個事實?是否能夠接受這個荒誕的事實?又是否能像現在這樣開懷大笑?
命運就是如此的捉弄人啊?所以有些事就只能塵封在歲月的長河中,任誰都不能翻看!誰都不能提及!
但是藍萱兒,依舊是他心中最大的傷疤,是他不能言說的痛,曾經相愛的兩人,現在卻君臣有別,她的心也逐漸的偏向哪個叫水淼的人的身上,其實,她早就不屬於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