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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人間仙境水晶宮 文 / 黎茉白

    一盤棋局,一步錯滿盤皆輸。昔日美顏傾城,如今眉眼間,皆是道不盡的滄桑。

    世間人總想躲避這塵世間的一切,隱居於山水間或是幻想中的美麗仙境。孰不知,即使真有一個美麗的仙境,但卻沒有想像中的無慾無憂,它同人世間一樣,充滿著**與權勢。人們想隱居山林逃離這人世間的一切,仙靈則想逃離仙境的一切束縛與黑暗……

    山水間,瀑布後。水晶宮闕。

    在那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便是我的家。說是家。不過就是一個遠離塵世人跡的世外桃源。山水瀑布間,有一道結界。在結界的一旁是人間,另一旁,就是水族宮殿。

    山川間,一條湍流不止的瀑布傾瀉而下,隔絕了塵世的功名利祿,瀑布的一邊,是美麗如畫的人間山水,瀑布的另一邊,則是我的家。

    這座宏偉的山頂傾瀉不止的流水瀑布,則是我們水族的發源。無論人間仙境,不可缺少的,就是水,它賦予眾生生命,與人類,與仙靈妖鬼相偎相依,我們作為水族的傳人,則要為萬物蒼生保護好我們的生命源泉—水。與同樣賦予萬物資源的火族平起平坐。

    小時候,最喜歡和娘親爹爹和哥哥在水晶宮的那個大瀑布外玩耍。美麗而神秘的水晶宮殿,在殿中央,是水藍色大而美麗的水晶噴池,上面鑲嵌著美麗的白色水晶花,噴池中央有一個美麗的水晶藍鳥,它美麗的藍色水晶羽翼連同它尖尖的嘴向四面噴湧出透明的水花,在陽光的照耀下亮而美。而在它的頭頂,也有一頂美麗的藍色水晶花。在水鳥的身後,便是莊嚴而美麗的水晶宮殿及副殿。那是一座座尖形的由水晶組成的宮殿,水晶齊齊的匯聚到房頂,形成一座巨大而神秘的藍色水晶花。每座大大小小的水晶殿都像一朵朵綻放在水族的白藍色花朵,整個水族都是令人喜愛的水與晶,藍與白。

    那時的爹爹是水族二王子。小時候總是和爹爹娘親哥哥游離於山水中。聽娘親說。皆是躲於權勢之爭,我童年的印象,總是人間那些山川湖波。

    十二歲的我,經歷了兩大人生中最悲哀的事。

    在這座美麗如水的水晶宮闕里。我身著白衣。

    此時,美麗的娘親早已淚流滿面。愛動的哥哥則在一旁沉默不語,失了往日的朝氣。

    爹爹逝世了。

    被回憶的思緒抓牢。那時的我很小,王祖父在位時。伯父和叔父在權勢之爭中已經失去了親情這個東西。我們一家皆躲於這權勢之爭中,可最後,仍不能倖免。

    爹爹雖躲過了眾人的紛爭,卻始終沒躲過自己的能力。雖說王伯繼承了水族王位,卻終是坐不住自己的王位。最安分守己的我們,卻還是逃不了自己的宿命。

    此時的娘親不在是爹爹在水晶宮殿見到的那個靈動美艷的娘親。一頭青絲,一夜間皆近半白。用一支簡單的水晶簪束住頭髮。一席白衣與我們一同在側殿流淚。哥哥則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臂。白衣被他抓的咧開了嘴巴。此時我們一家三口,只有我直挺挺的站在側殿。倔強的不肯流淚。可是,終究抵不過悲傷。我的爹爹,就這樣走了。那個溫婉俊氣的爹爹,就這麼走了。

    再逃避,他畢竟是水族的二王子。

    那時的爹爹總是遊歷人間山水,無奈他無心理會族中大事。王祖父見此便為他在水族挑了一位水臣的女兒。據說是水族忠臣藍配的小女兒,大女兒藍沁是政治婚姻,嫁給了王伯,而小女兒我的娘親藍萱也由政治婚姻犧牲掉,成為了二王子水淼王的王妃。據說那時的娘親,是水族第一美女。而藍沁僅次於娘親。當年伯父想娶溫柔可人的水美人藍萱,一來可以鞏固自己的權勢,二來還能抱得美人歸。而蘭佩我的外祖父則是硬生生的將他的大女兒藍沁我的大姨娘嫁給伯父。畏懼於外祖父的權勢和宮中的威嚴,伯父只好認命。大姨娘就因此恨透了外祖父和我們一家。水族的女人,命運都是如此,他們成為了政治溝通的工具,也許幾年之後的我也會是這種命。娘親和俊朗儒的爹爹好不相配。當時的娘被人譽為水美人,而爹爹也因自己儒俊朗獲得不少水族少女的傾心。可惜爹爹此時並沒有動成親的念頭。硬被祖父定了下來。而外祖父藍佩很欣賞爹爹的心境與志向。沒有**和對權勢的野心,善良的爹爹被祖父認定,一斷美好佳緣就這麼被定下。可這麼美艷的娘親,爹爹竟不動心。爹爹故作冰冷無情竟沒有打擊到母親。漸漸的爹爹發現兩人脾氣秉性如此相近,被母親的安於現狀和她真誠的對待所感動。娘親則愛上了他不為權勢所動和他儒正直的性格。兩人便墜入了愛河。好景不長,相愛相守十幾年,爹爹竟……

    爹爹那樣儒俊傲的人,卻有一個讓娘親揪心的病,在他們成親的第三年,爹爹奉命征戰我們水族的死對頭—火族。中了火族的火咒。那是一種噬心的痛,起初只是要忍受它的疼痛,到後來越來越嚴重。如果不是伯父,也就是水族之王和叔父們及權傾朝野的水臣們的陷害,我的爹爹就不會這樣英年早逝。而後水族大獲全勝,水族與火族重修於好、兩族經常來往,互贈大禮,互相訪問,暫時控制了局面。靈堂前,娘親抱著爹爹的排位失聲痛哭。我的天頓時塌了下來。哥哥跪在爹爹的靈位前,筆直的身體擋住了他的一雙淚眼。此時我如同行屍走肉般站立在靈堂裡。我與十三歲的哥哥一起將虛弱的母親扶起,拭去母親的淚水。看到母親那蒼白的臉色。我忍住巨大的悲傷,無聲的流淚……隨後,外祖父匆忙趕來,看到了爹爹的排位和失聲痛哭的娘親,所有幻想瞬間破滅,剩下的,只有可怕的沉寂。

    那是一種死亡的氣息。接受了這個事實後,我漸漸的逼自己振作起來。娘親終日坐在他們喝茶的地方。看著爹爹送她的定情水晶簪,那是爹爹親手為娘親雕刻的水晶簪。哥哥則靠在窗邊不語。外祖父料理了幾日,囑咐我們好好照顧娘親便離去了。我只是愣愣的望向天空。這個小小的宮殿。原來那些生氣和歡樂,在此刻,被死亡和黑色代替。我終日著白衣。與哥哥娘親悲傷。

    可是,我必須振作。

    我不能在讓我的家人重蹈爹爹的覆轍。小小的我著喪服走到大殿。也就是水族之王的大殿上。當著眾臣子與他們的面。要求他放我們出宮。

    柔弱的我,走到大殿。看著水王的眼眸。沒有了絲毫親情的望著他,對他說:

    「水王,爹爹的死讓我們很難過,請你讓我們離開這裡。我們要重新生活。」

    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留下了冷汗。可是我還要說。我必須要帶著娘和哥哥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可是,水王笑了。他笑的越開心。我越害怕。他似乎在告訴我,你永遠逃離不了水族,你永遠逃離不了你的宿命。他的笑,讓所有人都感到恐懼。

    我聽到大臣們在議論我,外祖父也同他人一樣震驚,於是他還如同平常般鎮定的將我扯向身邊,鎮定的說:「這孩子這幾日心裡難過不小心染了風寒,淨是說些胡話,望王見諒。」

    而我則鬆開了外祖父寬大的手,又重複了一遍我的話。

    「王,爹爹的死讓我們很難過,請你讓我們離開這裡。我們要重新生活。」

    「這個娃娃膽子還真是大。」

    「這個娃娃還真是隨了他娘和爹的特點,長得這麼漂亮。

    水王停止了笑聲,說道:「你真的要離開嗎?」

    我望著水王的臉。他的笑是那樣深邃。讓你明知是深淵,卻還是要應承下來。我感覺到我的汗已經冷到讓我打起了寒戰。我的指甲深深的戳進了手裡。留下了細細的殷虹的血絲。

    子嫣,你不喜歡這裡嗎?你不喜歡伯父?還是,王伯做了什麼讓你不喜歡了?子嫣,你知道,人死不能復生。而且王伯要忙於著族裡大大小小的事物,也許在這個時刻你們很需要家人的關懷。可……

    說著說著,他就流出了淚。水臣水將們紛紛議論起來。那是一種無形的痛,它吞噬著我一步步淪陷,墮落。

    因為他們說「這個丫頭真是不懂事。王都已經這麼累了。為了水族案牘勞形沒人明白他的苦心也就罷了,現在還……」

    外祖父憤怒的看著我,一記響亮的耳光在大殿清晰的響起。

    這時,人群中的一句話,成功的擊垮了我。

    「沒想到,那麼儒的水淼王,竟能有這樣的女兒……」

    我頓時間無地自容,外祖父連忙下少年宮王解釋道我燒糊塗了,我卻任由外祖父拉回水淼宮。一場鬧劇就這麼結束了。

    從小到大,疼我的只有娘親爹爹哥哥和外祖父。祖父在我出生不久就已經西去。在外祖父總是嚴厲的,整日都要忙於政事。但我知道,他是疼愛我們的,特別是我這個小外孫女。而這一次,確是外祖父生平第一次打我……

    那一天,雨下的特別大,娘還是在品茶的水晶桌前望著水晶簪。任憑我和哥哥怎麼拉她進屋。她都不肯。娘哭的昏天暗地。哥哥硬是將娘親扛進寢宮。不管娘親怎麼的撕扯咆哮。哥哥還是將娘親關在了寢宮。娘親的白衣被雨水打濕。服帖的貼在身上。此時,我看到雨水從我們的髮絲和衣袖衣襟上滑落。此時的娘親瞬間蒼老了十歲。頭髮半白。臉色蒼白。而哥哥,在雨水的澆灑中,竟有一種邪氣的美。一身白衣已被水無情的打透,隱約的看見他健碩的肌肉和標緻的鎖骨。那與爸爸一樣溫暖儒的表情已不復存在。美麗的臉龐早已因娘親的消極而繃緊。眉頭深深的皺在一起。我起身,撫平他那眉間深深的溝壑。跪在了娘親面前。

    「娘,如果你這樣對待自己,爹爹的在天之靈也不會安心。我們的心很痛很痛。娘,您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我們,堅強的活下去。因為,在這座美麗華麗的水晶宮裡,我們,要相依為命。因為,我們的頂樑柱已經沒了。如果你在這樣,我們更沒了依靠。」

    我看了看哥哥。哥哥也與我一同跪在娘親面前,望向母親。娘親默默的流下了淚。摸了摸我和哥哥的臉。起身向床榻走去。我急忙去取來一件乾淨的白衣給娘親拿來。卻聽哥哥驚呼一聲。我急忙跑去,卻見娘親已經倒在地上,哥哥恐懼的將娘親抱到床上。我跌坐在地上,隨後立即起身說道「哥哥,你照顧好娘親,我去找水族靈巫醫。」

    給讀者的話:

    各位親愛的讀者們,感謝大家閱讀我的作品。我是個新手,所以以後有什麼不足的地方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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