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兒看著她驚慌失措卻又疑惑萬分的樣子,沒有給她任何解釋,拿起黑匣子逕自走向門口,隨後就是閣樓上吱嘎吱嘎的聲音。
這真是個可怕的地方!雖然瓊竹在這裡,可她還是感到深深的恐懼。沒想到這個縈兒竟然如此可怕。拿一隻蠍子來害她不成,竟然還將蠍子生吞了!還好當時自己站起來了,否則定會被這妖女要了性命!
可是,當時那危機的情況,瓊竹為何見死不救呢?
他似乎早就習以為常,看到縈兒生吞蠍子,他竟沒有絲毫驚訝?
黃凝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瓊竹身邊的人還真是可怕,和她第一次交手的時候她還真的不知道這個縈兒是如此危險的人物!而瓊竹竟然讓這樣危險的人呆在身邊。那麼他又是什麼樣的人呢?
……
阿郎忙著盤點年貨,縈兒打掃著客棧的裡裡外外,瓊竹則在盤算著賬本。
雖然除夕客棧沒有客人,可是賬本上預約的飯局還是讓瓊竹覺得腦袋裡這些飯局,大到皇親貴胄,孝小到小康之家,所要的佈局,飯菜的檔次也不同,整理起來十分棘手。
「少爺,歇一歇吧,從今早開始,您就一直在處理這些東西。」縈兒端來清香的綠茶為瓊竹解乏,瓊竹看了一眼綠茶,依舊沒有碰到心思去品嚐一口。
大年初三。
大年初三,客棧依舊冷冷清清。
自從自己向木王請求罷免了自己在木族的一切職務後,木王就再也沒有召見過他。連他大年初一的晚上結束了晚宴後偷偷跑回了仙來居,木王也許都不知道吧?
又或許,他是知道的,可是卻任由自己去任何地方,不願意管自己了吧?
想到這裡,瓊竹便心煩意亂,以至於看著那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字都直想把那本子撕爛!
於是,他將書摔在案子上,坐到一邊的椅子上。
「少爺沒事吧?」縈兒貼心的來到瓊竹面前,與青玉一樣的細膩溫和。只是,青玉雖小鳥依人,卻有自己的主見,只是人太過善良且有些多愁善感,而縈兒,如此活潑單純的女孩,卻也是如此細膩。
身邊有這些貼心的朋友,就已經是自己最大的福氣了。可是自己卻總是抱怨沒有人在意他。
比如木王。
木王何曾在意過他呢?他還記不記得他有一個他這樣的孩子呢?他的眼裡應該只有墨絨與墨竹吧?
如今,映竹的實力也不容小覷,他已經掌握了大半個木族的勢力。因為木王得病,他便一直替木王處理木族的大小事宜。也就是因為這樣,他的勢力便如同河水猛獸般向他壓來。讓他與之對抗時會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
「那丫頭怎麼樣了?」瓊竹看似無心的問著縈兒,縈兒卻能感受到他發自內心的關心。
「她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看到蠍子回到我的肚子後,心裡有些恐慌。」縈兒如實的說著。
每個苗族的人體內都會修煉一種蠱物,長見的又蛇類,兩者相偎相依,缺一不可,縈兒奉獻自己的鮮血,那蠍子則奉獻自身的靈力,治病救人。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瓊竹三言兩語就想將縈兒打發走,可是縈兒知道,他的哀愁。
一個二十歲的男兒,他哀愁的是什麼,她不完全不清楚,但是她知道,他很累,也許是家族紛爭,也許是家族為他安排的一個個他不喜歡的人,讓他憔悴!
縈兒最終乖巧的退到了一邊。
瓊竹一人坐在客棧的凳子上,看著窗外無人的街道,以及閣樓上的那個房間。
看似平靜的客棧,又有哪些他看不到的人在監視著他們呢?
那間屋子,那個白衣女子,連續幾天沒有任何動靜,只有吃飯的時候會將飯菜叫到上面,其餘時候沒有一次走出屋子,出來透透空氣。
不知她現在如何了?此刻的瓊竹擔心的望著那間屋子。仙來居隱藏的危機正一步步襲來,而他卻在客棧裡,憂愁的思慮著。
「瓊竹,跟我回去吧!」
瓊竹循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黃凝完好的站在閣樓的柵欄旁,神情凝重的看著他。
「又怎麼了?」瓊竹從凳子上起身,面上是隱藏不住的怒氣。
「你難道要在這小小的仙來居生活一輩子嗎?」黃凝急切的就差點想沒從柵欄上跳下來了,可瓊竹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無法回去,因為我已經是個被遺棄的孩子了。」
說道這裡,瓊竹就心痛的不能自已。
「什麼?」黃凝的嘴瞬間大張,這怎麼可能呢?明明他是那麼尊貴的王子啊?
「你如果不回到木族,我們怎麼成婚啊?你忘了木族與花族……」
只見這時一抹青綠色的身影竟瞬間降落在黃凝身邊,將那即將成為木族大事的秘密生生給逼了回去。
這一句話,瞬間將角落裡的縈兒驚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角落裡的縈兒將黃凝那句話聽得真真切切,可是後半段竟然被瓊竹生生給嚇了回去。
什麼回到木族?什麼成婚?什麼木族與花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來的縈兒,認為瓊竹是這個世界上不可多得的好男子,他雖然神秘莫測,可他終究是個孩子。
可是,為何她在黃凝的話語中,聽到了一絲殘酷的味道呢?
成婚?木族與花族?這些應該只有木族中人才會費心費力吧?又關他們何事?
難道!
……
瓊竹環視著四周,阿郎不知去了哪裡,而縈兒則呆愣在原地看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