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平日乖巧的青玉早已不見,現在的青玉,對這個絡腮鬍是嗤之以鼻的。
「我叫快刀,不是什麼絡腮鬍!」快刀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盡量不讓自己對這個小女子發火。
「哦,快刀?是不是什麼都可以切啊?」青玉張牙舞爪的走到快刀面前。花央有些不解的看了看青玉,而青玉似乎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反常。
「他一會兒會失血過多而死的!」巫醫幽幽的聲音讓青玉立即閉嘴。她慢慢拿出巫醫剛給她的小藥瓶,只是一個白瓷細口瓶。
「忍住了啊!」青玉又恢復了以往的鎮靜。她去內室洗了洗手,接著,她走到快刀身邊,俯身緩緩揭開快刀的衣裳,鮮血已經滲過衣裳蔓延各處,青玉卻十分熟練的將他的衣裳撕開。
快刀奇怪的看著她,這個小女子竟然一點也不害怕,還十分從容不迫的將他的衣裳撕開,檢查傷勢。
只見快刀的肚子上,赫然有一條狹長的傷疤。旁邊似乎有著白色的東西在飛舞。
「是羽毛!」快刀毫無感情的說著。想起那個與他惡鬥的一身羽毛的怪人,他心中就滿是怒火。如此平易近人,脫俗如仙的男子,下手竟然這麼狠!
「很像是飛禽類的羽毛。」青玉用手指撫摸著快刀的傷口。快刀只覺得她纖細的手指柔軟而冰涼。
「替他縫上!」巫醫將瓊竹放平在床上,將懷中的一個白色包裹撇給青玉。
青玉一把將距離她很遠的包裹接住,只見白色的包裹裡,是一副副銀針和一些沒見過的東西。
花央聞著這屋子淡淡的血腥味,有些作嘔,卻努力憋了下來。她要等著瓊竹的醒來!
青玉拿出一根根銀針,貼在快刀狹長的傷疤上。
「沒有什麼毒性,只是一般的傷口。」青玉將銀針用抹布抹淨。將銀針裝在了包裹裡,又拿出了一個更大的銀針。
只見青玉拿起銀針,穿起一根近似透明的線,扎進了快刀的傷疤旁。
快刀悶哼一聲,卻忍了下來。
「對不起了,刀兄,我沒想到你會跟來,麻醉散沒有戴在身上,你忍一忍吧。」巫醫說完話,又細心的坐在瓊竹的身邊。
花央眼睜睜看著青玉將那根針在到快刀身上遊走。那狹長的傷口,此刻正如同一個大嘴巴一樣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獸般,青玉
、將小藥瓶中的白色粉末狀的東西倒在上面,將那把帶著線銀針從他的肚子上來回的穿梭,扎進又拔出。傷口如同關閉的大嘴一樣。可見的血肉和乾涸的血液終於被封起來。
花央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青玉熟稔的動作。
「你怎麼一點也不害怕啊?」花央的臉上竟是恐慌的模樣。
「只是習慣了而已。」花央將線在他的傷口貼合出緊密的縫起來,小小的一條道子在快刀的肚皮上。快刀看著她低頭忙碌的樣子,沒由來的覺得好笑。青玉起身撕下自己裙角的步,快刀摸了摸他的肚皮,竟還有絲絲血跡。
快刀低下頭看著那道細小的傷口,那並不是刀傷,而是那個長著一對翅膀的男子一揮翅膀,揮向他,他躲閃不及,被擊中肚子。
他的那雙翅膀的力道還真是強大無比,只是一揮,肚皮就皮開肉綻!
青玉不急不慢的包紮著快刀的傷口。一圈又一圈的纏繞。
「好了。記得上藥!」青玉一把將藥瓶扔進了快刀的懷裡。
「好好照看瓊竹,有什麼事在來找我!」巫醫起身,不捨的看了看瓊竹。
「好。」青玉退到一邊,頷首低眉,目送巫醫離開。
巫醫離開時,拽起了在一旁呆坐著的快刀。
「他需要靜養!跟我走!」巫醫拽起快刀時,看了一眼守在一邊的花央。
花央看著巫醫尖銳的眼睛,悻悻走出瓊竹苑。
青玉守在一旁,看著依舊沉睡的瓊竹。
一切終於塵埃落定了。瓊竹終於可以安心了。青玉終於鬆了口氣,一絲傷感又重新浮現她的臉龐。
……
死寂的屋子,夜歌的臉色蒼白,眼神空洞。
嫣兒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床上,沒有一絲生機。
他逼迫自己鎮定,以自己多年所學挽回嫣兒的生命。
嫣兒總是這樣讓人擔心,每次都是在夾縫中生存的小樹苗。
箭在離嫣兒心臟只有幾厘米的距離,險些要了嫣兒的性命。
可是自從昨天夜歌及時將嫣兒從地府拉上來時,嫣兒卻因失血過多而陷入無盡的昏迷。
醒來是未知的,何時醒來更是未知的!
他該怎麼向嫣兒的娘親和哥哥交代?明明說好要好好照顧嫣兒的!明明說好要好好保護嫣兒!可現在看到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嫣兒,他就覺得他該死。
要是嫣兒一直這樣睡著,他就會永遠等著她。
直到她醒來。
即使她醒不來,他也會和她共赴黃泉!
「少主。」白羽的聲音出現在了門口。
「進來吧。」夜歌輕輕的說著,白羽推門而入,看著夜歌此時消極的心態,他心中更是痛苦不已。
「公主還是沒有醒來的跡像嗎?」白羽走到窗前,看著依舊一動不動如同木偶的嫣兒。
「嗯。」夜歌忍住心中的疼痛,撫著心口推開門,走向閣樓。
閣樓下來來往往的人們,喜怒哀樂呈現在夜歌的眼前。
夜歌無心看風景。他只是好好透透氣。看到嫣兒此刻的樣子,他的心就如同被扔進磨裡絞碎了一般!
昨天白羽與木族人苦鬥良久,才循著夜歌身上特有的檀香味找到此處,而他一走到仙來居,看到嫣兒與夜歌的樣子,心裡就明白了個七八分。
定是夜歌親自為她療傷的!古月知道嫣兒定是被瓊竹保護起來了。以她看人的水準,嫣兒在他身邊絕對沒有危險,待她打敗映竹後,便與白羽一同離開。只是她離開後就直奔著水族的歸途去了。畢竟是護法,她還有護族的重任。所以,剩下兩人面對這生死不明的嫣兒。
「夜歌,如果嫣而醒來,你會怎麼辦?」白羽突然間趴到圍欄上,看著夜歌憂傷的眸子。
「當然是要永遠的保護她了。」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你已經為她療傷,你毀了她的清譽。一個女人的身體,只是給夫君看的!」
「行了不要說了!我怎麼做我心裡有數!我肯定會對嫣兒負責的!」夜歌氣憤的走向階梯,身影漸漸消失在閣樓。
白羽有些迷茫,嫣兒現在成了這幅樣子,他除了開心之外,心裡竟然還有些難過。
他是為夜歌難過的,對吧。
她最終還是屬於夜歌的。可是她真的喜歡夜歌?從那時候對金辰的迷戀,到現在逐漸產生的,對瓊竹的日久生情,她如果醒來,就真的會接受現實?接受夜歌嗎?
她與瓊竹的惺惺相惜,以為自己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所以,不能讓她醒!
生死有命!你必須要死!
白羽的眼中流露出兇惡的光芒。
給讀者的話:
原來嫣兒已經逃離了鬼門關。茉白與親們心中都由衷的開心,可是,她陷入了無盡的昏迷中,嫣兒究竟能否醒來?真是揪心,茉白有些不忍心虐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